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清霜高兴的时候还是会不自觉地蹦出这个称呼。
“你知道么!北宁侯家被夺爵了!”
虞臻和这下是真的惊了,虽然她早知魏家最近要倒霉,但也没想到这爵位就这么轻易地没了,这可是二品侯爵啊……
但她到底只是惊讶和几分幸灾乐祸,痛苦惊惶的还是北宁侯……不,是魏家了。
皇城最繁华的坊市中,正住着开国那一批的勋爵们,这一日街上忽而嘈杂起来,有奴仆张嘴就要骂人,伸头一看就被吓了回去。
一大批金吾卫气势汹汹地跑来,小厮被吓得腿止不住地颤抖,却见金吾卫从他面前掠过,径直冲向了隔壁的北宁侯府邸。
北宁侯府的家丁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金吾卫就架着梯子爬上了高大的房檐上,毫不留情地摘下了那象征着荣耀与地位的侯爵牌匾。
刹那间,侯府上下陷入一片混乱,哭喊声、叫骂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片令人心颤的嘈杂。
慌忙赶过来的老夫人宛如被抽去了脊骨一般,瘫软无力地跌坐在地上,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整个人狼狈不堪。
她双手胡乱地撑着地面,试图让自己保持平衡,可那微微痉挛的手指却暴露了她内心的极度恐慌。
连身后追来看到这一幕的丫鬟们都不自觉地愣在了原地,她们哪里见过这般阵仗呢?
而后来的侯夫人连发髻都还未来得及梳好,赶到这里时鞋子都跑掉了一只,正瞧到牌匾被摘下来的这一幕,立刻目眦欲裂地喊道:“你们在干什么?你们在干什么?”
金吾卫见几个主人来了,当即展开圣旨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承天命,抚有四海,以仁德怀民,以律法正邦。然今有北宁侯魏天明,身居高位,不思报国为民,反行贪赃枉法、徇私舞弊之恶事,致使朝纲混乱,民怨沸腾。
其罪行累累,不可饶恕。昔日之功勋,尽被此等恶行所污。今朕为正国法,肃朝纲,特夺其爵位,削其官职,收没家产,以儆效尤。此后,永不得复用,子孙亦不得袭爵。
钦此!”
侯夫人闻言,整个人如遭雷击,呆呆地站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落后一步还在院中的前北宁侯魏天明脸色惨白,眼神中满是绝望,“爵位……我的爵位……!”他喃喃自语,声音颤抖。
金吾卫的首领面无表情地说道:“莫要再挣扎了,这是陛下的旨意,谁也无法更改,陛下还下了口谕,好心给你留了你家女眷的嫁妆,你就感激吧。”
闻言,北宁侯身子一晃,险些摔倒,身旁的亲信连忙扶住他。
府中的下人们也都聚了过来,个个神情凝重,不知该如何是好。一些胆小的丫鬟已经开始低声哭泣,整个侯府沉浸在一片慌乱之中。
老夫人一边用力捶打着地面,一面嚎啕大哭起来,她算计一辈子到头就算计了这些吗?
爵位没了,她再也不是尊贵的老夫人了,再也不是别人口中的“老封君”了!
前侯夫人魏氏也泪流满面,忽而尖锐的嗓音划破长空:“是虞臻和!是那个贱人!我们魏家供她吃穿五年,她竟如此狠毒,竟挑唆陛下夺我魏家爵位!”
她丝丝缕缕的头发散落下来,妆容也早已花得一塌糊涂,在脸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她大声咒骂着,老夫人听到这句话,心中也生了悔意,要是当初把虞臻和拘在家中不让她回家是不是就没有这么一天?
可笑造成如今局面不思悔改,还觉得是他人作乱。
魏天明则呆楞在一旁,目光空洞无神,只望着被金吾卫拿走的牌匾,嘴里喃喃自语:“完了,一切都完了……”
只有他自己清楚,这一切并非虞臻和所致,而是他自己贪污,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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