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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除了控制面板的蓝白色灯光外黑暗一片,霓虹灯由远及近的扫过两个人的脸,而后又被远远甩向身后。
文霁月撑着下巴看向窗外,一车厢毫不掩饰来自ALPHA的信息素将她笼罩,作为一个ALPHA,她本能的不喜欢同类的味道,同时她也非常厌恶甜腻的、来自Omega的信息素。
沈瑶星也是在这样一个仓皇的夜晚出现的———
那天晚上,文霁月从酒吧驻唱下班,凌晨两三点的街头,酒鬼三三两两在路灯下勾肩搭背,拉长的影子像几只将要起飞的蝙蝠。
她准备叫车回家,主管突然从门里出现,招呼叫她回去拿东西。
文霁月走到后台,果然看到了被自己遗忘的抑制剂手袋,她后怕的拍了拍主管的肩:“还好你叫我回来,不然就糟了。”
“害,小事儿,你弟弟情况好些了吗?”
“最近是平稳多了,不过还是没法停药。”
主管安慰她道:“会好的。”
文霁月点了点头,跟主管道谢后转身离开,她路过厕所的时,突然闻到一股甜腻的信息素味道。
她走近厕所,ALPHA厕所隔间里味道更浓了。
文霁月心里一惊,强奸Omega是犯法的,怎么会有人在ALPHA的厕所里干这档子事儿。
她抬腿一脚踢开隔间门,只见里面蜷曲着一个满面潮红的男人,他微卷的头发被汗水打湿粘在轮廓精致的脸颊旁,红唇微张呼吸急促,手臂搭在马桶上,面料柔软合身的西服被脱下抓在手里,里面的真丝衬衣被汗水彻底打湿,隐约能看见两点褐色凸起,裤子的拉链已经打开,里面纯白色的内裤被体液濡湿,仔细看还可以看见布料下膨胀且肉感十足的轮廓。
即使在如此意乱情迷的时刻,男人还是讲究的浪费了一整卷纸垫在身下。
文霁月松了口气,看来没发生什么惨案,只是一个发情的Omega而已。
不过已经发情的Omega为什么会在ALPHA的厕所里,这未免也太危险了,他不应该去Omega厕所等待求救吗?
文霁月拿出刚刚取回的袋子,里面有很多Omega的抑制剂。文霁月庆幸自己每天都有吃信息素软糖的习惯,不至于被这股原始冲动裹挟的毫无理智。
男人已经被发情热折磨的神志不清,感受到ALPHA的气息,身体本能的扑向文霁月,他抱着文霁月的腿蹭着,企图往上爬,文霁月感觉男人的湿热紧贴着自己,皮肤的滑腻软弹的质感透过衣服传递过来。
早说过我讨厌Omega的味道,她一边短暂的闭气,一边还要扒拉男人缠上来的手臂。
文霁月给他打了一针,帮他重新贴好抑制贴,即使过程里她也被这股甜腻好闻的味道煽动,眼睛不自觉的被男人漏在外面柔软的腰肢吸引,勾得她额头上青筋直跳。
处理好这些,文霁月站起来看了看这个尚未清醒的男人。
此刻也不能把他就留在厕所了,文霁月想了想,先带回去再说吧,留在这里终究还是太危险了。
初冬的夜降温来的突然,呵出的气在空中结成白雾。文霁月被空气中酒鬼们毫不掩饰的信息素熏着了,将口罩往高拉了拉。
今晚罕见的叫不到车,文霁月只好背着软如烂泥男人走在凌晨的街头,不时有醉鬼像狗一样闻着味道凑过来,被文霁月释放的危险信息素吓得不敢靠近,威压瞬间让那群苍蝇望而却步,但也害的背后那人不太舒服的小声嘤咛。
男人的发情热在初冬的寒风中散去了一些,味道也由浓烈的让人头脑发昏变的好闻起来,文霁月抽了抽鼻子分辨着,还挺好闻,话梅味的。
思绪从回忆中抽出,文霁月怀念起萦绕在鼻间的话梅味,不自觉捏了捏口袋里的话梅糖,糖纸发出噼里啪啦的轻响。
沈瑶星的突然出现确实让她有些动摇,但七年前发生的事让她无论如何也无法释怀,文霁月闭上眼睛,那颗糖吃到嘴里是甜的,最后却是酸的。
慌神间车已经开到小区楼下,文霁月看着熟悉的院墙猛然回头,沈瑶星歪头看向她:“姐姐应该还住这里吧?”
“你调查我?”
沈瑶星眨了眨眼睛:“只是一点点啦。”
他打开车门,站在楼下仰头看着眼前有些老旧的居民楼怅惘道:“好久没回来了,真怀念啊。”
文霁月看着他的背影,目光暗沉,她提着裙子从沈瑶星身边越过,没有接话,径直往楼上走去,身后的人好死不死的也跟了上来。
她打开大门,走进屋里开灯,脱下穿了一天的高跟鞋舒服的叹了口气,不想搭理身后的跟屁虫,文霁月随意的摘下头饰扔在门口的托盘里,汲着拖鞋到冰箱里拿了听可乐,再将自己摔进沙发放空。
“这里变化挺大的,你重新装修了吗?”沈瑶星看着大门有拆除的痕迹,又看见客厅被重新粉刷忍不住问文霁月:“防盗门不见了。”
文霁月皱着眉,目光虚空的看着远方回答道:“很
', ' ')('早之前就拆了,已经不需要了。”
沈瑶星走进客厅,看见柜子上放着的照片,他拿起来仔细端详着里面那个站在阳光下隽永的少年,声音轻柔的呢喃道:“好久不见了,清云。”
文霁月从沙发里站了起来,一把夺过照片:“你没权利叫他的名字。”
沈瑶星目光迷茫,半晌才扯出一抹苍白的微笑:“为什么,清云难道不应该开心吗。”
“开心?”文霁月难以置信的转过头:“被无解的信息素折磨至死叫做开心?”
沈瑶星眼神闪过一丝疑惑,正要开口解释,文霁月打断他:“你不用再说了,七年前我们已经说的够明白了。”
室内一片沉默,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时间同样的氛围,文霁月那句“我们分手吧。”沈瑶星始终沉默,沉默中拉开了七年的距离。
文霁月看见沈瑶星心里就一阵烦闷,垂眼看着手里文清云的照片,用手擦了擦表面,将它摆回原位。
“你可以离开了吗”文霁月抱着胳膊下了逐客令。
沈瑶星并没有生气,仍然朝她甜甜的笑了笑:“那我们节目里再见啦。”
他转身看见了玄关储物盒里装着几粒话梅糖。
文霁月正在将身上沉重的裙摆卸下,隔着几层布料她听到沈瑶星的声音闷闷的传来:“我之前是不是做了什么让姐姐难过的事。”
文霁月并没有回答,她用手抚顺如心事般杂乱的头发,在夜一样让人窒息的沉默后,那道声音又响起:“晚安了姐姐,我走了。”。
文霁月清楚的知道两个人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中,埋葬着一个曾经鲜活的生命,她无法原谅也不敢想象,同时她非常疑惑为什么沈瑶星还有勇气去询问这件事。
她将衣服随意的扔在沙发上,泄气地将自己也扔进去,仰面凝视黑暗中的一点,等待着回忆将她吞噬。
起初文霁月并不喜欢沈瑶星,他喷着味道浓郁的香水,故作轻佻的挑剔着每个人。
文霁月的视线穿过宴会的舞池看向站在餐桌旁的那一位。
沈瑶星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服,柔软的卷发此时也被梳在一旁,酒红色衬衣大敞着,隔得大老远,文霁月都能闻到他身上那股趾高气昂又骚气十足的红酒味儿,他好像还嫌不够,颈间系上了一条丝绒质地的项圈,上面还嵌着一颗镶钻的深蓝色橄榄型宝石,活像一只人形孔雀。
真是个漂亮的小骗子。文霁月想着。
把沈瑶星背回来后的那天早上,他在卫生间整理好自己,平时张扬的卷发此刻可怜的贴在脸庞,他转头看向抱着胳膊站在门口的文霁月,双手不自觉的扣起衣角,他清了清嗓子:“昨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文霁月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故作镇定,她很好奇这个比她小一些的公子哥怎么维持他岌岌可危的自尊心。
她走到沈瑶星面前,煞有介事的撩起他颈后的碎发:“就差一点,你让我怎么当没发生过。”她想看看这个装Alpha的小骗子面具下面到底藏着什么,文霁月嘴角噙着笑,从他的细长脆弱的颈间移开,却对上了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
沈瑶星在发抖,他拽着衣角,扯着那片可怜的白布,像在自我催眠似的喃喃低语:“那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不是Omega。。。”,他似乎想从言语中获得维持他理智的力量。
文霁月两手扶着他,生怕下一秒沈瑶星就会瘫倒在地。
“你没事,我姐没对你做什么。”一道柔韧的少年声音从客厅传来。
“别害怕,是她把你背回来的,我姐就爱开玩笑。”文清风解开围裙,拉起沈瑶星冰凉的手:“她是不是很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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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文清风:我姐很烦人。
文霁月:吃你的饭,就你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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