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祈升宴接了圣旨去往灾区巡检,被留在家里的祈绥年就堂而皇之地出门游玩了,还跑的挺远,离京有小两日的行程,在路上还捡了个受伤的男人。
酒楼人声鼎沸,在这初夏的日子中微显喧闹,二楼半包的雅间中有一伙与楼下贩夫走卒格格不入的人。
“小公子,路边的野男人不要捡啊,这还是以前你同我说过的。”面容清秀的小侍女碎碎念,显地无比忧心。
“不一样的。”祈绥年后倚着上半身靠在椅背上,姿态轻松,手中的折扇摇的有一搭没一搭:“那是小姑娘不能捡,我是男的,捡了没事,再说就是真出事了那还有我爹呢。”
真要有问题就弄死了挑个好地方直接埋了,怕什么。
小侍女叹了口气,还是不打算劝了公子了,大不了自己私下再查查,有问题了再告诉少爷吧。
此时一个侍卫敲开了包厢门,低着脑袋禀报:“少爷,您今个捡回来的那个人醒了,想问您的身份并和您见一面,您看要不要回去看一眼?”
祈绥年拉过侍女的手能自己捏肩,不急不徐:“不急,让他等着,我再玩会。”
侍卫得了回应便告退回去了,小少爷出门在外玩不容易,难免带东西就多了,客栈留的人手可不多。
别的国家有钱众子出门游玩都是到一个地方就买一座院宅,但祈绥年所在的南瑾国现任皇帝崇尚节简,把钱都省下来投入军需和民生,若是官员被人举报奢侈铺张,这位陛下是真会查啊,查出来了直接官降三级,若降无可降诛连三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情节重的还会直接投胎,来世再战官场。
祈绥年起身,领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出酒楼去街上逛,走累了还要乘着马车走街串巷,什么地方都要瞧一眼。
各个城池的建设都差不多,外面还要比京中破败一些。
一些特色的地方祈绥年还被爹爹安排在身边的侍卫盯着不准去。
周围没什么好玩的,要不明个去露天野炊吧。
祈绥年盯着窗口发呆。
想吃家里厨子用老母鸡吊的混沌粉丝汤。
天色渐晚,回客找的路上还买了点特色小吃。
马车?马车是租来的,毕竟要崇尚节简嘛。
一见到小公子回来,守在客房门口的侍从便垂头一路小跑过来禀报:“公子,那人现在还没睡,先前同我说想见您一面。”
侍从是祈升宴教出来的,口风比在祈绥年身边长大的仆人要严些,被救的人虽然好奇救助自己的人,可也不是个话多的,问了两句见问不出什么干脆闭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直到现在都没睡,一直在闭目养神等人来。
祈绥年听着有意思,敲下门也没等里面的人说话直接推开房门进去了。
房中的人身形高大,只着一件绵白的里衣,胸膛和手臂被缠绕着白纱布,隐有血色显露。
听到门口的动静后他强撑着坐起身,勉力拢了拢单薄的里衣维持体面,可受伤的手臂实在不便,精壮的腹肌和胸膛若隐若现。
绷带绑着胸膛斜穿腋下,积压着丰满的胸肌十分惹眼。
祈绥年眼前一亮,是和爹参不同的类型。
瞧这结实的手臂,看就有力气,想和他玩点自己爱玩的小游戏。
唇红齿白的小公子面对陌生人也没有半点拘束,把客栈当自己家一样自顾自坐下为自已沏了杯已经凉了的茶水。
“你是哪里人?”祈绥年眼神非常礼貌地盯着人家的腹肌。
“京城人士。”江殊野默默合拢里衣,遮住漂亮有型的肌肉。
祈绥年略有迟疑地重复:“京城人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没见过你,你是哪家的?”没了好看的风景,祈绥年无趣地收回视线。
“无名小卒,父母皆不在人世。”江殊野同样没见过面前的小孩,保险起见只打算做个孤儿。
“你要回京城么,若是要回便可与我同行,若是不同路那正好就此别过。”祈绥年把玩着杯子,发出同行邀请。
外面没什么好玩的,还不如回京去。
若是眼前的人和自己同路没准能在路上养养感情,找机会玩游戏。
若不同路也无妨,回家惹爹爹生气就行。
就是爹爹不爱打人这点有些发愁。
“在下确实要回京,若公子能载在下一程自然再好不过。”
江殊野回京的行动是秘密进行的,却不知什么时候走散了风声,半路被人袭杀,意外与亲信走散还受了伤,如今有个傻白甜能带他一路自然是好,能够掩饰行踪,若是不慎牵连了他也没什么大问题,大不了尽量保他一命,回家后让王兄封赏点东西以作安慰。
江殊野神情淡漠。
由于江殊野身上带着伤,经商讨两人决定七日再回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等到夜彻底黑了,祈绥年才回到自己那间客房。
侍女边为他洗脸,边轻声问询,神情忧虑:“少爷,带他回去真的好吗?他身上有伤看起来不像个好人,若是牵连了咱们家要怎么办?”
哪家的正常人身上会有刀伤啊,怕不是什么江湖人士。
祈绥年扒拉下侍女糊在自己脸上的温热毛巾,看清楚侍女的站位后轻轻敲了下她的额头:“他身上的布料,奔逃用的鞋子皆是军需物资,千人长以上的军官袖子里都有一个五角星的暗纹,我都认出来了。他最多不过是个有点身份的逃兵,真出事了到时候交给官府就行,相信少爷的判断,别担心啦。”
不知道为什么,前世他倒霉到被迫自杀,今世却运道极好,出门经常遇到好事,连动物都十分青睐于自己。
今生多年来的经历养散了他的郁气,睡觉都是好心情,连带着都不怎么担心这个家伙是不是坏人。
夜色渐深,小侍女退出房门留下主子安寝。
接下来的七日里祈绥年闲不住,每日都要出去逛,回客栈时又带些特色小吃到伤患面前晃悠。
忌食辛辣的伤患一样也不能吃,只能用无奈的眼神看着闹腾的少年。
一来二去两人都有些熟悉了,也就交换了姓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直到启程那日,两人终于能聊点废话了。
来时策马奔腾仅需两日,去时马车辘辘远行,又不知要几个昼夜。
马车的轮子碾在官道上,行进的马匹倒是悠闲。
江殊野调整呼吸,安静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祈绥年与他同乘一辆马车,此刻掀开车帘观望外面的风景。
回头见英俊沉稳的男人一点动静也没有,突然起了坏心,暗戳戳让驾马车的人加快速度,试图看见男人漏出点有意思的神情。
马车突然加速确实惊到了江殊野,但他只是睁看眼睛轻轻撇了眼祈绥年就又和上了。
少年心性,倒是爱玩。
和他相处过一段时间的江殊野倒也不是不能理解,顺便包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