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去世,家中本就没了顶梁柱,如今爵位又迟迟未定,她的身价早就大不如从前。
门当户对的人家,谁会娶一个对自己无助力的女子呢?
虞藏虽不被虞臻和看好,可他出自虞家,与他的姐姐们一样拥有出众的外表,又考中进士,这在京中与那些坐山吃空纨绔子弟已经好上太多了,全可以称得上才貌俱全。
“娘娘,臣女愿意。”
季晴再次说了一遍。
虞臻和顿住,不知该叹之适龄好男子太少还是该叹虞藏这样的人也会被人夸赞争抢。
想了良久也只叹了口气,亲自站起身要把季晴扶起来,可季晴哪里敢叫她用力,忙不迭自己起身。
两人虚扶时,季晴对上虞臻和的眼睛,竟从她的眼眸中看出几分怜惜。
她倏然意识到这位娘娘不仅外表温柔,内心应当也是十分美好的人。怪不得陛下会如此宠爱于她。
这更加坚定了季晴的心,昭仪娘娘眼看前途远大,又能帮自己弟弟获得爵位,怎么看都是她占了便宜才是。
甚至季晴多想了一步,若是以后娘娘腹中皇子有幸荣登大宝,那自己孩儿便是天子表亲,这是何等的尊贵?
嫁与谁不是嫁?
给谁家生孩子不是生?
见她意志坚定,虞臻和点了点头,“既然你愿意,那本宫明日便叫陛下下旨赐婚,只一点你要记住,你以后要帮本宫把持虞家上下,做虞家真正的主母。本宫不会亏待你的。”
闻言,季晴再跪地拜服,“谢娘娘恩典,臣女必须不会负娘娘之恩。”
至于虞少爷……不过生孩子做主母的工具罢了。
第二日圣旨就下到了平西伯季家与虞家,定下了这也算门当户对的两门婚事。
平西伯接过旨意后,与之站在一起的二房脸色很不好看,年事已高的平西伯只是叹息了一声,转身望向自己这位长孙女。
“可是宫里娘娘看中了你?”
季晴波澜不惊地点了点头,颔首应是。
季二叔立马埋怨道:“此等终生大事,你怎么能不和家中商量?”
季晴疑惑地望向二叔,还未说话,平西伯便先道:
“如何商量?那是昭仪娘娘的意思,又是陛下下的旨,那虞藏也算青年才俊,无可指摘,晴儿怎么拒绝?家中怎么商量?”
季二叔噎住了,面色依旧是挂不住的难看。
平西伯没有再对小儿子说些什么,对着季大夫人和季晴温声道:
“陛下已经为晴儿定下了好日子,就在一个半月后,索性你也为晴儿准备了许多年,大概也来得及,你接下来就为晴儿好好操持婚事吧,虞家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人家。”
说罢就把圣旨交予季晴手中,转身往院子里走去,季二叔左右看了几眼,还是跟上了自己的父亲。
等离人群远了,季二叔才敢喊道:“爹,爹,你……”
他有心想询问平西伯,可又有些拉不下脸,但平西伯已经猜到了他想问的,驻足转身叹了一口气道:
“我明日就向陛下请旨立世孙。”
听到这句话,季二叔如晴天霹雳,他立马跪下巴住平西伯的腿,哭喊道:
“爹,你明明说要把爵位给儿子的呀!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儿子幼时就见不到父亲,八岁了还不知父亲长什么样……”
这话说的是,平西伯年轻时征战沙场把长子带在身边,幼子留在家中之事,战事持续了六七年,直到他回京小儿子才知晓自己父亲的样貌。
当时还在京中传为美谈,都道平西伯忠君爱国,可这句话从小儿子嘴里说出来却叫他愧疚,以至于在长子去世后,动了把爵位传给小儿子的心思。
平西伯的脸颊抖了抖,把季二叔从地上拎了起来,“成何体统?”
弯腰替小儿子掸了掸衣裳上的灰尘后,平西伯眸色复杂地看向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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