<p style="font-size:16px">翌日清晨,天光尚未透进帘幕,东院便已燃上了炭火。屋外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未及敲门,便有nV官立於门外通传:「王夫人命人传话,请世子夫人移步前厅一叙,说是有要事问话。」
沈苒尚未梳妆,却已盘坐於床前研墨。她闻声抬眸,眉眼清淡如常,彷佛早已预料这场问责。她随手拭去笔锋余墨,语气宁定:「来得倒快。」
炭火微鸣,檐下微风过处,帐内氤氲如雾。阿礼正替她整理袄边与裙角,闻言手指一颤,低声道:「主子……是不是因为昨夜……」
他话未说完,眼底已有焦灼之sE,似自责又似惧意。沈苒抬手,轻轻覆上他手背,指节轻握,声音不急不缓:「你是我带进门的人,他们若敢问,我便叫他们无从问下去。」
她说得极轻,却让阿礼眼眶微红,重重点了点头,低声应:「阿礼不怕,只怕主子受气。」
片刻後,沈苒着一袭素sE晨衣,墨发高绾,额间贴玉,举止一如既往的从容。她未携侍nV,只身一人踏出东院,穿过回廊,步入前厅。
厅中早已备好香案与茶具,王夫人端坐上首,身後立着葛嬷嬷与几名心腹妇人,个个神情冷厉,似蓄势待发。
沈苒在众目之下缓步行至中间,长身一拜:「儿媳见过母亲,不知此番召见,有何吩咐?」
王夫人望着她,冷声开口:「我原想新妇入门,应该懂些规矩,未料一夜之间,王府竟多了个俊俏男伺,还夜夜进出喜帐——沈苒,你当这是哪门子的规矩?」
沈苒不慌不忙,抬眸回道:「回母亲,那名小婢唤作阿绿,自小随我左右,因相貌柔和,故平日便穿nV装,并无欺瞒之意。」
「可他明明是男子!你让他入帐过夜,成何T统!」王夫人声sE俱厉。
沈苒微一叹气,语气温婉:「母亲有所不知,晚辈自幼T弱,多有旧疾,每每夜半惊寒,是阿绿从小伺候梳洗调香,知我T质……更知我忌冷怕热之处。」
「晚辈入王府,无母无婢无亲信,成王府上下又未赏侍婢一人,若连唯一的贴身之人也不能留,晚辈如何安身?又如何侍奉世子,安居於府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她顿了顿,眉目低垂,语气似恳:「再者,儿媳初入门,府中上下皆由母亲C持,儿媳不敢逾越一步。若因阿绿之事让母亲不快,儿媳甘受责罚。但若将忠仆逐出……恐伤了王府T面,叫外人议论王府待新妇薄情。」
她语意温柔,字字含针,王夫人闻言一时哑口。
葛嬷嬷yu再开口,被她冷冷看了一眼:「嬷嬷莫不是想去正院门前再讲一遍?说成王世子新妇纵养男宠,却是只用来调香暖手之人?」
「若阿绿真是男宠,那昨夜帐中,怎不见世子动怒驱离?莫非……世子也允了?」
此话一出,众人神情微动,王夫人脸sE微沉。
沈苒看准气势,步步为营,忽又淡淡一笑:「晚辈不敢辱没沈家门风,也不愿让王府蒙羞。凡所行一切,皆在礼内情中,若母亲真有疑虑,晚辈愿与阿绿当堂验明——请府中老嬷嬷监视起居;若查无不轨,那便将阿绿正名为儿媳陪嫁,随我同住东院,省得日日被问。」
她顿了一顿,忽而轻轻一笑:「只是……若真这麽做了,怕王府上下,今後无人敢近晚辈半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