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娴怔了怔。
她是错觉了?
有一瞬间,她能感觉到封云霆是温柔的,那种语气好像见过她的吊坠。
她抬起头望着落地窗前的男人,此刻,他浑身上下连影子都透着淡漠疏离。
很明显,他不欢迎她。
“封先生,我的吊坠真的很重要。”
冷娴心颤了颤,斗胆又申诉了一次。
听奶奶说封云霆是出了名的事业狂,国内国外两头飞,很多次阖家团圆的节日他都忙于事业缺席。
奶奶和封老爷子亲自打电话催都没用。
今晚没问出来吊坠,明早、今后都很难再见到他人了。
“我的睡眠也很重要,弟妹打算怎么补偿我熬夜死掉的脑细胞。”
封云霆转过身来,一双凤眼盛满不悦。
不论能力、财力、地位,他都是封朗望尘莫及的存在,却不想输在一个“合眼缘”的女人身上。
“对不起,封先生,我这就离开。”
冷娴知道他生气了,不敢再多留,她安静地退出房间给他关上房门。
当晚,冷娴做了一场梦。
梦里回到十年前,冷明清带着无人照看的她来封家出诊。
因出入戒备森严,她只能在后花园里坐着发呆。
那天阳有些刺眼,封朗穿着一身白色运动套装背着网球拍闯入她的世界。
他弯下腰,揉了揉冷娴干枯的头发,随后从脖颈上摘下太阳花吊坠放到她的掌心。
【太阳花会在缺乏阳光时依然努力开放。】
十二岁,情窦初开的年纪,靠着一枚吊坠原生家庭的痛、养母的重男轻女,她都一一挺了过来
……
第二天清早,冷娴从梦中醒来时时眼角挂着未干的泪痕。
那枚吊坠她是一定要找到的。
比起吊坠的主人,吊坠本身于她的意义更大。
现在是早上六点,冷娴今天要去医院探望生病的弟弟,顺便和养母摊牌。
婚,她不想结了!
卧室外面静悄悄的,封云霆应该还没起床,冷娴加快洗漱速度换衣服。
她打算出发前再下楼找找,可能是昨晚没看清楚。
正趴在沙发底下排查缝隙,眼前出现一双锃亮的皮鞋。
冷娴抬头,顺着大长腿向上看到一张沉稳矜贵的脸。
“封先生,早上好,我再找找,呵呵。”
她起身捋了捋碎发尴尬一笑。
“嗯。”
封云霆点头浅应。
如此珍惜吊坠,倒是挽回了对她的一点好感。
目光在女孩身上掠过,水煮蛋般的皮肤没有一点瑕疵,乌黑的头发被她挽成发髻别在脑后,长裙配毛衣很显慵懒的气质。
他黑眸微动,沉声说道,
“去哪,顺路送你。”
冷娴摆手想说不用,她还要再找找吊坠,可是,在对上那双威严的脸时,她瞬间败下阵来。
封云霆高耸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眸子精明锐利透着不容反驳的压迫感。
“五分钟,封先生,麻烦等我五分钟我去医院。”
冷娴摆手的姿势变成了五个手指头。
其实,五秒钟都不用等,她早就穿好了。
出乎意料,男人点头走到沙发上坐下,示意她动作快点。
冷娴瞄他一眼,粉唇微启,难掩吃惊。
富人最宝贵的是时间,他这样的大人物竟然愿意等她五分钟。
咚咚咚咚咚……
她舔了舔略微干燥的嘴唇,快速冲回二楼卧室。
在床边尴尬的坐满四分三十秒后,冷娴背着包包走下楼,面带微笑。
“封先生,我们走吧。”
封云霆抬眸,放下手中的报刊扫视她一眼。
身上似乎只多了一个包,其余的没什么变化。
他起身整理西装衣襟向外走,回想起昨夜门洞下方的脚丫子,嘴角轻扯出一抹无奈的笑。
如果冷娴喜欢的是他,无趣的生活会有趣许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