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项籍在北方对章邯求追猛打,甚至撕毁之前定好的议和协议。雅*文*言*情*首*发双面夹击击溃秦军的漳水防线,迫使章邯南退。同时刘邦带领他自己手下的楚军在南阳郡和当地的守军打的如火如荼。
刘邦前两次西进失败,这是第三次西进,因此也看得格外重。
“诸位将士,随我一起上!”王孙信抬起手上拿着的盾牌,大呼道。犨县东的土地上土黄色着装的楚军和黑色的秦军交汇在一处,厮杀的难舍难分。
此时刘邦定是要亲自督战,半点都马虎不得。六月天已经越来越炎热,炽热的太阳烤的马上的刘邦汗流浃背,但是现在他根本就顾不得去抹一下头上的汗珠。
“前头怎么回事?卢绾你带人去!”刘邦转身对身旁的卢绾道。
卢绾是在刘邦身边呆久了,听到刘邦的命令,他立即叉手应道“嗨!”,带着人马赶过去。
“要是张子在就好了。”刘邦叹道,他对战事上一向有自己的看法。但是张良在身边总是安心一些。可眼下张良以身体不适的由头没有上战场。
这一战持续到秦军败走,鸣金收兵之后点一点发现己方损失也不大。比起在三川郡时的狼狈来说好的不能再好了。
得胜回营,众人脸上都浮现掩盖不住的喜气。
营帐里积聚着刚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将领们,刘邦笑骂几句后,便放他们回去休整。
张良没有跟随刘邦去战场上,他此时坐在自己的营帐中摆弄着几支算筹。摆弄算筹的习惯已久,一时半会也不会改掉。他手里拿着几支算子,面前的几安上摆着几支算子。最上一排为五支,四周各位各位三只,中间六只,如此摆放开来。一双狭长的凤眼里平静无痕,只是瞧着案上的算筹。
突然营门一下子从外面被人打开,洗漱整理仪容过后的王孙信走了进来。瞧见张良正在摆弄算筹,王孙信展颜一笑。
“申徒果然好雅兴!”
张良抬头见到王孙信进来,放下手中的算筹起身抖抖袍袖行礼,“良不知王孙前来,失礼了。”
“原本是我打扰了申徒的好兴致。”王孙信笑道。
张良一笑,伸手做出请的姿势,请王孙信坐下。
两人入座,王孙信对着案上摆好的算筹看了看,微微皱起眉头,然后对张良说道,“这似乎……并不是简单的……”
算筹的作用并不仅仅是算数,还有占卜的作用。这摆上的架势王孙信想想也不似是要计算什么。
或许是在占卜?
“闲来无事,打发时日而已。叫王孙见笑了。”张良垂眼看将自己摆出的算筹笑笑。这占卜的确是在占卜,但并不是给刘邦算的。
“楚沛公几乎事事倚重申徒,申徒这闲来无事可是自己要来的吧。”王孙信想起刘邦那副恨不得时时把张良带在身边的模样,不禁说道。虽然刘邦求贤若渴大家都知道,比起在陈留遇见的郦食其,在诸位谋士里,刘邦最器重的倒还是张良。
“这一卦算的可是南阳战事?”王孙问道。
“.只是我闲来无事而已。”张良伸手收拾几案上的算筹笑道。
他这么一说,王孙信虽然并不信但也并不问下去。
“今日南阳这战赢了,离武关又近了。”王孙信道。南阳郡是武关前的一道坎,虽然南阳郡还没完全被楚军给打下来,到底还是近了一步了。
张良将算子收在手中,闻言而笑。
在犨县大败秦驻军后,刘邦楚军从牛头山正式进入南阳郡。南阳郡守退守宛城的军报很快就传到了刘邦的案头,宛城是南阳郡的郡治城墙高大不说,还格外坚固,短时间内很难攻克。
幕府内,将领们站在两旁等着他的决定。张良站在一边,神情淡然,嘴角噙着一丝笑,让人望之心悦。
“宛城坚固绝非短时能攻克,吾欲绕过宛城,继续西进。”刘邦想了想道。现在的宛城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容易啃下去的骨头,对这块骨头刘邦也无所谓可惜不可惜,与其花费时间不如绕过去向武关来的好。
此话一出,武将中和刘邦关系最近的樊哙没有半点意见。
“大兄叫我作甚,我就做甚。进武关就进武关。”樊哙作战勇猛,但是在战略上并无多少头脑。一向是刘邦指向哪里他就打到哪里。
“对、对。”樊哙此话一出,营帐中附和者众多。
这是一抹白色身影出列,拱手而拜,声音清朗“沛公,良觉得此事不妥。”
刘邦一见张良说他的决定不妥,不禁正了正跪坐的姿势,问道“为何?”
“沛公虽想要尽快入关,但是秦军人数众多,凭借险要之地顽固抵抗。眼下若是舍弃宛城西进,若是宛城从后出击,前又有强秦,此危道也。愿沛公慎之。”一席话说的落落大方,温润的嗓音间,将利害剖在刘邦面前。
对于刘邦,用儒家的那些大道理来打动他是没用的。刘邦甚至非常讨厌儒家那些空洞无实的说法,要劝服他就要将利害给他说的明明白白。
很显然,刘邦的性子张良抓的极好。
刘邦先是在那里呆了一下,然后大笑道“申徒所言极是!就依照申徒所言。只是……这宛城…”
宛城城池高大坚固,若是强行攻打。恐怕必定要费老大的功夫,只能智取了。
刘邦就差没说出他对张良的口头禅“为之奈何”了?
张良浅浅一笑凤眼中流光暗转。
原本驻扎的楚军立刻拔营,连夜赶回宛城,黎明时分,刘邦命令军队更换旗帜,将宛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后无援军,宛城再坚固,存粮有限,到时候就算刘邦不打进去,宛城也要因为存粮不足自己把自己耗死。
张良是韩申徒,他手下并不带兵,也没有和王孙信一样随刘邦上战场。前方层层重兵围城,他还在驻扎的营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