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页!”这次喊的是骁骐,还趁老师盯着路晓风没管别人的时候用手比了个数字。这下路晓风明白了,赶快翻到那一页,然后傻眼了。他连问题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知道。”路晓风终于很诚实的对目露凶光的老师摇头。“请最后一排格子同学旁边的男生回答。”老师并没让他坐,只是吩咐他旁边那个男生回答。那男生很顺利的回答了出来。
因为在路晓风站着发愣的当儿,几乎全班都找好了答案。当然那些上课时摸鱼(听CD、背单词、看报纸…)的同学也很吓了一跳,赶快毁尸灭迹,装出好学生的样子。路晓风一看问题都回答出来了,大概没他什么事了,于是就坐了下来。
“那位格子同学,我好象没让你坐下吧?”路晓风下意识的又站了起来。谁知胖子老师很恶劣的笑了笑,说“坐下吧。”
靠…原来是耍着他玩…路晓风腹诽着胖子坐了下来,恨恨的偷翻了个白眼。结果他莫名其妙的成了“格子同学”多好的代名词啊,他发誓以后再也不穿这件格子衬衫了。坐在前几排的上官他们咬着牙不笑出来。当然他们很同情路晓风,但刚才那事儿实在是绝,路晓风其实是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可这年头说实话的人就倒霉。课堂气氛是严肃的,但其实每个人都暗自好笑。只黎湘北一个还是在听课,用清秀瘦长的字体在页面空白处抄一些笔记。
骁骐看着他,毛躁的心忽然慢慢沉静下来,然后也开始听课。“这种课到最后划个重点,背一下就好了。”上官凑过来告诉他,垂在课桌下面的手里还拿着个gameboy。凤南当然也没有听讲。
他时不时瞟一眼颜宇洛,发现颜宇洛一边翻书,一边写着什么,竟然很认真。于是不由汗颜起来。但等到下课铃一响,颜宇洛伸了个懒腰,手举到耳朵旁边,摘下了两个耳机,随即站起来,顺手把革命史课本里的英文书合上。凤南瞠目。原来颜宇洛低着头一直在听walkman看原文书。这时候颜宇洛仰头把半长的头发全拂到后头去,露出光洁的额头。
“你小子又摸鱼!”秦孟坐在颜宇洛后排,笑着推了他头一下。“难怪总不肯把头发理了,原来是遮耳机用。”
颜宇洛嘿嘿两声,很自得。凤南失笑的看着颜宇洛,颜宇洛偏过脸跟秦孟说话的时候正好看到凤南,他想到了那个什么什么肝,于是对凤南笑得很灿烂,只差没流口水。
看在凤南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凤南觉得那是对方表示接受自己的第一步。凤南觉得只要假以时日他一定能把颜宇洛追到手。一个星期平淡的过去了,骁骐再也没迟到过。
除了已经把课表研究清楚外,学校也已经把某个奇怪的传统在新年级里执行起来。所谓的奇怪传统就是每天早晨的晨跑时间。大概等同于其他学校的出操,时间是早晨六点半到七点。
其实并不是跑,只是学校为了避免同学迟到以及避免同学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出的损招。之所以说是损招,是因为附近根本没有能跑步的地方,都是马路,学生们只能从学校偏门出去,绕学校一圈,最后从大门回来,把发给每个人的写好姓名班级学号的卡片插到自己班级的布袋里。
每个年级一大块木板,木板上有许多小布袋,每个布袋代表一个班级,每块木板由本年级体育部成员负责管理,禁止一人帮多人带卡,禁止非大门进入者插卡,七点准时收板,然后有人负责点卡,记录旷跑(旷跑一次按旷课半节处理),最后每班体育委员再去学生会办公室把卡领回来。
这每天一跑,已经成了这条主干道上的一大景观。当然,许多人的目的就是起来后溜达一圈,顺便到那边那个交通银行门口的煎饼摊买早点回来。
星期三管理木板的是秦孟。那天秦孟被迫起了大早去洗漱,完后经过504门口,上官立刻醒了过来,跳下床来抓过宿舍所有人的晨跑卡,拉开门把秦孟给叫住了。“阿孟,托付给你了!”秦孟嘴角还带着牙膏沫子,硬是没反应过来。
“你拿板的时候顺手帮我插进六班那口袋就行了。我继续睡了。谢了。”上官不容拒绝的把七张卡塞到秦孟手里,关了门。
秦孟总算回过神“臭小子!小心我记你七个旷跑!”上官的笑声隔着门传出来“你不会的…”于是托秦孟的福,504一直睡到七点半才起来。“喝不到粥了。”骁骐哭丧着脸说。“那种稀得照得出人影的玩意有什么好的。”
路晓风穿好衣服跳下来,拿过骁骐的梳子抓了两下头发。骁骐那种苏州人对于粥和糯米点心的执着在路晓风看来是难以理解的。“以后还是早点起来好,哪怕不晨跑,多背几个单词也是好的。”简穆臻一边整理头发一边说。
“进了大学还这么拼?”上官已经在吃饼干。“咱们这可是医学院校,没两把刷子是很快就被淘汰的。”简穆臻抢了一块饼干过来。
“快快快,还能赶上去食堂买俩包子一袋豆浆,带教室吃去。”路晓风穿起球鞋就跑了出去。骁骐还呆呆的想着是不是要吃家里带过来的糕点时,黎湘北不慌不忙从门外进来,手里一个好大的保温壶。
“湘北,这里面是什么?”上官好奇的问。黎湘北打开来,骁骐立刻闻出来那是水煮糯米圆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