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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话跟我说?”我压着嘴角,想笑又觉得不合时宜。
他一定是吃醋了,然后准备开始挽留我了。
哼,就算是要我挽留,我也得拿乔他两句,否则显得我很好说话一样。
“陆玉,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吗?”
纪树一改刚才在商场默不作声的样子,直接开始质问我。
饶是在这人声鼎沸的广场,他质问的声音仍旧不被掩盖,我被他吓得愣住。
“我们才刚刚分开一天的时间,你就要找别人了?”他低着头,一双长眉都要拧到一起,眼睛里盛满了委屈,好像我有多么对不起他一般。
错愕后我听明白了他的话,气得我脑袋‘嗡’得一声。
我忍不住冷笑,“为什么不可以,别说我们之前只是性伴侣的关系,就是我们谈恋爱,既然分开了我为什么不能找别人?倒是你,你有什么立场指责我?用什么关系?室友还是同学?”
我还什么都没做呢这帽子就扣我头上了,那我看也没必要解释了。
“可是是你说要断开的。”纪树反驳,但明显没什么底气。
仰着脖子太累,我抱着双臂后退跟他拉开了一步的距离,“所以呢?在商场的时候你不也跟我保持关系了?现在跑来质问我什么?别说我还没开始找呢,就是我找了,你也没资格来质问我。”
“你不能这样。”纪树朝前走着要拉我的手,“我喜欢你啊,你不能这样对我。”
他一急,声音不自觉大了。
广场这边人来人往的,纪树不论是长相还是个子都挺显眼的,光是站在那儿都会有人偷看,更别说他说这种话。
我用余光已经看到有人拿出手机了,但纪树只顾着等我回答,根本无暇其他。
一团火涌上胸膛,我推了他一把,朝着广场路边走去,那边出租车很多。
还没等我找到出租车,纪树已经追上了我。
他拉住我的手臂被我甩开,再拉再甩,而后他快步走到我面前,直接拦住了我的去路。
“你现在连话都不想听我说了是吗?”他声音很低,宛若一只即将要被抛弃的狗最后朝着主人呜咽讨好。
“我不明白你现在来做什么戏。”我一边说着,一边朝出租车招手,“我说要断开,你同意了,在吃饭的时候,提醒我要保持距离的人也是你吧?我以为你已经决定要不喜欢我了。”
“我不是,我喜欢你。”他拦下我的手,“我是喜欢你的啊陆玉。”
已经有出租车远远打着双闪过来,我回过头望着他,“你的喜欢是什么?拿我是gay这件事情威胁我和你上床,还是被人偷拍后又拿这个还威胁我和你最后做一次?这就是你的喜欢吗?”
纪树整个人怔愣住了,他的眼眶倏然一下通红,望着我有些不知所措。
这些事情我其实也不是很在意,我看中他原本也就是我们俩人在床上很合得来,至于其他的我都不在乎,毕竟就算是真和他谈了我也不觉得我和他能长久。
他长这么大应该一直是被人捧着的,所以不管什么事情他只会先在乎他自己的感受,就像现在这样。
“对不起陆玉,是我做的不对。”沉默了片刻,他跟我道歉。
出租车已经过来,我拉开车门准备进去,“你也不用道歉,反正我要是真不愿意我直接就报警了,这也算是你情我愿吧,不过到此为止了。”
“别,陆玉,我错了,是我做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纪树哽咽着拉住了我的手。
我顿了一下,回头看他。
这个身高一米九的大个子站在人来人往的广场路边,哭得眼泪哗哗。
大概大眼睛盛的泪水比普通人的要多,他的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像瀑布一样顺着颧骨流到下巴,他没空去擦,两只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不让我离开。
“别走。”
那双泛红的眼睛像针一样扎进了我的心里,我皱了皱眉头,觉得胸口有些发闷。
“这咋了,咋还哭了呢小伙子?”
司机的声音提醒了我,这边还有外人在。
我回神,把纪树的手从胳膊上撸下来,“没事,师傅到xx小区能走吗?”
“能。”司机回答,他看了看纪树,“这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啊,把小伙子气成这样?”
“没事儿师傅,不用管他。”我刚要进去,又被纪树拉住了。
我叹口气,刚准备说什么,纪树先开了口,“是我做的太过分,我对不起你,可我是真的很喜欢...唔!”
我跳起来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把最后的字说出来。
“闭嘴。”我厉声道。
纪树倾着上身,湿漉漉的眼睛里带着惊讶。
“别再说那几个字了。”
“唔唔。”他想说什么但是被捂住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瞧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我突然心软了。
“你保证别再说那几个字,我给你一
', ' ')('个忏悔的机会。”
纪树眨巴了眨巴眼睛,然后猛地点头。
他的发梢随着动作晃动着,看起来蓬松又柔软叫我忍不住想上去搓一把。
我把视线从他的头发上移开,坐进了车内。
纪树愣愣地站在车外看着我。
“上车啊,杵在这儿干嘛。”我叫他。
他得到了指令赶紧坐上车,关上了车门,乖巧地看着我。
“师傅,走吧。”我冲司机说道。
出租车缓缓地行驶,司机开口:“俩小伙子怎么搞得跟谈恋爱一样,还哭上了。”
“是谈...”
“啊,那不玩游戏输了,连跪十把,我说以后不带他了,他就哭了。”我瞥了纪树一眼,抢在他话说完之前随口诌了句瞎话。
纪树闭上嘴,靠在椅背上看着我。
“啊。”司机一副了然的样子,又从前镜瞥了纪树一眼,似乎是没有想到这小孩看起来也不傻打游戏那么菜,“那这是有些过分,不过你们年轻人也不要把游戏看得太重,那些都是虚的,只有现实中朋友是真的,总不能为了游戏连朋友都不要了。”
“那可不是嘛,我也就是这会儿生气,这事儿谁遇上都得气一会儿,等过了之后就好了。”我笑着,说瞎话眼睛都不眨地跟司机侃。
“也是,毕竟是年轻人,总有看重的事儿,他不把你看重的事儿当事儿那肯定是要闹矛盾的,不过嘛,也是年轻人,等气过了摊开说一说就没事了,大家又是好朋友。”司机眼睛望着前路,边说边呵呵笑着。
我应付了几声,余光看到纪树。
他呆呆地,好像在思索着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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