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想否认,但事实比一切语言都更有力。
“那我没有疑问了。”还是恸哭者的战团长率先表态。
他看了一眼其余的两个战团长,然后开口说道:
“我此次带来的基因种子500枚,是我战团库存的一半。剩余的种子月内可以到位。兵员总计912人,另有在改造手术当中新兵300。除两名士官现在在死亡守望服役无法及时联系以外,全员就位。”
阿德莱德也紧随其后,将战团状态上报。
不同于恸哭者受限于贫穷和谨慎,不得不将自己的基因种子分批保存;火鹰战团对自己的星际要塞具有强大的信心:
“猛禽要塞上现有四个大型泊位全部满员,战团所有外出战斗驳船已经全部回收。全团现役人数975人,基因种子1200枚,在改造新兵100人。全员就位。”
随着他的话说完,屋内的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一直没有言语的牛头人战团长摩洛克。
这位出身神秘的阿斯塔特似乎不同于另外两位,是最近几百年的生人。
他身上有一种奇怪的味道,让他自一进门起就吸引了加尔文的注意。
那是不同于后帝国时代新生阿斯塔特的味道,加尔文只在他作为堡主的几十年里,在那些路过的黑色圣堂们的身上有过类似的感觉,但也比摩洛克身上要淡得多。
“我的战团,目前情况有些特殊。”这位身高在阿斯塔特中也是极其魁梧,披甲状态接近三米高的巨汉一反常态地低声说道。而他的纠结也让在场的诸人对他接下来的话有了更多的好奇心。
“我战团的基因种子,并非单一来源。”
摩洛克的话匣一旦打开,就再没能收住。而他接下来说的话,则让众人为之窒息。
“我们分别继承了叛变原体安格隆与佩图拉伯的种子。并且在数十年内,前者由于过多的叛变倾向和难以控制的暴怒,已经被我执行内部纪律清理干净了。”
“帝皇在上!”恸哭者的战团长惊呼道。
这一段平静的话,带着的血腥味确实何其的浓重!如果他们没有理解错,那就是说至少数百名阿斯塔特死于内部清理!这如果被审判庭知晓,事件本身就足以称得上一场严重的叛乱了!
“还有,剩下的人脑子也有问题。”
摩洛克抬起头看了一眼加尔文,似乎在评估自己将接下来的话说完的话,这位原体是否会将他斩杀于此,而他自己又有没有可能活着逃出去……
“接着说……”加尔文的声音也罕见地没有了温度。
虽然也没有愤怒,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加尔文真正提起杀意的前兆。
“机械教在采集佩图拉伯的基因种子时,取的是我体内的样本。之后基因种子出了意外,现有的受种者全都丧失了自我意识,都成为我的一部分。而我,来自前第四军团.33大营.103连,原名梅塔洛斯·摩拉克斯,职位连长,负责攻城先锋。”
“帝皇在上!”这次是在场所有人的惊呼。
加尔文自觉经历已经足够离奇,但在这位军团时代的遗孤面前,居然还略显不足?
“所以?”加尔文第一个从震惊当中缓了过来,他敏锐地意识到了其中的问题所在:
“他们彻底没有自己的意识了?”加尔文问道。
这就难办了,如果彻底没有自己的意识,那加尔文将原有的意识清除后,难不成剩下一具空壳放在那里?
他看向面前原名摩拉克斯,现在化名摩洛克的战士问道:“那你来这里的诉求是什么?你的问题我们无法解决,某种意义上也不必解决。你大可以不必前来的。”
“埃尔维斯的那个徽章。”摩洛克倒也是实在,他以符合他出身的风格直截了当地说道:
“我战团的秘密只有高领主议会知道,资料密级极高。其他人无从查找,审判庭也不行。但那个徽章一旦出现,我就知道如果你们如若有权限见到禁军,那我的秘密从理论上就不是秘密了。”
“所以你来的目的?”
加尔文缓缓的站起身来,不穿盔甲就已经3.4米的身高以及巨大的三围,比在场最高大的摩洛克披甲时还要大上两圈不止。
巨大的实质一样的压迫力,让在场的人突然清醒过来,自己是在与什么样的存在在谈话。
加尔文脸色发黑,仿佛已经闻到了不好的味道。这群铁勇的崽子思路一向清奇,说不好这货就是奔着灭……
“看看是不是真的,主要还是看打不打得过。打不过就参与,打得过就……”
摩洛克看向加尔文那彻底发黑的脸,感受到了一位基因原体近距离的杀意,决定将剩下的半句永久性地吞进肚子,再也不说出来。
这个帝国战团中也是名声在外,并且如无意外必将崛起的一位狠人,也是难得地给自己擦了把汗。
没有其他的理由,当面对一个能正面殴打你,你还打不过也跑不掉的人的时候,多数人都会一样有巨大的压力……
“真是精彩!”
加尔文的声音都抑制不住地带起灵能的波动,他原地转了两圈,然后在其余几人惊恐的目光里抬手指向了一旁闭目等死的摩洛克。
“佩图拉博的血脉,真是从来都不让我失望啊!”
狭小的会议室里响彻着他的咆哮。巨大的声浪伴随着灵能的波动,让远在数个天文单位外尾随的灵族先锋们都感受到了其中的恐怖。
灵骨飞船内的二人在一闪而过的波动后不可置信地互相注视,这是基因原体?
他们漫长的寿命中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大远征时代的人存活,可其他的原体生气起来可没有这么大的气场吧?
“先知们就是要把这种玩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送走?”阿奎娅有些嘲弄地质问着特里萨,后者也难得地哑然,显然这种事已经明显超出了一个方舟灵族的能力。
会议室内的场地更是一片狼藉,出来四名开启磁力靴后勉强站在原地的阿斯塔特以外,其余的杂物早就在加尔文的愤怒下被排开到墙角。
两名战团长有幸,成为数千年来第一次、近距离清楚地感受到基因原体愤怒的人。
远古的恐惧感从基因层面表达,让这些战士在浑身战栗中大声劝阻之余,也回想起关于黑色圣堂中那位曾经直面原体的狠人。
没见过是真不知道,这位当年到底是面对了什么样的恐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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