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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
*OOC
*世界观重塑
*传送门评论见
卓娅·阿波汀斯是一名新人警官,尽管刚开始有很多声音质疑她是靠着警长老爸才能混进警察局,但她最终还是用自己的实力让那些闲话者闭上了嘴。今天她很高兴地获得了自己的“代号”,这只有执行重要任务的特警才能拥有。她选了老爸爱喝的酒名作为代号,乐呵呵地佩戴上了刻着单词“苦艾”的特警肩章。在这之后她将佩戴着这枚肩章,用苦艾这个名字去完成切尔诺伯格的感染者清除工作,一项艰巨又重要的工作。她发誓要维护切城的平静和安宁,让普通民众们一生都不会有接触感染者的风险。
今天她早起在公安食堂吃了面包配炖牛尾,留出充裕的时间来检查好自己的电击棒和手枪。当她和队友们一起笔挺地站好,整装待发时,另一支小队正好归队,他们去逮捕工人学生里的反动分子了,看他们那阵仗,这次似乎收获不小。苦艾有些眼红,心中想着她会做得更好,誓要让那些暴乱的感染者们知道警察的厉害。
这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巨大的轰鸣声不知从和处传来,掀起强大的音浪,把她们所有人都卷翻在地上。漫天的火光把乌萨斯雪色的天空映红,烤热,雪地都快要被炙烤得沸腾起来。
怎么了?
她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恍惚地发现自己好像在流鼻血,抬起手擦拭,才发现她的警用手套破了,黑色的石块插进了她的手心,又疼又痒。她用另一只手去拔,绝望的发现那块石头正在脱落细小的鳞粉,并一点点融入她的血肉,渐渐把她手心青色的血管染黑。用尽任何方法都无从阻止,她被感染了。
外面的剧变似乎并不影响索尼娅枯燥的软禁生活。在她看来,只是某天早饭的时候,发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地震,窗外高大松树上累累的白雪也随之被抖落。然后她不小心打碎了盘子,蘑菇松茸浓汤被撒翻在地。
“请不要在意,我们来收拾就好。”女仆阻止她起身的动作,恭敬地鞠躬,“马上为您重新上菜。”
“嗯。”她昨天被那个畜生弄狠了,腰上没力气,怏怏地靠坐在椅子上,看着她们围着她忙碌。
饭后索尼娅在沙发上看电视,无聊的电视剧还没播几集,似乎又到了该吃午饭的时间。她一点都不饿,但她如果不吃东西的话会被管家告诉娜塔莉娅。是什么时候来着,也许就是不久前几天,她刚刚因为绝食被娜塔莉娅收拾了一顿。下午她回房里睡觉,一场梦才做到一半,索尼娅就被开门声和随之而来的脚步声惊醒。
她把自己捂进被子,流着冷汗努力想要再次入睡。来人推开卧室的门踱步走到了床边,侧身坐到床上,修长的手伸入被窝,冰冷的触感让她浑身为之一颤。那人随即低声笑起来,娴熟地挑逗起她背上的敏感带。
“想我了吗?”伯爵从她身后环住她,用犬齿轻轻啃咬她的腺体,粘腻的信息素气息无可抑制地流泻而出。
不用她的回答,索尼娅股间的粘腻已经诚实地表达了她对自己丈夫的渴望。“小荡妇。”伯爵打趣着她的淫乱,缓缓抽出被她含湿的手指,用另一个更能表达欲望的器官抵上了那个甜蜜的入口。
清晨,或者说是黎明将近的夜晚,索尼娅被嘈杂的人声吵醒,朝着窗外极目远眺的话,可以看到暴乱的人群极力想要翻越罗斯托夫府邸的高墙围栏,即便被其上的电流给电得痛哭流涕,也依旧惊叫着,前赴后继地尝试往里拥挤。
娜塔莉娅也醒了,正坐在床沿穿戴服饰。
“抱歉,被吵醒了吧。”伯爵有些歉意地把坐起身的索尼娅揽进臂弯,“不过正好,我们今天要早早出门。我来帮你穿衣好不好?”
“到底发生什么了?”索尼娅盯住娜塔莉娅逃避的眼眸。她蓝色的虹膜参杂着几缕或棕或红的色素,在朦胧的破晓时刻与昏暗的乳色月光交相辉映,不再像是斑驳的杂色宝石,更像是有游鱼嬉戏的冰湖。如果可以打破那层薄薄的冰晶,那这双眼睛里,隐藏在角膜下的眼球深处,就会流出温暖的眼泪来,融化她的整个寒冬。
娜塔莉娅抱紧她的暖源,索尼娅却莫名的感觉到了娜塔莉娅绝望的气味,淡到极致,几乎闻不到樱桃甜味。再不是或清甜或酸涩的树梢樱桃,也不是熟烂甜腻的腐败果实。就像是夏季用来洗樱桃的水被留到了冬天,冻起来,结成了一片片冰,被舔一口就会让人尝到里面保留着的樱桃滋味。理智不允许索尼娅回抱住她,但感情也让索尼娅无法推开她。索性娜塔莉娅恢复得很快,她松开双手,起身去衣帽间取来衣物。索尼娅不要她动手,她就站在一旁,打着领带看她把睡裙从被窝里掀起来,褶皱着向上堆叠,花边越过脑袋,完全地脱掉。熟练地穿上胸罩,那两支被吮吸地红肿的小巧乳尖只转瞬即逝地显露出一眼,就又被不解风情的严密遮住。
索尼娅讨厌她的眼神,就像浓稠的樱桃果酱一样黏在她暴露出的皮肤上,洗也洗不净,擦也擦不掉。她转过身,背对她,飞速地套上衬衫、马甲,把腿藏在被子里将干净的内裤拉上臀间,
', ' ')('同理还有厚绒绒的腿袜。最后她站起来,穿上厚厚的毛毡裙裤,竟然是短款,一反常态。如果索尼娅还在学生时代,她的舍友也许会提醒她,包着腿袜的屁股比一丝不挂的屁股还要色情一百倍,但大饱眼福的娜塔莉娅自然不会多嘴多舌。她抖开羊绒外套裹住索尼娅,在她肩上稍稍用力让她坐在床沿,把最严密的高分子材料防咬器紧紧锁在她脖颈间,蹲下身为她穿上便鞋,短梆厚底,仿学生鞋的款式,轻便适脚。
“走吧。”娜塔莉娅摊开手掌,做好承接自己夫人临宠的准备。
不过索尼娅无视了她,自己站起身推开了卧室了门。娜塔莉娅把自己的制服外套裹在腋下追上去,她不会允许她脱离自己的视线哪怕一秒,在这种特殊的时刻。
偌大的伯爵府空荡寂静,远处难民暴乱的呼喊让这里更显死一般沉默。没有女仆,没有管家,没有医生,谁也没有,除了伯爵殿下与伯爵夫人。她们坐电梯去地下车库,娜塔莉娅亲自把车开出来,不是常常使用的舒适的轿车,而是一辆军车,比普通版的jeepSUV高半尺左右,底盘也更高,八个排口,是个大家伙。
索尼娅几乎是向上爬进了这辆车的副驾,想要帮忙而被她拒绝的娜塔莉娅手握方向盘吃力地憋住笑意。
“坐好了吗?”
索尼娅的回答是抓紧胸前的安全带。
“那我们走吧。”
娜塔莉娅把车开出去,很平稳,她车技不错。事实上索尼娅的车技也还不错。
伯爵府的车库里还藏着隐秘的地下通道,索尼娅能听到人群的吵闹声近了,但仍旧混沌朦胧,听不清他们在呐喊什么。在一场长长的上坡之后,喧嚣又被她们甩在身后,白日阳光迎面而来,就像是用来完成洗礼的圣水一样肆意地泼洒在她们身上。
刺眼的阳光让娜塔莉娅微微眯起眼睛,提档加速朝着港口方向驶去,军车的防滑轮胎在雪地冰面交错的道路上行驶起来毫不费力,不久就消失在道路尽头,只留下两道新鲜的汽胎痕迹和被摩擦热量融化的细雪渣。
索尼娅侧头往外看,切城的景色被银装素裹的防风林挡住大半,索尼娅看不清主城区里景象,只能隐约瞧见几缕灰蒙蒙的烟尘,婀娜升腾,在白金色的阳光下尽情舞动。她知道,切尔诺伯格要变天了,所以娜塔莉娅这个伯爵老爷才会这样狼狈地逃窜。
娜塔莉娅直接把车开上了一艘大船,当她拉开副驾的车门把索尼娅抱下车。
“你是被赶出来了吗?”她被这么问道。
娜塔莉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不敢想象对方对她回答的反应。也许会是担忧,抑或是哂笑,后者的可能性大约占个百分之九十九吧。
娜塔莉娅的脸色沉下去,领着索尼娅走进船舱,把恼人的阳光关在门外。堂厅里几个勤务兵站得笔直,他们守着的宽大沙发上坐着一个很是威风的军官,正在抽烟。娜塔莉娅朝他点了点头,也不作招呼就带着索尼娅往楼上客房走。她们脚下传来颠簸的震动,船开了,索尼娅没有挥开娜塔莉娅搂住她肩膀的手,顺理成章地被她“关”进了一间宽敞的房间。娜塔莉娅笑着对她说,你好好休息。异色瞳眯起来,流光溢彩的粉色和蓝色被白色的睫毛关住,再没有往常神采奕奕的情态。
她猜不透这个善变的狡猾贵族到底在想什么,而这个贵族看起来也漠不关心她的想法。娜塔莉娅理了理自己并不凌乱的领带,转身出门,清脆的上锁声随即响起。如果不是头顶的换气口提醒索尼娅,它正在兢兢业业地运行新风模式,她会错觉自己将因为窒息而死。
是源石和矿石病被披露出来了吗?索尼娅打量房间,翻找起来,最终从一个小工具箱里挑出了一把实心的扳手。还是说罗莎琳,或者安娜领导的自治团开展了暴力运动?既然娜塔莉娅舍弃了她的别墅离开了切城,那么她们现在应该取得极大胜利了吧。索尼娅垂下眼眸,摩挲手中的铁器,按理说,她应该感到高兴,但也许是因为烦人的信息素干扰,她心情低落,一股沮丧之情肆意弥漫。
午间有勤务兵推着餐车来给索尼娅送饭,远比不上还在伯爵府的时候精致,但仍旧丰盛,鹿肉牛尾、烤鸭熏鸡、香肠培根,鲜艳欲滴的翠色生菜和西兰花,用来搭配的主食黍麦小米饭,餐后的甜点巧克力布朗尼,糖霜饼干……各式各样,任她取用。索尼娅挑了一碟牛肉汤,直接把饭盖在汤盘里,拿着匙子靠在门框上端着吃。送餐的士兵看起来很想把她的房门关回去,但是又不方便直接冒犯她,正尴尬的犹豫着,这一层的另一个房间被从内打开,走出来一位男士和两个小孩。他点点头朝送餐员打招呼,领着孩子们来挑选食物。是一个男性的omega,索尼娅猜测他跟自己的身份可能差不了太多,某某的夫人,被冠在另一个名字后面的附属品。也许她的眼神不太友善,男人有些刻意地偏过头避免与她视线相交,他的孩子也怕生地不敢去拿餐车上的蛋糕,只是渴望地看着。
“你是谁家的夫人?”
索尼娅咬着勺子,铁制品和牙齿啮合发出不雅的咯吱声。正好娜塔莉娅今天给她准备
', ' ')('的装束穿在她身上像是一个太妹,她也算是举止得体了。
对方不回答,低下头匆忙地挑选好食物就领着孩子们回房了。
索尼娅的牛肉泡饭也囫囵吞完了,她把空盘放回去,拿走一个苹果退进屋里,勤务兵如获大赦般赶紧把她的房门关上,锁上,锁死。
夜里娜塔莉娅回来了,带着三明治和酸奶。
“烟熏鸡肉和酥炸鳕鱼,想吃哪一种?”伯爵笑着问她,没有得到回应,又自打圆场,“也可以口味双拼。”
“不饿。”索尼娅没有说谎,她根本就没怎么运动,在床上枯燥地坐了一天,只觉胃里的肉块一个都没被消化。
“那我吃两个。”娜塔莉娅坐到她身边,慢条斯理地揭开其中一个三明治的纸包装,肉类的油脂香和面包的小麦香散发出来,她把那个大约六十度的角喂到索尼娅唇边。索尼娅不饿的,但是它闻起来实在太具诱惑力,她张开嘴咬了一口。娜塔莉娅喜欢她的小犬牙,喜欢到简直想把自己的精液涂到面包里再喂她吃下的地步。
索尼娅显然不能察觉她脑子里的意淫,她咀嚼着食物,不合礼仪地开口说话,问她:“你想要去哪?”
娜塔莉娅沿着她的牙印咬了一大口三明治,也边吃边说:“你想去首都吗?”
索尼娅摇头。
“那出国呢?随便什么国家,繁华的东国也好,旅游海滨小国,或者热带的偏远部落,有感兴趣的吗?”
索尼娅依旧摇头。
娜塔莉娅把嘴里的食物吞下喉咙,缓缓说:“总之现在不能回切尔诺伯格。那里很乱,不安全。”
“是因为自治团吗?你冤枉了安娜,把她们闭上了暴力反抗的绝路。这算是你的自食恶果吗?”索尼娅虽然这样问,但她直觉感到其中应该还有更深的内幕。
“你也可以这么认为。”娜塔莉娅显然不想告诉她详细的情况。
“那是因为矿石病对不对?那些被政府秘密羁押的感染者们起义了吗?”索尼娅看起来有些担忧,“普通人接触也会被感染……现在还没有治疗的方法吗?”
“差不多是这样吧。”娜塔莉娅把另一个三明治打开,第一口还是递给索尼娅。
索尼娅侧过头不吃,不耐地追问:“罗斯托夫家不是切城的隐形领主吗?你不参与事态的控制,反而逃跑了吗?”
“嗯。”娜塔莉娅轻描淡写、理直气壮地认下骂名,她撕开酸奶的锡纸盖儿,用铁勺子\ue828出白嫩嫩的奶块,索尼娅不吃,她就一个人吃得津津有味。
索尼娅这才发现这个贵族似乎也不是非得端着架子餐花饮露,普通的食物给她白皙优雅的美貌平添一分真实感。其实她展现性欲的时候也同样真实,只不过是张牙舞爪着,让人亲近不起来。她不再追问,拿起另一柄勺子,普通的老式酸奶,味道很浓郁,比她小时候吃的那种最次的调味乳香浓很多。她突然想问她,她的信息素闻起来会与这相似吗。不过她当然不会开口,在她们一起进食、洗澡、做爱、入睡的时候,她都不会去问这种,无聊的,就像是风干腊肉上面没味道又嚼不动的老皮一样的,令人不快的问题。
第二天娜塔莉娅没有出门,她用电子平板看了一上午小说,索尼娅发现那个终端显示是有网络的,她想联系老朋友,娜塔莉娅竟然出乎意料地同意了。她没有账号,但是她记得罗莎琳的ID,之前借住在安娜宿舍的时候她刻意提到过。“烈夏将军003”,专门用来分享日常的社交账号,最新的一条是前天,罗莎琳坐在一个破旧沙发上,神采奕奕地抱着她的火焰吉他,弹奏的姿态,配字是“尝尝地狱”。独特的音乐艺术风格,摇滚废土重金属,看来她过的不错。索尼娅想留言,但发现游客不能发表评论,就退了出去,把平板还给了娜塔莉娅。伯爵笑着接过去,笑得很开心,肩膀耸起来,微微抖动。索尼娅皱起眉头,娜塔莉娅敏锐地察觉自己又惹这只坏脾气的小猫不高兴了,黏黏腻腻地缠上她,一手玩弄她的肉洞一手把自己半勃的性器撸起来,用精液堵住她的疑心。
中午她们分食一份土豆焗鹿肉,佐着酥壳奶泡,有点腻,但是两人都没有剩食,不过对于索尼娅来说吃光是生活的习惯,而于娜塔莉娅来说不浪费是贵族的美德。然后是午休,她们一口气睡到傍晚,错过了晚餐的派送,两人都不觉得饥饿。娜塔莉娅搂着索尼娅,挑起话题:“如果我变得一无所有,你会怎么做?”
“什么算一无所有?”索尼娅心想她会好好教训她一顿,把她打得跪在地上爬不起来。
“没有爵位,没有房子,没有公司和生意,没钱,变成一个普通人,一个无业游民。”娜塔莉娅笑盈盈地看着她,就好像这个全封闭的房间存在着莫须有的月光照亮索尼娅的脸庞一样。实际上屋子里暗极了,一切都被混沌的阴影包裹,唯有她们的双眼四目泛着点点光泽。
“那你还有捕鲸枪吗?”索尼娅从她臂弯里钻出来,掐住她的脖子坐到她的小腹上,“腺体、肌肉,打人的拳头……”
她把扳手的尖角对准娜塔莉娅纤细的脖子,
', ' ')('说:“我会杀了你,然后自杀。”
“太好了。”娜塔莉娅从下而上滑过她臀腰赤裸的肌肤,双手停留在她腰间最窄处,“我也这么想。”
索尼娅的手腕被紧紧攥住,娜塔莉娅使出巧劲,脆弱的关节轻易地脱臼了,小扳手自然也就掉落。她不喜欢那些贵族小姐们丰乳肥臀的曲意逢迎,她就喜欢火火爆爆的小辣椒,尽管她吃不了辣,一点点辛味就会让她满头大汗,但她就是受虐般喜欢嗓眼被火辣呛到的痛觉。娜塔莉娅抱紧她,几乎快把她揉碎进自己怀里,她翻身把她压倒在床上,双手按住她的膝盖,往上推,再向外打开,秘地泛着熟烂的媚红。
“要不要玩点不一样的。”娜塔莉娅问她,把她的左腿扛到肩膀上,轻轻啃噬她大腿的内侧,加深还不够青紫的吻痕。
索尼娅闷哼了一声,皱紧眉头,抑制不住自己身体的颤抖。她下面那个用来繁育的洞有些肿,就算被标记信息素反复刺激着,也只能吞吞吐吐地泌出一点点湿液,纵欲过度,无精打采。另一个洞就更不配合了,索尼娅不喜欢肛交,但娜塔莉娅玩过第一次之后就表现出了对后穴的浓厚兴趣。令人作呕。
娜塔莉娅从床边置物柜的抽屉里掏出道具,兴致勃勃:“两个穴儿一起,听说omega会爽到升天,特别刺激。”
索尼娅抬手捂住眼睛,她担心自己会没骨气地挤出眼泪。小时候她和安娜一起看过一本小说,设定很有趣,主人公的灵魂可以离开身体,自由地进出游乐园或是漫画店,随便玩什么项目,随便吃什么零食。当时还是小学生的她很羡慕,但到了她读职高的时候,这本小说的作家自杀了,因为童年被长时间性侵,患上了精神疾病,治疗无果,抑郁上吊了。时至今日,索尼娅又羡慕起来,那个作家会灵魂出窍,这听起来不错,很酷。
娜塔莉娅好像听到了抽泣声,她把手里的电流震动棒放回去,松开索尼娅的腿,把她的内裤拉上去。白卷的发丝缠上索尼娅的棕发,娜塔莉娅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像树袋熊抱妈妈一样拥住她,就是她们的体型差完全相反罢了。
“好、好……不做了。”娜塔莉娅的声音委委屈屈,轻轻牵起索尼娅脱臼的手腕把桡骨送回关节。她差点被索尼娅用扳手戳死,怎么这么点小事都不能顺她的意呢?况且做爱这种事,科学研究都表明omega的快感是alpha的两倍还多,她这么体贴,索尼娅这个笨蛋,怎么就是不懂呢。
索尼娅痛得一哆嗦,背负着娜塔莉娅的纠缠艰难地翻身,把表情埋进被子里。
这种情况不是一次两次了,娜塔莉娅习以为常。她伏在她身上对着她的脸颊狠狠亲了一口,起身去洗手间处理自己。重新回到床上的时候索尼娅已经睡着了,呼吸声均匀地起伏着,娜塔莉娅仔细地聆听着,安心入睡。
第三天娜塔莉娅有事不在,中午还是餐车送饭。索尼娅吃了肉菜卷饼,没看到隔壁的那个omega和他的小孩。晚饭娜塔莉娅和她一起吃,蘑菇浓汤、烤乳鸽、土豆泥。索尼娅精神不振,她问能不能出去,去甲板上转转。娜塔莉娅回答说改天陪她一起去。没说具体改到那一天,索尼娅知道这是拒绝的意思。
再后一天的中午吃豌豆腊肉烩饭加一个芝麻面包,晚上是清蒸鳟鱼、班尼迪克蛋、粳米饭。
再然后的中午吃苹果派,索尼娅发现餐车上的食物好像被动过了,有一个位置空着,不像往常一样被食盘填满。晚上吃的好像是酥皮牛排。娜塔莉娅说要收回送餐员的钥匙,让索尼娅以后只吃晚餐。
那之后每到中午索尼娅会靠在门上听餐车推过去的声音,她不饿,她只是想听听其他人的声音。隔壁的夫人似乎因为她再无法参与午餐而松了一口气,他的孩子们挑选甜点的交流也变得欢声笑语起来。
娜塔莉娅不会饿着她,晚饭总是很丰盛,也会给她罐头和饼干让她白天饿了吃。一般情况下每晚三道菜,前菜有时是沙拉,有时是面包片,或者清淡的鱼肉,主菜是炖、或烤的高热量红肉,甜点各式各样,布朗尼、慕斯、海绵卷、黑森林之类的,被索尼娅统称为蛋糕。偶尔也吃汉堡三明治,或者一盘炒饭、一碗面随便打发了。反正她们吃东西似乎都不是为了品尝,而是为了活着。
不知从哪天起,船颠簸起来,起先只是偶尔一两次幅度不大的摆动,随后程度便逐渐加剧。索尼娅才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坐船,她开始呕吐,原来她是会晕船的体质。娜塔莉娅似乎是顾及她的状况,晚餐也变得简单起来。炖肉配土豆、或者米饭,还有每天一个的苹果,从饱满到起皱,从她俩一人一个到只索尼娅一个人吃。
娜塔莉娅在房间里呆着的时间越来越短,门也锁得越来越紧。有一次,索尼娅听到门外有人在敲门,或者说砸门,总之是想进来。她拿着扳手等在门边,对方尝试了半天也弄不开门,最终放弃了,她失望地放下扳手。那天晚上娜塔莉娅带回来的竟然是套餐,豆苗拌玉米粒,番茄牛腩浓汤,软了的脆泡芙,盒装酸奶。她们好像很久没做了,索尼娅吃饱后觉得身体有些躁动。当娜塔莉娅脱去军装外套的时候,她
', ' ')('从后面抱住她,胸贴在她的背上。
娜塔莉娅握住她的手解开,转过身来,朝她眨眨眼。
“想练习一下,和我‘打架’?”
她俯身吻下来,换气喘息的时候,索尼娅看到隐蔽在她浓密卷发间的斑驳血污,绯红的脸颊上面无表情:“我打架,一直很厉害。”只是打不过你而已。
娜塔莉娅勾唇一笑,索尼娅拉住她还没来得及解开的领带,她便被迫低下身。她们亲吻,啃咬,抚摸,玩弄,插入,摇晃,高潮,在不大不小的浴室里释放信息素,彻彻底底地交换体液,一起泡在温水里恍惚地品尝绝顶后的失神时刻,然后又或意犹未尽或不情不愿地开始下一轮。
索尼娅以为醒来的时候精疲力竭的娜塔莉娅会睡在她身边,但床另一边的温度已经冷了下去。还来不及理清自己的情绪,船突然剧烈颠簸,索尼娅摔下床去,背部撞在置物柜的棱角上。一点也不疼,她伏着柜子站起来。又是一阵汹涌的摇晃,实木柜子也被掀翻,压着她的肚子和她一起滚落到墙角,连大床都在地毯上摩擦着位移出一道划痕,像是一个被撕裂的伤口。
她要出去,索尼娅尝试把灯台卡在门缝里,再利用船的颠簸用重物压开。直到风暴平息她也没能成功,门框有些变形,但依旧死咬着铁门,打不开。晚上娜塔莉娅回来的时候也打不开了,她最开始还以为是索尼娅在里面反锁了,不小心把手里的餐盘摔到地上了。索尼娅听到动静,向她解释。
“离门远一点。”娜塔莉娅这么叮嘱她。她退开,门的那一边立刻传来闷响。第一下确定门框卡死的松紧程度,第二下直接把门踹开了,不是沿着门页从侧边扇形地踹开,是从上到下连带着合金活页直接把门踹倒了。
索尼娅再一次肯定了自己力气不小的信心,这个神奇的女人可能是吃大力丸长大的。很长一段时间娜塔莉娅都是她眼里力气最大的人,但事实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娜塔莉娅把餐盘从地上捡起来,炒饭撒了一半,她端给索尼娅,自己拿着勺子去洗手间冲干净,递到她手里。还有一个苹果,表皮上有道已经干枯的划痕,蔫蔫的。
索尼娅接过苹果,舀起一勺炒饭送进嘴里,然后把第二勺喂进娜塔莉娅口中。她看起来有些意外,愣了片刻才张开嘴。她们正分着食物,隔壁的小孩,其中一个,偷偷摸摸地蹲到她们房门口,抓起撒在走廊上的炒饭塞进嘴里。索尼娅刚想站起来,娜塔莉娅按住她。
索尼娅锐利的眼睛盯住娜塔莉娅,娜塔莉娅的腮帮子鼓动着,正在咀嚼食物。也许有些难嚼,这一口她吃了很久。
“那是切城警察局长的家属。局长不在船上,他们自然会受苦。”娜塔莉娅拉住索尼娅的手腕,吞下她手中新盛的一勺米饭。
“船上食物不足了吗?”索尼娅放下勺子。
“只要人够少就不会不足。”娜塔莉娅不吃了,索尼娅让她把剩下的炒饭给那个小孩,她不情不愿地照做。然后把门扶起来,再猛地一脚踹紧,破损的门隔不住小孩的哭声,抽抽嗒嗒,至少持续了一刻钟。
晚上睡觉的时候索尼娅又说想出去逛逛,这次娜塔莉娅没有敷衍。
“行。”她抱紧她,就像是再平常不过的AO搭档一样,“记得穿厚点。”
次日索尼娅起的很早,穿上她们登船那天娜塔莉娅为她搭配的装束。娜塔莉娅搂着她出门,原来她们住的是最高层,这个房间不是没有窗户,只是娜塔莉娅刻意安排封住了。同层只有两个房间,隔壁房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粘腻的叫声,昨晚的那个小孩守在门口不进去,他的兄弟也不知所踪。
她们从最高层往下走,看到一些面容憔悴还滑稽地戴着珠宝的贵族,军装和戾气并存的军官和士兵。她们停在甲板上,娜塔莉娅不会让她进入再之下的船舱。曾有过一面之缘,那个很威风的军官靠在栏杆上,一边晒太阳一边抽烟。
“这位是我的夫人,索尼娅·罗斯托夫。”娜塔莉娅总算愿意介绍她。
“安德鲁夫·乔尔·弗列耶捷,科西切大人的下属中将。”那人吐出一口烟,朝索尼娅点点头。
索尼娅并不像认识这些和她处于截然不同世界的人,即使她因为娜塔莉娅不得不和那个世界有所交集。她注意到栏杆外面有什么东西,她朝那边走,娜塔莉娅没有阻止她。
是鲸。
巨大无比的,阴影笼罩整片冰面的鲸的尸体。只是一小节吻部露出冰面而已,就快要与这艘核动力破冰船的体量匹敌。还插着钢枪的致命创口被冰块冻结,在白色的阳光下闪着钻粉色。
“我不得不承认你具备所有贵族的优点,勇识过人。因此我再次奉劝你,留在船上,毫无疑问你会胜出。”中将的烟吸得猛烈而急促。娜塔莉娅笑而不语,他又转而规劝索尼娅,“夫人,我想你还不了解情况。”
“科西切大人正在挑选管理切尔诺伯格的人选,你的丈夫各项全能,别让她错过晋升的良机。”
“现在管理切城的难道不是警察吗?”索尼娅问他,“既然贵族、商贾,甚
', ' ')('至军队都从切城撤出了的话。”她掰着手指计算,并确定自己的推论没有出错。
她的话似乎出乎他们的意料,那个中将拧紧了眉头,娜塔莉娅愣神片刻后笑了出声。她搂住索尼娅,炫耀般称赞她:“亲爱的,你可真是诚实!”
中将嘴里的烟几乎要燃到他的胡子了,他扔掉烟蒂把它踩熄在地板上,他从喉咙里轱辘出自以为是的训诫:“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太过焦躁,心中毫无敬畏。”
“是吗?”娜塔莉娅挑挑眉,轻轻顺着索尼娅的发丝,回答得心不在焉。
他们打起来,以中将和伯爵为首,甲板上的人明显分为两派,虽然同样穿着军装,但是从打领带的方式可以很容易地分辨出正统派和革新派。娜塔莉娅不可能会赢的,常年的打架经验让索尼娅看得清楚。她擅长的狙击技巧不适合与熟练的老兵近身搏斗,这场一对一才刚开始,她就已经疲于应付了,她最终肯定会被揍死在甲板上。
虽然具体细节索尼娅不清楚,但娜塔莉娅应该是在抢夺这艘船上老大的位置吧。她不是情绪化的鲁莽之辈,一定是认为索尼娅会站在她身边,才会贸然挑衅吧。但索尼娅只是冷眼旁观。
“该死的软弱的贵族,从未见过你们为国奉献,怎么还有脸要求国家为你们尽仁尽义?”中将踢掉娜塔莉娅手里的自动弩,握拳砸向她的脸,一副长辈收拾叛逆青少年的嘴脸。
娜塔莉娅还有军刀,她蹲身躲避,自下而上而往他展开的胸口刺去,“被洗脑的老古董。”她这么评价着,空刀口甩飞刀片。中将收拳退步,闪不开蝴蝶刀锐利飞舞的翅尖,只是些皮肉伤。
“投机取巧!”
“这叫科技,”娜塔莉娅还有枪,拉特兰进口的好货。她刚刚看到索尼娅趁乱往船舱里去了,她必须要赶快崩了这个老匹夫去追才行,“没有我的新式捕鲸枪,这里所有人都已经死了。”
对方冷哼一声,直面黑洞洞的82式柯尔特枪口毫不露怯。娜塔莉娅命中高速移动的中将,虽然只打中大臂,但空压弹对人体组织的爆裂破坏已经足够让对方痛到昏厥。所以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当她被一拳打中小腹,咳出一口血的时候。
索尼娅返回船舱,这里原本就绷得紧紧的气氛彻底溃散了,当维持秩序的军人开始暴戾地攻击起意见不合者,剩下的假贵族们也开始为了自身利益奔波。他们开始搜刮食物,毕竟他们已经饿了太久,三五成群,升高的肾上腺素鼓舞着他们袭击拥有食物的任何人,包括士兵。
当索尼娅回到那扇破门之前,她看到好几只老鼠在翻找她的仓库,还有人直接坐在她曾睡过的床上进食,他们嘴角掉落的碎屑几乎快掉满整张白色的软铺。娜塔莉娅给了她那些吃的,压缩饼干、糖果、肉罐头等等,让她当作白天的零食充饥,还有好几个已经不新鲜的苹果、专门剩下腌肉和面包部分的三明治、未开封的奶……
cnmlgbd。索尼娅跨过扭曲的门框,抄起灯台反手猛敲向在她床上偷吃饼干的老鼠,第一下敲晕,第二下正对在伤口上,开瓢了,红白腥液溅射而出。其他几只想从她身后偷袭,她勉勉强强地反击回去。她的力气在迅速消耗,赶在情况变得吃力之前,索尼娅迅速地从枕头下面找出扳手。用尖角,压强更小,更容易捅进致死伤里去。老鼠们被震慑住,不情不愿地离去。
索尼娅顾不及房间里的杂乱狼藉,用尚且完好的食物鼓鼓囊囊地塞满巨大的简易包裹,由衣柜里娜塔莉娅昂贵的廓形外套做成。她提着食物出门,隔壁的小孩还在站门口,看了她一眼,又垂下头去。她把最新鲜的瘪苹果给他,把包裹放在走廊上,推开虚掩的门。果然,那个温软的男性omega正在被轮,他的另一个孩子睡在沙发上,看起来像是死了一样。当索尼娅走房间,一个赤裸上身的男性alpha,对着她吹起了口哨,和他一起排队的女性alpha也看向她。
索尼娅并不喜欢枪这种阴险的武器,但是娜塔莉娅执着地教授了她射击的皮毛并将一把93式柯尔特放进了她的外套口袋。安娜也是,她们好像都在担心她的安全,并且都选择相信枪这种武器胜过相信她的本领。
“等等,你是罗斯托夫夫人?”那个女人察觉到了她的敌意。“我们是娜塔莉娅卿的朋友。伯爵大人也默许了的。”
索尼娅点点头,问:“只你们两个吗?”包括那边口交、手交、腋下、腰窝、双龙的,那些那些人吗?
那个男人耸耸肩,笑着说:“那个老死板才不会这么开放……”
“夫人。”女人歉意地笑笑,竟然和娜塔莉娅有些相似,丑陋的贵族做派,“这只是必要的生理需求而已。”
“您放心,等伯爵大人顺利拿到核动室的控制权,我们很快就能到达首都了。到那时候,听说科西切大公会委任娜塔莉娅卿为公爵!这可是二连升阶,上一次这样的荣誉还在好几百年之前……”
床上被操得奄奄一息的人伸出手,不知道是想够什么,空虚的,朝着某个方向,很快被一跟丑陋得鸡巴塞满手心。恶心。
恶心恶
', ' ')('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操他妈的真是恶心透了。
索尼娅笑起来,脸蛋似乎是因为眼前尺度过大的场面而变得红红的。她说话的声音似乎有些羞赧,但又刻意装出伯爵夫人的风范:“那我回房等娜塔莉娅回来。你们玩得开心。”
她退出门,把门关上。门里传来那两人的对话声。
“我操,你看她那张风骚的脸。真想把鸟放进她嘴里!”
“醒醒吧,娜塔莉娅会先把捕鲸枪射进你嘴里。”
“谁知道呢,马特维局长家的不也乖乖躺下了吗?”
“……”
娜塔莉娅把手枪的弹匣打开,取出一枚子弹,用力拧开,让那个小男孩把手心摊开,把火药粉洒进他手里。
索尼娅正打算开口,那个沉默的小孩却抢先发言:“我认识。”
“精灵粉。撒到地毯上,用力揉搓,会有小精灵。”
索尼娅皱着眉犹豫着点头。这艘船是电力系统供能,没有考虑明火,所以用了很多羊毛毯、木材等室内用物。
小男孩的黑眼圈很重,这让他看起来有点早熟。他捧着一小撮气味呛人的火药粉点点头,感谢她:“大车停在楼下,偶然我看到。”
索尼娅心情复杂,不久前这孩子还只会用贪吃的眼神盯住餐车上的小蛋糕而已,被她的表情吓到的时候,就急吼吼地往母亲腿后面藏。一个傻乎乎的贵族小孩子。
娜塔莉娅只是有些软组织挫伤,她擦掉脸上的血站起来。正如那个老军人所说,她会赢到最后,毕竟最有力的竞争对手选择了退赛。她瘸着腿往船舱跑,这里相比甲板上更加乱作一团,最高层的走廊着火了。
向来稳而不乱的娜塔莉娅被自己的脚绊倒,又迅速爬起来,健步如飞。她们曾经待过的房间已经人走楼空,隔壁的傻逼大声呼喊着向她求救。
“娜塔莉娅伯爵!火舌在朝里运动,得从外面灭火!”
“伯爵大人!”
“伯爵!”
我和你们很熟吗?娜塔莉娅十分好奇。她不理会他们,强打精神寻找线索,但是整艘船哪哪都是骚乱,她失误了,她不该现在就把科西切的人弄死,但她也不敢再拖到士兵们也饿到崩溃的时候。总之,她进退维谷,骑虎难下。
她懊恼地垂下脑袋,眼角的余光却猛然发现那个小孩。马特维家的长子,正趴在走廊的窗口上向外张望,手里竟然抱着她的外套。她面色不虞地走过去,近在咫尺的火光把她的半张脸照亮,就像是来自地狱。
一向害羞胆小的孩子察觉动静回头,他立起的身子没有再遮挡住外面的景色。一望无垠的银白世界,她的车在冰雪面上划过痕迹,像是丝滑的饰带,轻轻摇摆,随风飘走。
她前所未有地恐慌。她将不再是贵族,失去地位也失去金钱,她很难再查到户籍资料,不对,如果她离开乌萨斯,户籍上的记录毫无疑问会中断。雇不起探员,打点不了关系。啊,说到底她连房子车子都没了……娜塔莉娅恍然发现自己的计划总是建立在乌萨斯陈旧的社会系统之上,如果把她从故土剥离,她就一无是处。而索尼娅不同,不管前往哪里,她总是能活得简单又精彩。
娜塔莉娅从窗台跳下去,在甲板上打了个滚,冲力把一具倒霉尸体的腹腔压成流状,她翻越护栏,拉住捕鲸枪的锁链滑往那头抹香鲸死亡的头颅。
“你要去哪?!”曾经暂时的同盟拿重弩瞄准她,他们早就知道这个伯爵在打着鬼算盘。
娜塔莉娅没空回头,她急速降落到冰面上,循着新鲜的车辙印子往前跑。今天的天气很是晴朗,没有下雪,但是她总感觉车辙在变淡,就像雪融化一样,潜移默化地消失。她奔跑起来,步伐沉重,又累又疲惫。
“该死的,她想逃跑!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让我们活下去!”
“你冷静!她现在还算是我们的领袖!你想被她打死吗?”
“领你妈,她一定是找到方法了!她……”
他们身后传来木材燃烧的啪啦声,火焰的热浪点燃所有人的焦虑,其中几个绝望地把珍贵的子弹瞄准纯色雪地里移动的灰点。
娜塔莉娅躲过了大多数,但还是被其中一颗命中。擦着腰部而过,一颗空爆弹,弹头的空腔都还没有完全绽开,她就已经受不了得跪倒在地。实在是太他妈的疼,她缓了好几秒,挣扎着起身,走一步摔几下。她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执着,她第一次察觉自己好像真的有病。不仅是生理上的不育症,脑子应该也有点问题,还有胸口痛。
她手脚并用,麻木地前行,仅剩的理智开始回忆,高高在上地反思她的大错特错。她不该毫无准备地出来,穿得不够保暖,也没有带足食物和水,而且她为什么不开车?她就两条腿,还能追上车吗?!真不知道她自己在想什么。
真他妈的傻啊。
……
“真你妈的傻逼。”索尼娅咒骂着,把这个脑子被冻坏的臭女人从雪地里捞出来,“臭傻逼。”她把娜塔莉娅放进后座,让她躺下,用毯子把她裹
', ' ')('住。她把门关紧,从后面钻到驾驶座里,打开珍贵的暖气,一脚踩上油门,本来就没熄火的车立刻疾驰而出。
鬼知道索尼娅在后视镜看到娜塔莉娅的时候有多想撕烂这个操蛋世界的屁股。一次又一次,这个臭女人在可怜和可恶之间无缝切换,卖弄着美貌把她的人生诱入歧途,有时摆着高贵的姿态,有时又装得楚楚动人。她犹豫了几秒,还是调转过车头,一条血路像是绘映在白色棉衣上的花纹一样染进雪里。索尼娅不妙地发现她开始懊恼于自己的后知后觉,她把车停好,打开车门呢,冰冷的空气灌进来,她踩空侧脚踏摔出去,扯着她硬邦邦的军衣领子把这个该死的女人抱起来。白色的头发白色的睫毛上结出一层薄薄的霜花,白色的皮肤几乎冻到透明,如果不是她皮肤下细微朦胧的青色血管,索尼娅会以为自己抱着的是个等身人偶。真是日了狗的漂亮,让索尼娅心甘情愿犯贱似的喜欢。
低温汽油热值比不上普通的#98号,车子只跑出一百多公里就抛锚了。娜塔莉娅晕乎乎地醒了,傻不拉几地坐起来,迟钝地眨巴眼睛。索尼娅早就把她的衣服扒掉了,她现在上身只有绷带,畏畏缩缩地蜷在毯子里。索尼娅架起自热口粮,用塑料勺子把碗豆汤送到她嘴边。不会张嘴?索尼娅蹙眉,捏开娜塔莉娅的下巴把热汤倒进去。好像烫到了,对方呜呜咽咽地皱起眉头。
娜塔莉娅吃饱了又想睡,索尼娅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她把弄了一会儿指南针,对未来一无所知也不屑去猜想。娜塔莉娅的舌头舔上她的脖子,软糯温热,湿湿的。她小声呢喃:“甜牛奶。”轻轻咬了一口,咂巴了两下嘴。
索尼娅往后看,远处大船上的火光绒绒,像是一个残次的太阳,或者一个燃烧的毛球,回过头来,冰白的冷色铺满前路。她和娜塔莉娅在车上睡了一觉,半夜车上的暖气就不行了,她被冻醒,娜塔莉娅还昏昏沉沉的。她把最厚的衣物里外三层裹住两人,打开车门强迫皱起小脸的娜塔莉娅下去,她背着大包下车,拉住她往前走。
走得太慢,而且娜塔莉娅还开始发热,糟透了状况。但索尼娅竟觉得还不错,她甚至觉得娜塔莉娅变成一个花瓶,一个傻子,她们就这么被冻到僵死也挺好的。她奢侈地用所剩无几的固体酒精煮沸瓶装水,抱着娜塔莉娅哄她喝下。
比起无味的热水,娜塔莉娅显然更喜欢舔她的颈子。冻天雪地的,索尼娅当然不可能由着她,她就像是严格的母亲一样拍开她的脸,但最终还是会无可奈何地抱住她。
她们顶着冰雪前行,目的地都已不再重要,两岸景色自然也没什么好欣赏的,彼此唯一的眷恋与依赖也就只剩下对方的体温。娜塔莉娅理所应当地倒下去,一步都走不动。她被索尼娅背起来,她环住她最爱的索尼娅的脖子,温暖,优美,蕴藏着蓬勃的生命力,一泵泵涌流着活力的血液。和她萎蔫掉的肺的苟延残喘截然不同。娜塔莉娅好像恍惚间清醒过来,抑或是突然的一下醍醐灌顶,“伯爵”的称谓好像又回到了她的头衔上。
“你好贱啊。”伯爵说起话来就像是一个破风箱在鼓动,她哧哧呼呼的笑声在静谧的雪天有些刺耳,“被标记的omega都像你这么母狗吗?”
出乎意料地,索尼娅并不理会她,看来得换种方式。伯爵吃力地抬眼,纯白的冰原一望无垠,什么都看不到。
“我是故意撞车的。”
有些事不用说得太明白对方也会懂,果不其然索尼娅驻足了。她赶紧继续加料。
“人也是我安排暗杀的。”
“那个臭三眼也是我整的。”
“还有高中……”
她细数自己的罪行,把它们和盘托出。索尼娅把她放到地上。这正和娜塔莉娅的心意,可她的心又叛变似的慌乱起来,她开始害怕,想要被丢下又恐惧被抛弃。她吞下一口冰冷干燥的唾液,喉咙像是被尖刀滑过一样刺痛。她心知肚明自己会在这里逐渐饿、渴、累、病、死,等到极地的北风吹来霜雪把她掩埋时,她活过的痕迹也将不复存在。但她还是忍不住向耶稣祷告,祈祷索尼娅愿意为她留下哪怕只一滴滚烫的热泪。她会十分珍重地收藏在手心,两手交握乖乖地睡去,再不去打扰这个的世界。
但从来高傲冷酷的冬将军肯定不会为她这种人渣浪费情绪吧。
娜塔莉娅感到恐慌,她在心里竭尽所能地宽慰自己,告诉自己死得其所也是贵族的必备美德。索尼娅喘着粗气,不知道是被累得还是被气得。娜塔莉娅做好目送她离去的准备,但对方又把她拖起来,背起来,用粗围巾缠住她们彼此的腰。
索尼娅不想浪费身体里参与的热量与水分,言简意赅地骂了一句臭婊子。背着娜塔莉娅艰难前行,或者说连拖带拽地半走半爬。娜塔莉娅的眼泪滴落进她领子里,离开眼眶的时候尚还滚烫,被布料承接时就已变成了冰晶。
“索尼娅。我觉得好热啊。”就像飞蛾扑火一样,她快要被火苗一般的索尼娅烧成灰烬了。
“嗯。热点好。”索尼娅回答她,冻僵的腿重复迈步的机械运动。
她们都会死,只不
', ' ')('过早晚。
她们都不会死,只要其中一个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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