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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了餐以后,只有贺文东在埋头吃。
傅浪生要了一杯白开水,交叠两腿,撑着下颔,看着窗外人来人往。
虽然莫御也没吃饭,但他面前最起码是咖啡,看了看傅浪生,也要了一杯白开水。
服务员明显震惊了,BW的总裁不喝咖啡,特地要了一杯白开水?这是新闻!一定是新闻!
过了会儿,傅浪生看贺文东吃的认真,慢慢地把椅子后挪,离了座位。
他刚要走,就听砰的一声巨响,贺文东连人带椅摔在了地上。
莫御瞄了眼偷跑的人,淡定地收回腿。
“你——”踹我干嘛?贺文东把嘴里的烤肉咽下,话还没说完,看见站在他一米之外的傅浪生,麻溜的从地上爬起来,“你怎么在那儿站着,快坐回来!”
莫御眉头一皱,直接把人拉回来不就好了,只知道废话!在傅浪生考虑要不要开溜时,他快速起身,一手拽住傅浪生,把人按在椅子上,自己则坐在旁边。
贺文东看到这一幕已经傻了,这发小为了让他发现傅浪生偷跑,踹他一脚不说,现在还直接上手了!这个洁癖严重的人,竟然直接上手了!
本来那两个人坐在对面,现在BW的总裁却坐在他旁边,这是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傅浪生实在不知道莫御到底玩哪一出了。
莫御拿着纸巾,缓慢优雅地擦手,就是不看傅浪生,也不打算解释这个行为。
“御子,你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吗?”贺文东见鬼似的看着他。
莫御把纸巾丢进垃圾桶,又拿起一张干净的擦手,抬头看了贺文东一眼,点头。
贺文东掐了一把大腿,不是做梦!
这顿饭吃的相当磨叽,结束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主编打电话过来,问傅浪生怎么没来杂志社。
傅浪生脸不红心不跳,“我爷爷突发疾病,进了医院,我没来得及和你说一声,抱歉。”
“这样啊,那你下午不用来了,好好照顾爷爷吧。”在主编印象中,傅浪生不是那种会说谎的人,更不会拿亲人开玩笑,立刻信了。
“嗯,谢谢主编。”傅浪生挂断电话,把手机放进裤兜里,脸上没有一丝波动。
贺文东拍了拍手,“编,太会编了,竟然把爷爷都用上了。不对,还诅咒爷爷进了医院。”
爷爷早就去世的傅浪生,选择沉默。
莫御盯着他,一张比面粉还白的脸,细长上挑的眼,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没有表情时给人的感觉倒不是冷,而是疏离。那种就算相识几年,也不一定把人放在心里的满不在乎。
“我能走了吗?”傅浪生在这里足足坐了一个多小时,这还是人生第一次。
“吃顿饭就是朋友了,急什么?”贺文东道。
完全没吃饭的傅浪生揉了揉眉心,“你要和我做朋友的目的是什么?”
“就是觉得你有趣,单纯的想做个朋友,没有什么……”贺文东哪里会轻易把目的说出来,难不成说我发小看上你了想泡你,莫御肯定让他活不到明天!他想敷衍过去,却见傅浪生笑了。
“我不缺朋友。”傅浪生的面皮扯到最大,笑的畅快,两眼冷漠,“更不喜欢生活被打乱。你们找错人了。”
贺文东总算明白昨天那个相亲对象的感受了,他觉得傅浪生看着斯文,又绑着一头长发,性格至少是有点中性,真相处下来不难。
但经过两次接触,不难个毛啊不难,这个人比莫御还难搞好吗!莫御顶多你说十句他一句也不搭理你,不像他就差拿刀子捅人了好嘛。
见他推开椅子要走,那话就赶紧从嘴里秃噜出来了,“其实我的目的……哎呀你不是相亲嘛,御子又和你是同类,我们就想……是御子看上你了!”
傅浪生身形一顿,几乎是下意识回想起来,他的采访内容。
——听闻莫总快要奔三了,还没有女朋友,有计划找一个吗?
莫御怎么说的?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
他当时被莫御的双眼吸引,倒是把这个回答丢在了脑后。现在结合此情此景,这个有了,很可能就是在指他。后面所说的非议,也是指同性之间的非议,而不是他想的那种。
气氛很沉默,莫御绷着脸,两眼刀似地看着嘴快的人。
贺文东摸了摸鼻子,反正已经暴露了,干脆破罐子破摔,拿出一张没有填上的支票推给傅浪生,顺手敲了两下桌子。
傅浪生想了一下意思,莫御看上他了,然后呢?给支票,买他?他重新坐回椅子上,转了转腕上那串菩提,找服务员要了笔。
莫御知道贺文东只是试探他一下,毕竟傅浪生应该不是那种用钱能买的人。现在听他要笔,立刻抿了唇。
服务员拿了笔过来,傅浪生在支票上填了一串数字,推到桌子中间。
莫御眯眼一扫,三十万。傅浪生要是真的愿意卖给他,只值三十万吗?不知道是在看轻他,还是作践自己。后者
', ' ')('让他更不高兴。好像他看上的人,真的只是用钱就能买到。傅浪生不该如此。
贺文东也扫了一眼支票,神色古怪,“三十万?”
“这三十万是给你的。”傅浪生却是转头看向莫御,靠着椅背,交叠了两腿,手里转着那支笔。
贺文东这下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他拿起支票,扬在空中,“你说什么?三十万买御子?你有没有搞清楚情况啊,御子只值三十万吗?不对不对,御子像是卖身的人吗!”
“你不是看上我了?”傅浪生还是看着一言不发的莫御,甚至用那支笔挑了挑他的下巴,“刚好,你的脸也深得我心。你要是愿意,我们就定下了。这三十万,算是给你的聘礼。”
同样是给支票,把买说成是聘礼,莫御的脸色缓和了一点,“三十万的聘礼?”
傅浪生听他一本正经的反问,嘴角浮上笑意,“我目前只有这么多。你觉得如何?”
“我觉得我们可以反过来。”莫御随口一说。
傅浪生稍微一想,“这是给你的嫁妆。”
莫御以为他会在嫁娶之间寸步不让,眉毛彻底舒展了,“你想要多少聘礼?”
“一个你就足够了。”傅浪生说。
莫御的手握紧了。
贺文东一脸懵逼的看着两人。
他拿出支票的用意,不就是想看能不能用钱买到傅浪生吗?不就是一笔买卖交易吗?怎么突然变成了聘礼和嫁妆这么高大上的称呼了!
这不是重点,傅浪生最后一句绝对不是情话,毕竟要再多所谓的聘礼,也没有莫御值钱,那么说既能哄莫御开心,又能显得他不为钱所动。
但莫御竟然眼神闪烁了,似乎被撩到了?这么傻白甜,“那个御子,容我提醒你,你背靠BW,身价上百亿,一个你,很值钱。”
粉红泡泡被戳破的莫御,“你知道太多了,闭嘴。”
傅浪生挑挑眉,手机在这时振动起来。
是傅妈打来的,张嘴就问相亲怎么样。
傅浪生说他因为工作,刚坐下就走了,瞥了眼莫御,声音突然低缓缠绵下来,“这样也好。因为我遇见了生命中该来的那个人。”
莫御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确定是命中注定的另一种说法,贺文东咳嗽一声。
傅浪生之前可是说,莫御的脸深得他心。所谓遇见了生命中该来的那个人,大概是建立在脸的基础上,绝无深情可言。
当然,莫御也只是看上了傅浪生的脸。
但现在是什么情况?
一个颜狗说着虚伪的话,另外一个颜狗还当真了,那感动的小眼神,真是让人看不下去。
最震惊的是傅妈,“你说什么?你就这点时间自己找了一个?我没听错吧?”
“你没听错。”傅浪生说:“具体情况回家再说,我们还在,约会。”
莫御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贺文东呵呵哒。
傅妈笑的合不拢嘴,“好好好,约会好,约会好,晚上不回来也行啊!”
傅妈本来嗓门就大,挂了电话,贺文东继续呵呵哒,“阿姨真开放。”
傅浪生转了转手机,看向莫御,“你怎么看?”
像莫御这种重度洁癖患者,就算是看上傅浪生,也不会这么快和他发生关系。
傅浪生显然也了解这一点,看到莫御不回答,轻笑出声。笑完,他低了低眼皮,那些听着哽咽的话就从嘴里吐出来了,“我知道了,我不勉强你,我可以等到你愿意的那一天。”
莫御沉思了,真的这么想和他睡觉吗?转念一想,既然决定在一起,早晚都要进行到那一步,“晚上等你。”
说好的洁癖呢?你的原则呢?戏精的傅浪生提出灵魂质问。
“洗干净。”莫御加上了无比重要的三个字。
“我开玩笑的。”傅浪生拿着白开水抿一口,脸上没有半点伤心的模样,声音也一如既往地冷淡,“我有工作,失陪。”
看着他的背影,贺文东捂着肚子笑了半天,“御子啊御子,被耍了吧!你还让他洗干净哈哈哈哈哈哈!你今晚把自己这身黄皮洗成豆腐那么白,送到他床上,他都不一定碰你啊……”
莫御听明白了,傅浪生根本就是在调戏他,他竟然当真了,这样一来,好像他才是急着发生关系的那一个人。扫了贺文东一眼,冷声道:“闭嘴。”
贺文东在嘴上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手比个ok,点了点头。
拖他爷爷的福,傅浪生下午难得不用上班。在外面拍了些风景,日落西山,回到家换上人字拖,傅妈就迎了上来。
“你怎么回来了?”说了晚上不回来也行吧!
傅浪生瞥她一眼,把摄像机放回卧室,“你以为你儿子这么饥渴?”
就是你这性冷淡的样子,我这个当妈的才着急啊!傅妈心里嘀咕,这话却不敢当着傅浪生的面说,只好摆了摆手,“好吧好吧,过来吃饭
', ' ')('吧。”
傅浪生在饭桌前坐下,接过一碗粥,直接道:“我说的那个人是BW的总裁,年龄比我大三岁,今天采访认识的,他看上我了,我觉得他长得也挺好看,我们一拍即合,决定在一起。还有问题吗?”
傅妈所有的问题都被堵在了喉咙里,听到BW的总裁,震惊的筷子都掉了,“BW的总裁?那个莫御?豪门中的豪门,看上你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看上我很奇怪?”傅浪生声音不咸不淡。
傅妈觉得她儿子挺自恋,但她儿子这张脸也确实长得蛊惑人心,想了想,面露严肃,沉重道:“他总归是豪门,听说豪门都尖酸刻薄的很,你又是单亲家庭,他家里看不起你为难你怎么办?”
“那就散了。”说到底,傅浪生只是觉得莫御的脸合他心意,既然莫御刚好对他有意思,他又缺一个应付傅妈的对象,找莫御未尝不可。但这种关系如果给他带来任何麻烦,随时都可以结束。披荆斩棘努力得到认可,迎娶王子,可不是他的画风。
傅妈嘴角严重抽了一下,“你这是一点都不坚定。”
刚认识而已,能有多坚定?傅浪生直接笑了,笑意不达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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