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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要出去拍景,喝了带你。”总裁刚才擦消毒水都没吭声,现在吃个药就怂的不行,傅浪生眼里闪过柔情,揽着他腰的手不禁用力。
意思是不喝,就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了?莫御抬眼看他,迟疑很久,才接过他手里的玻璃杯,咕噜三两下喝完。
“乖。”傅浪生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给他倒了茶,除去嘴里余留的苦味。
莫御喝完茶,嘴里还是苦,沉默着再倒一杯茶,三两下喝完了。瞄了眼墙上的钟表,两点多了,就用那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傅浪生,“饿了。”
这个点也确实该饿了。莫御分明冷着眼,傅浪生就觉得他这眼神很是期待,笑了笑应下。
度假村的酒店离别墅不远,徒步就可以去,莫御打电话预定了几道菜。他换掉了睡衣,西装革履,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如果忽视他被傅浪生抱在怀里,以及他膝盖上因为纱布而鼓起来的一团,看上去又是那个气场两米八的总裁。
毕竟身为一个男人,被这么抱着,路上引来那么多注视,多少有些难为情。
傅浪生明白他的窘迫,低了低头,凑近他的耳朵轻声道:“你可以用手捂住脸。”
莫御立刻伸出两只手,捂住了脸。
“傻不傻?”傅浪生只是逗他一下,没想到他真的照做了,生的一脸冷漠,捂住脸就看起来异常软萌。他抱住莫御的手指紧了紧,扬着斜斜挑起的唇,“你可以试着把头埋在我的怀里。”
不管是逗一逗,还是真诚的建议,莫御像是无条件的接受他说的一切,没有丝毫犹豫,两只手圈住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从外面看,只能看到一个后脑勺。
到了酒店,来到包间,傅浪生把莫御放在柔软的沙发上,坐在对面。
莫御的表情异常冷漠,耳根子却红成了柿饼子。毕竟他看不见人,不代表人看不见他。在服务员走后,他盯着白脸的傅浪生,“你为什么能轻易地把我抱起来?”
傅浪生听到他这么问,也是一愣,而后眯了细长的眼,不明意味道:“你觉得我不能轻易地把你抱起来?”
除了傅浪生力气大,或者他很轻以外,莫御想不到傅浪生能把他抱起来的理由,“据我了解,你没去过健身房,力气并不大,而且我也不轻。”
“你调查我?”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每个总裁都有调查别人的兴趣,傅浪生没有不开心,只是想看莫御怎么反应。
而莫御的反应就是毫不掩饰的点头承认,其实最初他只调查了傅浪生工作上的一些基本资料,那次他去傅浪生家里,见识到他的收藏癖,就更深入的调查了一些。
这时,服务员敲门进来,感觉到房间中格外安静的气氛,默默地把预定的菜上齐,便退下了。
傅浪生不说话,倒没莫御看着冷漠,比如现在,他一如既往地梳着低马尾,穿着那件金棕色丝绸面料的衬衫,手指在桌面上敲打时,带了些置身事外的散漫,就像他不是事件的中心主角。
“对不起,不该调查你。”莫御第一反应就是认错,他不只是用言语,行动上也拿起碗盛了鱼汤给傅浪生。
傅浪生哪里生他的气,但不妨演一下,“我真生气。”
这大概是相处以来,傅浪生第一次这么直白的表露情绪了,莫御沉默很久,眸子深邃而冷漠,再开口时,似乎极为僵硬,“我现在可以删除大脑中的记忆。”
傅浪生噗嗤一声笑了,“还有这种操作?”
“嗯。”莫御伸出手指在那光洁的额头上画了个X,试图萌混过关,“调查你的内容我都删除了。”
绝对是幼儿节目看多了,可怕的是,傅浪生已经觉得莫御这么做,毫无违和感了,就像本该如此。初次见面的感觉,消失的比闪电还要快。
这顿饭莫御表现的非常勤快,傅浪生舒适地往椅子上一靠,眼睛瞄向哪里,他就拿着筷子蹭蹭蹭地夹给他。
傅浪生把最后一碗汤喝下,“你还调查到了什么?”
莫御放下筷子,默默地转过头看他,“在外是成熟稳重的摄影师,在家却喝AD钙奶。”
这确定不是调查了他妈?傅浪生漫不经心地交叠两腿,薄唇动了动,“嗯,还有呢?”
莫御迟疑很久,才缓缓道:“而且喝AD钙奶都是不拆的,直接一根吸管喝一排,喝完就把标签撕下来沾在吸管上做小旗子,然后把瓶子整排丢掉。”
傅浪生说:“嗯,还有呢?”
“小时候只要哭鼻子,一排AD钙奶就解决了。没有什么是一排AD钙奶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排。”莫御说到这里,已经忍不住笑了,唇角扯起一个细小的幅度。
说好的删除大脑中的记忆呢?说好的调查他的内容都删除了呢?傅浪生不容置疑道:“忘掉。”
“我刚才没删除干净。”莫御立刻绷住唇角的那点幅度,冷着一张脸,又伸出手指在那光洁的额头上画了个X,“这次一点都没遗留了。”
傅浪生抱着他离开,一句话也不说了
', ' ')('。心里想着,回去要给莫御订购一个轮椅,晚上拍摄他可以坐在那里。
傅浪生不说话,莫御就觉得他还在为调查这事生气,伸手主动环住他的脖子,脑袋小心翼翼靠在他肩膀上,又不敢太用力。
“你这样脖子会酸,想靠就好好靠着。”傅浪生低着眼皮看他一眼,好笑道。
莫御这才放心地靠着他,“你还没回答我。”
“嗯?”
“你为什么能轻易地把我抱起来?”在某些方面,莫御还真是出奇的执着。
傅浪生听着,恶趣味道:“我有在家里跑步。”
调查的资料还说傅浪生是一个考了驾照,却嫌弃开车麻烦,懒得开车的人,莫御打死都不相信他会跑步,“真的?为什么?”
“对于性生活来说,力气和体力很重要。”傅浪生低头亲了亲他的耳垂,“不过看来是多余了。你可以坐上来,自己动。”
为了性生活而跑步?表面一副性冷淡的样子,私底下却做足了准备!莫御终于明白,傅浪生是多么表里不一了。
晚上八点。
车子出了度假村,停在野外的路边,路灯散发着微光,傅浪生把后备箱的轮椅放在地上,抱着莫御放上去。
野外有大片的树,天空的星似乎在为谁闪耀,莫御抬头看着,脸色突然沉重下来,“活着是为了什么?”
对于傅浪生而言,活着当然是为了摄影,这是比他热爱自己还要热爱的事情,他没想过莫御会这么问,“你不知道?”
莫御确实不知道,按部就班的长大,接手BW,以及一些别的。默认接受,平平淡淡。不过这些或许也可以成为活着的理由。
“你喜欢什么?”傅浪生手里拿着摄像机,面对这些树和星,难得不着急记录它们的美,“超越一切的喜欢。哪怕失去一切,亲人朋友爱人,金钱名利地位,你还可以活着的理由。”
莫御的生活都在计划中,毫无新意,毫无惊喜。唯一超出计划的大概就是在春风得意楼遇见傅浪生,他盯了他半晌,迟疑道:“失去一切?”
“嗯。那个失去一切,还可以让你活下去的理由。”傅浪生说。
莫御沉默半天,“我不知道。但或许是回忆,最重要的是和你的。”
关注点终究在别人身上,傅浪生笑了笑,他想,人的感情总是不平衡的,就像莫御那么好,也构不成活下去的理由。更何况小小的回忆。这就是他和莫御的差别。
莫御看傅浪生拿着摄像机拍摄,无比投入的样子,便双手环胸,认真地看着他。过了会儿,手机响了,为了不打扰傅浪生,转着轮椅走远了一点。
“莫总,您吩咐购买的书已经整理在别墅里了,书房也修好了和傅先生房间连接的通道。”
书是血腥又变态的,和傅浪生上次在书房随手翻过的书是同类型,莫御简单的应了声,又和秘书说了些工作上的事情。
傅浪生在摄影时很少分心,他换了一个地方,却很快发现,莫御没有跟来。何止没有跟来,放眼四周,根本没有他的身影。出乎意料之外,语气带上了少许急躁,“莫御!”
莫御听到声音,挂断电话,转着轮椅闻着声音走,和傅浪生面对面时,满脸困惑。这是怎么了?他就是去接个电话。
“你乱走什么?”傅浪生已经向他大步走来。
莫御近距离地看到了傅浪生沉下来的脸,听到他的质问,明明就是去接个电话,却有些忐忑。与此同时,好像还有一丝丝的愉快。傅浪生在关心他。
“回去了。”傅浪生完全没了摄影的心情,语气恢复了漫不经心。
莫御没反应过来他的变化,愣了愣,才缓缓点头。在回去的途中,他看着傅浪生,正面柔和的轮廓,在侧面中变得异常凌厉,低低出声,“对不起。”
傅浪生的手指停止了敲打方向盘,心里微微叹了气,“以后去哪一定要告诉我。”
“嗯。”莫御听话的点头,生怕又做错什么惹他生气。
到了别墅,傅浪生把莫御抱回房间。
莫御坐在床上,嗅了嗅身上的味道,忍耐一天,现在实在忍耐不了,冷着脸道:“我要洗澡。”
傅浪生看到他的动作,又从他的眼里看出了嫌弃。算下来也就一天没洗澡,能有什么味道?嫌弃自己起来也是毫无人性。瞥了他眼,果断拒绝,“不行。”
“我可以躺在浴缸里,把腿搭在边缘上。”莫御知道他担心什么,一本正经的提议。
总裁躺在浴缸里,伸出那条膝盖包成粽子的腿搭在边缘上,傅浪生脑补到这个画面觉得好笑,看莫御坚持,就妥协了,拦腰抱起他,往浴室走去。
莫御坐在软塌上,看傅浪生在浴缸里放水,“里面倒点泡泡。”
所谓泡泡就是他那个牌子的沐浴露,傅浪生闻言,把沐浴露倒进去,一股奶香立刻飘散在空气中。他闻着,想到莫御身上的味道,再看着总裁,有点心猿意马。但也只是一点,很快不放心嘱咐道:“不要把纱布弄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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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莫御性感的鼻音传出。
“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傅浪生留下一句,出了浴室,门也关上了。
莫妈经常看些玛丽苏爱情电视剧,女主角洗澡总会脚滑,男主角冲进来,要么就是女主角大叫一声,男主角冲进来,反正就是要洗澡时被看光。
不幸的是,莫御也偶尔瞄了几眼,而且每次都恰好是这种情节。他一边脱衣服,一边忍不住瞟了门好几眼。这门最好不牢,方便傅浪生冲进来。
其实只要门内没上锁,傅浪生从外面扭动一下门把,就可以打开。
但莫御偏偏拐着腿,走过去把门打开了一点,露出一点点小缝隙。
嗯。
这门绝对不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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