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愎自负的许桦怎么会想到自己调教了这么多年的狗,有一天会竟不再听他使唤,怒不可遏,什么风度涵养统统都不见了,泼妇似的,什么糟烂话都往许诺身上倒,“站大街的骚浪蹄子,跟你妈一样爬床的贱货。创宇的杜泽言是个什么角色,太湖商会会首,他什么手段什么绝色没见过,是你卖卖屁股就能巴结到的?简直做梦!姓杜的不是什么好东西,跟他站一头,我看你到时候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大概是这些年挨的骂太多了,多难听的许诺都听过,对这方面的谩骂他已经习以为常,但在许桦骂他爬杜泽言的床时,还是微微拧了眉,这口锅真是没法背,许桦骂他卖屁股,殊不知他在杜泽言面前连卖屁股的资格都没有,杜泽言根本不屑于碰他。不过他向来也不爱跟人起口舌之争,疯狗对你狂吠,你总不能也狂吠回去,没必要,想了想问,“你见过那块白玉观音坠子吗?靳云舒以前戴在脖子上的。”
靳云舒死后,他流浪过很长一段时间,本来房东扔出来的关于靳云舒的东西就不多,经过一段时间的流浪,几乎什么都不剩下了。
许桦捡他回去的时候扔掉了他剩余的所有东西,一个可供他日后念想的小玩意都没有留下。
他想如果那个小坠子还能找得到,留在身边偶尔看一看或者拿来给靳云舒做个衣冠冢也好。他流浪的时候听一个风水先生说过,尸首无存的人在地下过得最不好,孤魂野鬼,居无定所,不论后人祭奠多少纸钱他都收不到。那风水先生说这些的时候抑扬顿挫,又是捻胡子又是摇头晃脑,唬得许诺小时候深信不疑,不过现在他长大了,自然不太相信这些怪力乱神之说,只是觉得有个墓冢也好,逢年过节的时候去祭拜祭拜总归是一份精神寄托。
只不过此刻他问错了时机,许桦恨他挑战他的权威,逆了他的脸面,恨不得从电话里伸出手来掐死他,怎么可能说实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在我手上,他说,但是我他娘的早就给它碎了,跟你那短命的妈一样变成了灰。
骂得实在难听,许诺听不下去,皱着眉挂了电话。
其实不应该问许桦的,他只是想靳云舒好歹跟过他一段时间,她的东西许桦应该多少知道。没想到得到的是这样一个回复,真的是被碎了吗?可是没碎的话,许桦为什么没有拿出来利诱他,他又不是不知道这东西可比口头承诺有用多了。
被许桦搅了一通,许诺睡意全无,索性把灯打开,开了电脑。
注意力全在腿上摆的电脑上,但他还是没忘将屋里的电视打开,随便调了个台,只要有人声就行。这是他一个习惯,他喜欢在独处的时候房间有些声响,模拟一些人气,显得他不那么孤独。
他准备在网上找找玉器店,他想按照记忆里的坠子模样复刻一个。他不清楚复刻一个有什么意义,但他总想做点什么,总要做点什么,他才安心。
几十年前的款式,相似的好找,想要一模一样的却不易,况且他没有图片,只寻着记忆,靠口述让人复刻就更是难上加难。
跟好几家做设计的沟通到半夜,总算有家铺子按照他的描述复刻出了差不多的图纸,许诺问了他具体地址,要了电话,打算明天抽空去交付定金。
做完这一切发现彻底是没有困意,他睡眠本来就浅,没有趁着那股药膳调和的困意睡着,后面再睡就睡不着了。这个点去敲杜泽言的门似乎也不现实,于是准备继续看之前他没看完的那部电影。没存盘,他又忘记了名字,搜索了好几分钟才找到,刚带上耳机。
放电脑旁的手机响了起来,许诺看了眼电脑上显示的时间,凌晨两点,这个点会是谁给他打电话?还是个虚拟号……诈骗不用先查时差?
换成平时许诺就挂了,但这会儿他正睡不着,索性就接通想听听对方想胡诌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手指在屏幕上一划拉,开了扩音。
“还没睡?”
一道流畅低磁的嗓音从手机里滑出来,许诺手一抖差点把鼠标仍了出去,是杜泽言。
他连忙抓起手机,扩音切换听筒,“睡,睡了……”想了想由显底气不足地补充道,“刚起来上厕所……”
“你房间灯一直亮着。”
许诺汗颜,为着谎言被拆穿。他的睡眠不好,神经一向敏感,有光的地方他一定睡不着,所以他没有开灯睡觉的习惯,杜泽言知道他所有习惯,看见灯亮着就知道他没睡这不稀奇。可他怎么知道房间的灯一直亮着,许诺下意识地直起身子,朝房间四周打量,难不成这屋里有监控?
“我在门外。”
许诺:?
“既然都睡不着,那我们就聊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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