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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裂
那场噩梦并没有摧毁我,能摧毁我的是维系我世界的锚定。
2020.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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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罪吗?”
“认。我杀了3个人,林东、冯成还有齐志楚。”
“......为什么杀人?”
“您别觉得愧疚,没关系的”他微笑了一下,感谢对方的善意,“为了复仇。”
“一个月前,他们轮奸了我,还录了视频发在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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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若愚顺风顺水活了十八年,他父亲手下有一家科技公司还握着几家基金,母亲则是书香世家出来的大家闺秀,父母不说恩恩爱爱也是相敬如宾。他从小就不缺东西,又聪明懂事,长相也无可挑剔,上了大学被称作男神也是很自然的事。
大家都愿意捧着何若愚,因为他太温柔太完美,每个人和何若愚相处都觉得像沐浴了春风一样舒服,这样顶顶优秀的人物,还能接地气,实在不能不喜欢。
何若愚也知道喜欢自己的人很多,他到不是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他知道自己很优秀,所以不意外会受到追逐。但他不喜欢的人,他拒绝起来也不会犹豫。
直到遇到齐志楚,他拒绝了无数次也摆脱不了他的追求,最终还被其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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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浑浑噩噩、脑子像一团浆糊,一个指节也无法按照意愿蜷起。
眼前雾蒙蒙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只有淫词艳语和无尽的鄙弃贬低充斥他死灰一样的世界。
衣服被撕开,胸前的皮肉被抓得生疼。
“妈的,还敢拒绝老子,给脸不要脸。把他拖桌上去,老子今天要把他操开花!”
何若愚痛苦地皱着眉,他努力地想清醒过来,但灰色的雾霭却像锁链一样把他缠得死死的。他总觉得自己在颤抖,大腿被拉开揉搡到胸前,难以启齿的地方被粗粝的手指打着圈地按压。
恶心......何若愚恍惚地眨了眨眼睛,腥污的性器直愣愣地捅进嘴里,喉头被撞得生疼,唾液被抽插的举动碾成泡状的白沫......恶心
“操,何若愚这嘴也太带劲儿了,比我们学校好多女生的逼还爽。”
“你也不看看你操的是谁,那些骚货能和何若愚比吗?”
他的手被拉过去握着对方的性器,被对方带着上下撸动,尽管动弹不得,掌心里的灼热却像烙铁一样印在何若愚的心里。他恨不得能把手里的东西捏碎!
“嗤——”手指捅进了他的身体,没有修剪的指甲令他钝痛不已,“何若愚再牛逼,还不是要被我们操成狗。”
然后是疼痛、恶心、欲望、憎恨的海洋。何若愚不知道被操纵着侮辱了多久,他只记得自己在这无间地狱里失去了好多好多东西......他不记得这些人在自己身上射了多少次,但牢牢记得自己射了三次。
“齐哥,你看视频怎么搞?”
“大成你是傻的吧,东西留着,以后想什么时候操就什么时候操啊。”何若愚意识模糊,被拉着头发又亲又舔,嘴唇红的不像话。
“留个屁,打了码发网上。”齐志楚舒舒服服地把最后的精液射进湿滑的洞穴深处,又享受了一会儿被紧致的肉壁吸吮的快感才悠悠拔出来,最后把何若愚的内裤塞进去,那些撑大了小腹的精液满满当当地被堵在里面。
“啊?玩这么大,何若愚家里还是挺有能量的,闹大了我们......”
“就得毁了他,不然我们才得遭殃。”最后拍了拍何若愚晕红的脸,鸟雀声息也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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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点咖啡吧。”楚娅把咖啡放在桌上,坐在郑队旁边。
“谢谢。”何若愚握着咖啡杯,楚娅注意到他的手,手指纤细匀称,皮肤宛如羊脂白玉,像是上好的艺术品。
楚娅觉得惋惜,又为他叹气。上天为什么这么对待这个人呢,把最脏污的淤泥都砸在他身上,让他的白变得粉碎,她知道何若愚根本不需要自己的同情与怜惜,她甚至觉得这种情绪很伤人,但她切切实实为他悲伤。
“你一个人动的手?”看他不打算喝,郑队接着问。
“对。我从网络地址入手查到了他们的住址和最近的活动轨迹,我偷了教授的钥匙,在实验室配了毒药,又在超市买了刀。”
“我等在巷子里,我知道冯成会从这里走。我带着口罩,走过去的时候撞了他,把毒药打进去,他死得很快。”
“我用冯成的电话联系了林东,把他约过来。他没有防备,看到尸体的时候吓坏了,踉跄着想跑,我从后面捅死了他,捅了七八刀,最后绕过去看着他的脸捅了心脏。他可能认出我了,所以死得很惊恐。”
“可惜的是,等我联系齐志楚的时候,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没有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何若愚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这样负面的情绪从何若愚来自首的时候起,还是楚娅第一次见。她隐约觉得,这里面藏着的东西就是何若愚杀人的导火索。
', ' ')('“我只好隔了一天,开着车,载着汽油先去他家等他。他一个人住在租的房子里,被我烧死了。他想从门出来,我守着门,砸昏了他,拿了钥匙反锁了门,他就再也没能出来。”
“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没有,现在没有了。”
郑队点点头,看出他不想再说话理解得没再继续询问,拿着记录的资料出去:“楚娅,你留这儿,”又转过头,“小何你要有什么事儿就和楚娅说。”
门“咔吱”关上了。
何若愚仍保持着原样,只是目光好似放空,什么都没有看进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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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你想吃东西吗?”
“不用了,谢谢。”
“不用谢!”
“......”
“哦,我养了只狗狗,叫蜂蜜,是只柴犬,看它超治愈的......你想看吗?”女孩儿握着手机,目光晃来晃去。
何若愚知道对方的善意,微笑着点点头:“好啊,它的名字很可爱。”
“嘿嘿,我家蜂蜜超甜的!”楚娅把照片调出来,一张一张翻着给何若愚看,嘴里还念念叨叨着蜂蜜的各种糗事。
“......”
“你喜欢狗狗吗?或者你喜欢猫?”聊到自己熟悉的话题,楚娅显得放松多了,自如地把话题接下去。
何若愚现在谈不上喜欢,但也不是不喜欢。
“我喜欢飞鸟吧。”我是飞鸟吧,才会被折断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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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若愚在痛苦与难堪中醒来,他忍着浑身的疼痛,逼迫自己像个正常人一样回了家。他不是会被这件事打倒的人。他艰难地把自己洗干净,想和父亲商量处理办法。
但视频比他快,网络的舆论更是像惊雷。
就算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是被下了药强奸,那些粗鄙而恶劣的言辞还是充满了评论。他的身份很快被扒出来,他被放在火上烤,所有好的坏的都在添柴加火。他头一次觉得自己是个蜡人,脆弱到转瞬就能融化。
母亲气得差点昏过去,家里反应很快,视频迅速被处理干净,可哪怕就这么半个多小时,他何若愚被轮奸的事却饭上钉钉成为刻在他骨子里的标记。
“若愚你别难过,我们都在!”
“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兄弟没事儿,我们顶你!”
善良的人在好心地安慰他。
但更多嫉妒的人在落井下石。
“你也有今天,骚货。”
“早知道你这么骚,老子也下药了。”
“你现在这样了,也就我还能喜欢你了。”
“操,这么好的货色,便宜这三个小子了。”
“你说我现在给他钱,能操他不哈哈哈。”
“恶心,居然被男人上,太恶心了。”
何若愚从这些疯狂的诋毁与侮辱中,竟品出了一点真实,好像从前的顺风顺水才该是一场梦。
母亲抱着他痛哭,何若愚把母亲揽在怀里,他一字一句告诉母亲:“我还站着。”
他还站着,没有被打倒,他一如往常地学习与生活。
他养好了腿,却再次被折断了翅膀,丢了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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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再一次的被强奸了,甚至是在自己的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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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若愚,你是不是还干了什么!”郑队着急地推开门进来,把手机砸在桌上。
屏幕亮着,何若愚轻易看到了时间,距离他自首已经过了3个小时。
他不无怅然地回答:“现在,我一共杀了6个人,还有何阳、姜桤木和何利生。”
楚娅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她知道姜桤木是何若愚的好朋友,而何利生甚至是何若愚的父亲。她不明白,为什么短短半小时,就坐在自己对面的何若愚就成了弑友杀父的可怕存在。
“......为什么?”郑队不觉得何若愚是乱杀的人,他嗓子干涩,看着何若愚的目光复杂极了。
何若愚终于喝了咖啡,他答非所问。
“那场噩梦并没有摧毁我,能摧毁我的是维系我世界的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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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母亲越发把他看的紧,怕他想不开,怕他被伤害,早早地让他喝了牛奶睡觉。何若愚为了安母亲的心,乖顺地听从了。
但他没有美梦,只冰冷地又一次被拖入了灰白的世界,动弹不得。
他睁着眼睛,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只能被迫看着自己的好朋友和一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操干自己。
他和姜桤木从小一起长大,这还是头一次看清对方眼里的情感。这个伤害自己的人,居然用爱在注视自己。
“若愚,若愚,”何若愚被姜桤木拥在怀里,对方胡乱地在他脸上舔吻,鼻息短促,兴奋得人样都没有了。
“这么喜欢我哥啊。”轻佻的声音随着吐息喷洒在他的腿间,对方抓着他的腿咬着内侧的嫩肉,“你说我哥
', ' ')('现在恨不恨你?”
姜桤木捏住何若愚的乳尖,逗弄着拉扯个不停。何若愚很疼很恶心,还是只能被按着头亲吻,任由姜桤木把舌头伸进口腔舔弄,他的每一寸牙床、每一滴唾液都被掠夺。
“我爱你、我爱你。”
何若愚被放在床头,头部垫高,姜桤木捏开他的下颚,把性器塞进他的嘴里。只有重重的撞击,一下一下都深到他的喉头,何若愚好想吐,但所有生理反应都被剥夺了,他睁着眼,看见姜桤木阴毛丛生的小腹,和对方紫黑的阴茎,快速进出自己嘴里时带出的唾液。
何若愚愤怒又难受,身体僵硬着被另一个人开拓着,每一次,每一次都令他厌恶不已。
“哥哥好紧啊,一点儿也不像刚被轮奸的人,”手指在他的肛穴里捅进捅出,“哥哥真是天赋异禀,太棒了。”
“哈......啊、哈......”呜呜咽咽的呻吟,他自己的。
臀肉被揉捏着拉开,阴茎抵在穴口,不由何若愚反抗地插了进来。
何若愚被掰着腿根操干,他总觉得自己该裂开了,可惜没有,情欲升腾上来的欢愉让他脸色潮红。
姜桤木射在了他嘴里,小心地抬着他的下巴,他被迫吞咽了这些精液。
“哥哥操着好爽,又紧又热,我后悔先让齐志楚他们搞你了,妈的,便宜他们了。”何若愚被拉着翻了个身,四肢无力地被摆弄成趴伏的姿态,唯有屁股被抓着高高撅起。
何若愚喘息着不去听,只呻吟还是被撞击出来。
“啊,呃啊......嗯啊......”
“哥哥你原谅我吧,以后就我们操你,”腰被牢牢地抓着,很疼,敏感点被碾着顶弄,“每一天每一天都把我们的小母狗喂得饱饱的。”
“啊——”
那个人咬着他的肩射在了里面,咬的很深,但何若愚觉得更痛的是他高潮了这件事。
无论他多不情愿,多想吐出来,哪怕他恨得浑身颤抖,也无法阻止这具身体的生理反应。
他软在床上,被姜桤木抱起来对坐在身上,那根在他嘴里射过一次的性器深深地捅进了他的身体。胸口的乳头也被舔咬着。
“啊、不......啊啊啊、啊哈!”好痛——
“哥哥忍一忍,”又一根性器挤了进来,两根交错着抽插,“操,哥哥的骚穴含得好紧。”
“若愚,你好棒,我真的好爱你,”姜桤木在他的乳尖咬出了一圈牙印,又探头来吻他,“你是我的。我的小母狗。”
两根肉棒几乎把何若愚捅穿,他不记得自己还在不在呼吸,只觉得热和疼,恶心透了。
“操死你!操死你!操死你——”
啪啪的击打声响彻不绝,三个人交合的地方满是肠液、精液,下腹沾满了都是被打出泡沫的淫液。
“哥哥......哥哥一辈子当我们的鸡巴套子,好不好?我真的好喜欢哥哥,从见到哥哥那天就想着今天了。”
何若愚沉沉沦沦,心里只觉得痛。
为什么痛呢,他心里隐隐明白,又不愿深想。只念着恶心和恨。
不知道过了多久,何若愚终于从浑浑噩噩中醒来。距离上次被轮奸不过间隔了两日,这些渣滓又从不替他清理身体,那怕何若愚再强健的身体也受不住,他浑身酸疼,头疼欲裂,一点儿力气也提不起。
艰难地冲洗了一番,何若愚抿着嘴去父母的房间找人,房里空无一人。他只得扶着墙踉跄地走到书房。
门虚掩着,里面隐隐约约传来些声响。
何若愚靠着门,推门的动作僵在了原地。
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那是他黑暗梦魇里最痛恨的一刀,他动弹不得被别人摆弄时发出的呻吟。
何若愚张着嘴喘气,他晕晕乎乎的,觉得自己好像哭了,又好像没有。
声响戛然而止,门被拉开,他的父亲何利生就站在门前,用一种何若愚不知道怎样形容的眼神看着他。
何若愚退了一步,然后被抓着手腕拉了进去,门“咚”的一声关上了。
何若愚被甩进了门,踉跄了几步,一直到倚在书桌前才稳住身体。何利生从后面环住何若愚的腰,一把撕开了他的衬衫,被拉下的衣服将何若愚的双手死死缚在身后。
何若愚露出来的身体青青紫紫一片,他被按着头压在书桌上,头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被侵犯了。
他死死咬着下唇,承受着何利生狂暴的抽插,一言不发。
何若愚死心了,他知道这些天他的感受不是错觉。
他自己还没被摧毁,但好像身边所有人都为他的破碎定了性,他们惋惜又享受他的痛苦与碎裂。
何若愚被何利生拉起来抱着边干边亲,他疼得浑身都在抖。
这不是他的错觉,他们享受他的无暇一点点碎裂。
“我有说过我是个天才吗,”说这句话的时候何若愚嘴角的笑容充满了意趣,有种少年气的天真阳光,“我不止配了
', ' ')('一种毒药。”
“我的好朋友姜桤木、我的父亲何利生和他的私生子何阳,”他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
“他们,因为我,变成了志同道合的伙伴。”
何若愚皱着眉,神情带着些微妙的古怪。
“我被困在家里大半个月。母亲从那时开始生了病,一直住在医院。他们似乎觉得我可以被驯服。”
楚娅记录着这些奇怪的笔录,她的笔触一点点变得深刻,一团火焰在她的胸中燃烧起来。
“但我没有。母亲死了,我知道了这件事后,就想着......”何若愚停了下来,他看起来很悲伤又好像只是回忆的恍惚。
“然后你就谋划着杀了他们?”郑队沉声问道。
“啊,我就想着结束这一切错误的事。”
“我不仅在实验室配了能立刻致死的药物,还做了一天后才会毒发的药。我是个天才。”何若愚把视线放在郑队的身上,他又喝了一口咖啡,喝完用手指擦去了嘴角的咖啡渍。
“现在,我杀了6个人了。”
“一切都结束了。”
何若愚微笑着,就像犯罪档案里他的证件照一样,完美无瑕。
郑队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拿起手机,沉默着站了半晌才离开:“我知道了,我们会为你申请减刑的。”
“不必了,郑队。谢谢。”
“但杀人,得偿命。”
“我本来就想死在律法下。”
“......”
“好。”
审问室只留下了何若愚和楚娅。
何若愚说的举重若轻,但楚娅知道,他嘴里那句大半个月是怎样的痛苦与绝望。
“你......你喜欢鸟啊。”
何若愚温柔地注视这个女孩,她眼里的怜惜并不让他觉得冒犯,他很感谢她的安慰与好意。
但他最终除了谢谢不发一词。
“被告何若愚,是否承认杀害林东等6人。”
“我认罪。”
在众多怜悯与惋惜的注视下,这个曾经的天之骄子决绝地认了罪,最终被判了死刑。
在媒体与网络里轰轰烈烈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案子在枪响后落下了帷幕。
玉碎了,人们议论纷纷,惋惜极了。
“唉,他也太脆弱了,这就崩溃地杀人了,现在的孩子啊就是没被打,一个个都像玻璃一样脆。”
“毕竟杀了人,死了也活该。”
“何若愚啊,被轮了想不开杀了人,听说连父母都杀了......为什么?估计是疯了吧,毕竟以前他多风光啊,现在嘛,那个没有他被操的视频啊......诶,可惜了。”
“我男神太惨了,呜呜呜......啊?你说外院有个特帅的帅哥,真的?”
下一个呢?
下一个让人议论的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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