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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鱼没有动怒,她自己不是圣人,自然也不会要求别人去做圣人。
顾老夫人说了她没有参与,但却知道,若论罪的话,这就是个知情不报的罪。
她是顾家人,在不触及她自己利益的情况下时选择沉默,虽不道德但也说的过去,因为大多数人都会这样选择。
人类私心很重,像顾老夫人这样的人比比皆是,不是个别,而是最普通的一群人。
对于这样的人,你一杆子打不死,也不能打死,所以只能护好自己的利益。
当这个人所隐瞒的事和自己无关时,一般人也就当看个热闹,说几句谴责的话,不会有太大动作。
不过也有一些正义心爆棚的人会站出来,甚至大义灭亲,但这样的人是很少的。
陆鱼的性子是两个极端,没有中间端。
要么恨,要么爱,其他皆不在眼中。
至于顾老夫人的所作所为,她没放在心上,因为比起前世那样的恶意,她这样的真勾不起她一丝恨意,同样的也不会有好感。
能坐下来谈,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
“老夫人可不可以说说,为什么要和顾家对着干?”
陆鱼很好奇,这位顾老夫人前面几十年都在包庇无妄和顾家,这突然和顾家对着干,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提到这个问题,不论是顾老夫人还是顾鸿神情都变的哀戚。
气氛就这么静了下来,陆鱼没有催促,端起没有一根茶叶的白开水抿了口。
好一会后,顾老夫人沙哑着开口,“老身有个老来女,长的冰雪可爱,在其他儿子忙的连陪老身说话功夫都没有的时候,是她每日陪在老身身边。”
“她乖巧,又听话,还心善,自己的压岁银都拿去救济了穷苦百姓。”
“她还会教府里奴婢家中幼童认字,不论对谁都是一视同仁。”
“可也因为她这些举动惹来了顾家一些人的不满,认为她自甘下贱,居然和下贱奴婢为伍。”
“她被她祖母罚跪祠堂,被父亲训斥,被大哥冷眼相待,被大嫂看不起,被二哥无视。”
“就算被这样对待了,她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她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人人应该是平等的,不管是权贵,奴婢,亦或者是平民,流的都是红色的血液,所以哪来的高低贵贱?”
陆鱼眸子一眯,这顾家小女儿大概是穿越的。
顾老夫人继续说道:“她这话乍一听只觉大逆不道,但细细一想,也是很有道理的。”
“不过不管多有道理,在这个世家横行,权贵当道的世界,这话就是在挑衅,也是在贬低那些自认为高贵的人。”
“这些高贵的人里,就有她的父亲,祖母,大哥二哥大嫂。”
“所以在无妄说需要气运,又夸小女儿气运好的时候,这群畜生毫不犹豫将她给献了出去。”
她说着说着呜呜哭了出来,顾鸿的眼睛也是红的。
陆鱼心中划过一个猜测,她再次看向手里那张名单,会不会,有没有可能……
这所有被夺运之人全是穿越者亦或者重生者?
毕竟无妄若真想要气运,这世界多的是人,但他偏偏夺了顾家女的气运。
难道就不怕顾家反水?
虽然顾老夫人说是家里人把她女儿献出去的,但若不是无妄故意说她气运好,顾家人哪怕很讨厌那个少女,也不会做出这样残忍的事吧!
屋外天光大亮,太阳破云而出,热气也在上涌。
屋内先是压抑的哭声,然后变成了嚎啕大哭,最后又慢慢变成抽泣声。
顾老夫人擦了擦眼泪,肿着眼睛看向陆鱼,“陆小姐,老身与无妄有不共戴天之仇,请陆小姐相信老身。”
“老身今生唯一愿望就是想亲眼看着无妄死。”
陆鱼颔首,站起来往外走,“老夫人收拾一下吧!”
闻言,顾老夫人面上一喜,立即进房去收拾。
陆鱼来到门外看着天空,心里有些不安,八鸽怎么还不回来?
被陆鱼担忧的八鸽,此刻正躲在墙角边瑟瑟发抖。
整个皇宫被那个和尚布了个巨大的困阵,所有人可进不可出。
这也就算了,最多就是多等等,可以等着别人出去时跟着。
可问题是这声声不绝耳的惨叫声,让八鸽的小心脏吓得都快停止跳动了。
无妄魔鬼,他居然把皇宫里所有不是自己人的人气运都给抽了。
说是弥补缺失的国运。
每个被抽取气运之人,全都当场惨死,发出凄厉的喊叫。
“不要抓我,求求你们放了我。”
一个躲藏的宫婢被人找到拖了出去。
八鸽缩了缩身子,把脑袋埋进翅膀里,看不到就不怕了。
这边陆鱼带着顾鸿和顾老夫人加一个暗卫进到了山谷里。
一进谷就迎来属下的小声提醒,“小姐,国公爷知道您出去了,生了好大气。”
陆鱼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她带着顾家母子去见陆惊漠,看到有外人在,陆惊漠也没有给陆鱼没脸,和顾老夫人谈了一会,就让人带他们先去安置。
然后……
陆鱼低头乖巧听训。
“无妄实力深不可测,这我们都知道,你就这样跑出去,若是遇上他,你要怎么逃脱?”
陆惊漠伤势未好,他靠在临时搭建的床上,眼睛看也没看陆鱼,只神情严肃说着。
“小鱼儿,做任何事前要多想想,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还有一个后千城。”
“如果你出事了,你觉的后千城会怎么样?”
陆鱼不说话,只低头看着自己脚尖。
“没有城主管束的后千城会成为一盘散沙,最后生乱,接着就是分崩离析,在接着就是里外联合,被人彻底瓜分。”
他视线移向陆鱼,“你希望这样的事发生?”
陆鱼摇头,其实她并没有太过担心,后千城现在总管人是林如风,因为是林如风,所以林家人也都在帮着维护秩序。
林家人是江湖人,有一定地位,其他江湖人也都以他们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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