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旁停着许多车辆,其中一辆女乘垂下的帷裳被撩起来,露出一张少女的脸来,少女用爱慕的眼神送戎车上的高大男子远去。
一直到楚王的车驾完全看不见了,她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
她放下撩起帷裳的手,可惜国君和她是同姓,而且斗氏和熊氏甚至还没有出三代,算起来她和楚王还是同辈。
莫说楚王对她无意,就是有意也不会将她收入后寝之内。
这些话都是母亲在她身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给她听,好让她断了这个念头。畀原本就知道自己和楚王是不可能的,但是母亲这么一说,就更加想要逆着母亲的话去做,她想看看楚王是不是真的完全对她没有半点意思。
想起宫中的君夫人,畀银牙暗咬,她知道楚王喜欢君夫人,君夫人的出身也比之前的楚国夫人好,可是她就看不惯。尤其最近一年里宫中还频频传出有关君夫人的事来。
什么规劝国君不能沉湎于玩乐,什么进谏国君要专心于国事,这一件件一幢幢,郢都中的国人纷纷夸赞夫人贤明,有些人还私下说如今这位夫人会不会像武夫人那样。
这让畀郁闷的说不出话来。
她喜欢国君,但是国君看不到她,能够光明正大在他身边的,她每次见到还必须对那个人行大礼。
还有比这个更悲惨的么?
少女皱了皱鼻子。
等大军全部从城门处出去之后,郢都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一辆马车驶进了渚宫。
邓曼的宫室内迎来一个常客,邓曼手臂的漆卮是刚刚端上来的蜂蜜柚浆,邓曼比较喜欢喝这些酸酸甜甜的甘浆,而且喝了之后,往常的有些小毛病也比过去好了不少。
“畀拜见夫人。”畀跪在茵席上,对邓曼行礼。
邓曼道,“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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