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房果不骗我。”昭娖双手趴在他胸口上,抬起脑袋看他。目光炽热炯炯,看见张良原本已经恢复了大半的白皙皮肤下又重新覆上一层淡淡的霞色。
“胡闹。”张良轻斥一声,双手抱住她身子就要起身,身子一动牵动她双腿,昭娖止不住就倒吸了一口凉意。
“怎么?还疼?”张良听见连忙又躺了回去,两个人维持方才压和被压的姿势躺在塌上。
“恐怕要过个几天了。子房,这事……我不能听你的。世情如此,人命贱薄。”昭娖侧脸贴在他胸口上,听着胸腔里强有力的心跳声翘了翘唇角。
张良不是不可靠,但谁又能说的准以后的事情。昭娖侧了侧脸,轻吻在他胸口上。
“不许去。”张良头靠在枕上,闭着眼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战场之上取人性命只是瞬间的事情。非勇猛之士不可担任。你一女子去做甚。”
“我才不要留在后面什么事都做不了,等到别人杀过来,只能仍人宰割!”昭娖突然发了脾气。双手撑在塌上。她怒视张良。
“秦人女子还能参军呢。”昭娖墨黑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一泄而下,披散在半解的中衣上。
“战场杀人不一定非要身披坚锐,一谋一计就可夺城灭国。”张良也起身从她身后双臂将她环抱住。手覆在她双手上。指尖从她右手手指上的伤口上拂过。
“听话,莫要再去了。”张良修长的手指包容住她的双手,轻声道。
昭娖察觉到张良的体温从身后传来,她放软身体靠在他身上,“好,我以后不做有害性命的事就行。”
这害不害命,还是由她自己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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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此时对上章邯属下军,血战败北。这一次他看明白自己和秦中央军的不同。
“以前野狗打架似的打法坚决不能再用了,请子房先生好好操练外头的那些小子!”刘邦所在的居所内,刘邦坐在东边对张良说道。周勃因为挨了刘邦一顿臭骂坐在一旁沉默。这一次败战下来,周勃等人对张良的话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种信服感。
“良谢沛公赏识。”张良笑笑持起双手道。
“子房先生,昭先生是否也通兵家?”刘邦突然道。
张良稍怔,“沛公?”
“哦哦,某见邵先生在对战秦军之时丝毫不见慌乱。甚是勇猛啊,之前也和子房先生一道……”
刘邦话没完全说完,但其中意思还是非常明了。他想用这个和张良一道的昭成。
“子瑜最近战场受伤,怕不能堪当大用。”
“无妨无妨,只需昭先生在平日指点观望一下就行。”
“没错没错!”樊哙坐在下首位置,大笑道,“叫昭兄弟平日来看看就成。我还欠他一顿谢恩酒呢!练兵之类的粗事我樊哙来做就行!”
张良面上微微露出惊讶之色,惊讶的神色浮在面上一会后又归于清浅温柔的笑意。
昭娖因为双腿伤愈中,在家中靠在塌上翻看自己以前默写出来的吴子兵法。她有一搭没一搭的盯着竹简上的秦小篆,一边无意的和吴丫说话。
“我不在的那段日子,先生在家做什么?”昭娖本来也没指望能从吴丫嘴里能听出什么东西来。
“好像经常烧物什……”吴丫想了又想,迟疑着说道。
“烧甚?”昭娖闻言放下手里的竹简问。
“嗯……”吴丫回想了一下,也不太能答得出来“似乎是龟……”她也只是在进屋收拾的时候偷偷的小瞧一眼。
不会是龟甲之类的吧?昭娖想起自己刚刚回来的时候看见张良手里拿着似乎是烧灼过的乌龟壳。
楚人信鬼神,对巫术推崇备至。但似乎在张良家乡韩国,这种东西恰巧是士人们最鄙视的。什么时候张良也喜欢起这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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