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破镜难修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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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破镜难修3

从木桶里走出,用布拭去身上水滴,刻意无视过胸前两抹金穗,擦着湿漉长发时听到推门声响起,李春庭拿起一旁宽大的道袍盖在身上,“可是阿语有事?”

那人并未回答,李春庭感觉有些奇怪:“是阿语?”说着他走出屏风,看到来人是谁,当下定在了原地……

昏暗的厢房内从隔壁透过了一束光亮,李韶一进屋子就看到床上那位早已起身,此刻灯烛未点,只是愣愣地透过那一个圆孔看向隔壁厢房里。

男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隔壁,从这个方位可以清晰看到隔壁厢房所有场景,即便是床榻和屏风后都一清二楚,尤其是那人褪去衣物后便露出的刺眼事物,一对打穿乳首挂在胸前的金穗环饰。他越看,越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人身上的痕迹充满了暧昧旖旎,而且身量都比过往瘦削了许多。

任语感觉自己无法呼吸,师兄究竟遭遇了什么,为什么他此刻的神态竟是像极了从祁山脚下被寻回时那般。

“我……”浅瞳黑发的男人缓缓走上前,他简直是不敢置信,心中千言万语在真的见到眼前人时都像是堵在了喉中,“妙灵剑……当真是你?”

李春庭听到那人说出了令自己耳熟的旧称,一瞬间仿佛过往的一切都像是狂风呼啸一样在自己的脑海中掠过,雪山洞内的折磨羞辱,藏书阁内赤身相逼,还有那火云教内为人玩物的过往经历,以及此人在自己毫无还手之力时,为了修复心脉便给自己下了毁掉毕生功力的锁情蛊。他知道自己应是恨之入骨,可到了现在,自己对上这位浅瞳雪肤的来人,却像是恨到极致后再也生不出什么感觉,只觉得疲惫和痛苦,一切都是折磨。

“别来无恙,韩教主。”李春庭抬起眼眸直视向对方,他没有刻意系上袍子,走上前看着来人,好像是见到寻常旧人般。

床幔间的金银线在烛火辉耀下璀璨点点,李春庭毫无忌讳地走上前,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站着一口气喝完,只见其衣袍松散开,胸前的事物辉映出细碎莹光,又像是恍若未觉地站着看向来人。

浅色的瞳孔因为男人身上的那抹莹光而暗下些许,他一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天山上的威胁相逼是我错,也不该向李韶透露你和那任语的事情,我……”

男人一甩手将茶杯扔向来人,试图抑制住因为韩煜所言而复燃的憎恨,“就只有天山上的是错么?”

“妙灵,同我回去,我定会命教中人会为你取蛊。”韩煜走上前直视着对方的眼神,言语中带着恳求,“我未曾将你当做玩物……只是当时情势逼人,才不得已牺牲你为解毒。藏书阁里可我对你所言,亦是句句为真。”

李春庭险些要因为这人的话语嗤笑出声,眼前人浓睫下的眸子淡若青玉,带着真挚的恳求意味,若不是亲身经历让他领教到此人手段,李春庭都要以为此人真是个正人君子了,他难道真以为自己所为是光风霁月问心无愧么?

黑暗中的瞳孔因墙那头人的话语猛地紧缩,“是他,是他害了师兄……”不愿再看下去的任语想要冲出屋去,没想到身后人一个点穴将他定在原地。

“看下去。”白发人走到任语身后,轻声耳语道:“一会儿不管多难受,你都给我看下去。”

任语被拉回原来的位置,竟看到那来人一把抱住李春庭,似是倾诉着什么,而师兄……没有推开他。

李春庭想要运功一掌把身前人推开,可不知为何,一个时辰前还运气自如的他,此刻竟然半点力气都使不上来。与之相较的则是这天杀的韩煜力气大得像是有千斤之力,“松开……松开……滚——!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同我回去,你对教内做得所有事情我都不会追究,只要你同我回去。”韩煜从一进入屋子看到李春庭开始,就试图抑制住那翻涌的内息,从李春庭离开天山之后,他每次想起这人身影,竟然都会被勾起难以克制的欲念,欲念之重,足以搅乱内息让自己觉得周身沸腾,必须要调息数周天才可缓解。

终于,他见到心心念念的这人,已是竭力抑制才没有做出更多行径……

被紧紧抱住的李春庭同样也感觉到了内息的紊乱,他的身体开始发烫,丹田之处的内息不听使唤地流窜于周身穴道,呼吸因此变得粗重,感觉到不妙的他顾不得其他,强行运气内力于掌心,一掌打在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李春庭被冲撞的内息折磨得支撑不住,他后退几步跪倒在床,“你出去……就算是我求韩教主了,放过我……出去!”

韩煜被李春庭带着内力的一掌推开后退几步,下一瞬,一丝熟悉的香气飘到了他的鼻尖,那是不同于屋中熏香的味道,一股近似于沉香的异样气息像是无形的牵引,这气息让他无法拒绝无法反抗,他的身躯也被勾着再次走向了带来这一切的人。

这香味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感觉自己像是被带回到了祁山的南秋别院,每日晨昏之时,痴云腻雨般的榻间缠绵,李春庭目不能视,却能轻巧地看透自己的欲念所在,即便是被折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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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神志支撑后,他也会如同食精妖媚一样让自己欲罢不能。无神的眼眸会因为欲念而变得湿润如莹玉,喉间喘息出的只言片语都足以自己让欲念失控。

这异样香气化作无形的锁链,随着欲念的迭起,一点点将他的神志紧缚绞杀,待到他回过神来时,早已将男人带到了床上,二人赤身相对,身下人面色绯红呼吸粗重,也像是被欲念所引,他感觉自己像是做梦一样,伸手抚上男人微张的唇瓣,竟被其一下咬住手指,可男人没有怎么用力,像是放弃挣扎似的看向了自己。

“就,就非得这样么……?”李春庭的声音带着颤抖,他内息翻涌,带来惊涛般袭来的情欲,周身热意早已无力挣扎,他也不想再求韩煜了,反正如何恳求,韩煜也不会停下。

韩煜跪着贴身吻向身下人,他一手抚弄过身前人挂在乳首上的金环,指尖缠绕着金穗轻轻拉扯,堵住男人不适的呜咽,一把拉起男人,抱着他跨坐在自己身上,他的唇舌扫弄过男人的耳畔,喘息着:“此情此景,我在梦中已宵想到自己近乎疯魔。”说着一口咬上男人肩头,他的力气不大,也足以印出牙印。

由着韩煜牵引着自己,内息依旧翻涌,李春庭的下巴无力地支在男人肩头,一点点感受着那硬挺打开甬道,而后随着颠弄一点点深入后穴,甬道内细碎的快感一点点蔓延,带着热意弥散至全身。

李春庭却感觉像是被压抑得喘不过气,心心念念的人就在一墙之隔的那处,他所思所念都是那人,可身体却不受控地一次又一次背叛自己,身前人强迫着自己对视,自己却是怎么假想,都难以把眼前人看做心中人的模样。伸出手拉住韩煜,让他与自己掌心相对,李春庭勉强让自己扯出一个笑意,而后让内息随着二人相贴之处传递出。

再一次被紧搂住,几瞬的呼吸后,神志终于被体内欲念盖过,李春庭主动耸动起身体,迎合着男人的挺入,男人的肉刃尺寸不小,顶得他颤栗又难耐,而他也任由气息自喉间倾泻,“啊……再进来……”

韩煜捏着男人紧实的臀肉掰开,将肉刃用力送入,周身都像是坠入了磨人的春水之中,“妙灵……好妙灵……啊……”身体滚烫到自己都难以忍耐,白皙面庞透出异样绯红,青玉般的眼眸中燃起欲火,嗅闻着那股子香韵,又让温度烧得更烫,可他难以停下,更不舍得停下,二人结合处流出的热意让他周身舒畅,下身挺弄配合着男人的索求,感觉自己所有的力气都在随男人的气息而涌动。他心间的节奏失措,好像成了每一次撞击挺入后的余音,只有在男人需要自己时,这跳动才变得有意义,不然这一切都不过是泡影余灰。

得偿所愿,韩煜闭上眼拥住陷入情欲之中的男人,与他面庞相贴,二人的气息交融,像是带着热气的氤氲飘在床幔间,下身变着法地挺入,放肆地将难耐呻吟吐露,微卷的褐发披散下,和男人半干的长发缠绕起来。

层层薄纱床幔里,身体纠缠长发交织,呻吟喘息亦是交融在一起,听起来都难分明,好像一个肆意一个坦然,转而又好像是都如此,直到二人在床榻上滚作一团,这撩人的声音才渐断下。

怜悯似的抹开青年面庞上的湿漉,李韶在黑暗中又收回手,幽幽地开口:“不许你同他有关,也是为你着想。”转而运力解了任语的定神穴道。

任语忍住情绪,睁大眼看向黑暗中的白发人:“你早知大师兄的遭遇,为何不帮他?”

“本就是他一人因果。”李韶不假思索地回道,见眼前二弟子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他违背自己立下的誓言,让你沾染情欲也不值得我去帮……”

话未说完,任语就直接冲出门去。

李春庭撑起身,待得看到来人是谁,心下更是沉到了谷底,还来不及说话,只见任语一掌直冲向身旁那因内力损失而昏睡的男人而去。

“阿语——!”李春庭上前一把拦住,没想到任语掌风一转直接打在自己胸口,震得他喉中一阵血腥涌上,他强撑着挡在韩煜身前,又抬手强应下那带着十成功力的掌风,可未曾想任语的内力竟然已深厚到追近李韶,李春庭以力相抵,却被任语的真气反逼至丹田,“别冲动,你不能杀他。”

“他害你至此。”任语双眼通红,扑闪的动人眸此刻带着恨意,“为何还要护他?”他的话语中带着委屈,明明是发问,但倾诉之意更甚。自己倾心相待,甘愿放弃所有,只求他李春庭能和自己在一起,哪怕是只不过是其中之一都甘愿,他为何……为何还要帮护着害惨他的火云恶徒?

“让我杀了他。”任语哽咽着开口,他的声音嘶哑,像是被扯破的器皿敲击而响,空洞又可怖,说着眼神再度看向李春庭,眼眸中已是化作鲜红,血腥染目似野兽一般,“你若是不让……我就连你一起杀。”

说罢又是带起杀气十足的一掌要向床上那人而去。

“那便杀了我。”李春庭挡在韩煜身前,直视向任语,“是我违背誓言,是我离你而去,是我不知廉耻地做出这些事情。”

任语硬生生收回掌风,他想要说什么,可身体却像是被抽去了力气,向下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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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李春庭急忙上前跪着一把接住任语,将他抱住,而任语无力支撑,靠在他身上。

任语想要开口,体内热血涌出,堵住了他的话语,让他呛了满口鲜血,眼神中带着憎怨和不解,看向李春庭。

李春庭见任语这般模样,半点心狠的话语的说不出口,只得抱住怀中人,语气里挣扎着哭腔:“阿语,你不该为我这样……”

一阵浓烈的药香窜入鼻息,李春庭还欲再言,却先一步失去了意识……

天蒙蒙亮,寒风透过破漏的窗户吹入,唤醒了躺在地上的男人。

李春庭醒来时发现自己的衣物不知何时都已全部穿戴好,抬头就看到一尊布满灰尘的元始天尊像面相庄严地眼观前方,他顺着声音的源头向塑像另一边走去。

只见任语袒露衣衫,身上插了数根银针,而李韶知道李春庭醒来,仍旧头都不抬地跪坐在一旁不停为任语施针,“当初为何不让你练清心诀,就是因为这个。你若是练了,以你对武学的执着,只怕是多年前就要如任语这样走火入魔。”

“什么意思?”李春庭眼见着任语身上的银针一个个发黑,而李韶则间连不断以内力相引将暗红血污从银针上吸出,“师弟这分明是中毒的情状。”

李韶慢下施针的动作,将吸出的暗红液体从掌心擦去,眼神看向了走到近前的李春庭,“是毒不错……但这是他因情而自起的情毒。”

看着躺在地上的任语面色惨白如纸,眼下乌青深重,像是被折磨了许久的模样,李春庭脱力跪到地上,心口泛起刺痛,不忍不舍溢满心头:“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李韶没有回答,他停下施针的动作站起身,见李春庭的眼眸带着恳求泛起晶莹才慢悠悠道:“为什么?……只因练清心诀者必须断情绝欲。初学时若动情则难以精进,功力练到上层时若动情,就会走火入魔失去神智,运气好的,变为废人,更有甚者会经脉尽废而死。”他说着又蹲下身用衣袖为任语擦去额头薄汗,听到昏迷弟子的呓语,不禁冷笑着开口:“任语若是再对你动情,就会失去神智性命,即便侥幸活下来了也会是个疯子。”

白发人眉间微皱,又带着几分无奈看向李春庭:“我早就告诫过阿语,清心诀是不能动情的武功,可他不听我的。要是他一心求死,那我也无所谓了,大不了再重新找一个接班人。”

“不行,任语不能死!”李春庭跪着双手撑地哀求着看向李韶,“师父,求求您,救阿语性命,即便是拿我的性命交换都可以。”

见李韶不言语,李春庭干脆跪趴在地,一下下地用力以头叩地,“求师父慈悲……过往一切都是我的错,阿语是被我害了……只求师父您救阿语性命,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让我做任何事情我都答应……”恳求的话语说着,李春庭的视线都因为泪水而模糊,他一下一下地用力磕头,哭求着李韶的回应。

肩膀一下被拉起,李春庭红着眼看向白发人,话语中带着呜咽:“六郎知错了,我不该……不该害师弟。”

白发人看了眼前人的模样,转而勾起嘴角,带着笑意说道:“你终于愿意真心认错了……答应你,我会救任语性命,而你,还要帮我再杀个人。”他用手指轻拭去男人眼角的温热晶莹,眼神里透着几分不明的意味,“并且,今天你就要断了任语的念想,你二人恩断义绝,不许……决不许再留下一丝可能。”

“我会做到。”李春庭依言应是,可心间刺痛更甚,微颤着伸出手,抚上任语苍白的面庞,二人数月的分别让他更加思念爱恋,即便是与他人同榻,眼神里看到的也都是任语一人,他不愿也不舍,可走到了眼前这情境,自己若是再靠近一步,任语便要堕入万劫不复之地,胸口痛楚蔓延犹似被人以箭穿心,鲜血淋漓似的捅个透,可李春庭终于难以克制地痛哭出声……

李韶站起身无声轻笑着:“哭吧,索性哭个干净,从今往后,你二人便是相见亦是陌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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