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有时是懦弱的表现,但在多数时间里,它更是一种情绪与力量的积累。
荷鲁斯的继任者与这位沉默已久的恶魔原体的会面,究竟是基于诸神何种意志,又到底是基于什么样具体的交易和妥协。除了他们自己和亚空间的毁灭大能以外,恐怕无人知晓。
但可以被恐惧之眼内的堕落凡人和军团战士们感知到的,则是这个名为黑军团的怪物,开始从上一次对帝国的复仇远征后的休眠里,再一次的复苏与活跃。
混沌的领主与冠军们开始召集自己的战士,从星散在整个帝国疆域中的战场上将他们逐一收拢;
一艘艘搭载着堕落的阿斯塔特的战舰,在停止了无规律的劫掠和肆意的放纵后,开始在混沌领主的强力压制下,有序的向着军团旗帜的方向汇聚。
这是战帅在召唤他们,而他们能做的就是响应他的召唤,为他的意志奉献自己的生命。
在抛弃帝国真理和对帝皇的信仰以后,这些堕落的阿斯塔特眼中能维持自我存在的唯一动力,就只剩下对帝国的复仇。
而作为公认的最强大者,承接荷鲁斯四神公选的黑色战帅阿巴顿,就是最有希望做到这件事的人选。
响应着他的号令,黑色的军团正在重新苏醒;
堕落的阿斯塔特正在悄然改变,重回军团旗帜下的他们,不再以零散的战帮为单位行动。
他们正在依据自己的出身,尽力重新构建着昔日的战斗编制。大营也好,战斗集群、战团也罢,他们注定不可能再拥有这些编制最为重要的信念和纪律。
但对帝国的仇恨让这些战士团结在军团的旗帜下,在恢复这些编制以后,切实的提高了他们作战能力的上限。
“原体的时代已然结束,是以那个名为“军团““的幽灵,也许注定不能返回这个不属于它的时代。”
这是那位黑色战帅的言论,也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
但在对帝国的仇恨和战帅阿巴顿绝对强势声望的领导下,黑军团依旧能够团结一致,向帝国不断发起新的战争,这也同样是另外一种事实。
秋风起于毫末,卡迪安的哨站和前线的战场上,士兵和军官们最初还未能从敌人的变化中体会其中的寓意。
因为死人是不会说话,而那些被摧毁的哨站和没能坚守等到援军到来的行星世界的数量,还远不够引起朦胧星域当局更多的重视。
但在一些拥有卓越的战争直觉的指挥官眼中,他们已从最近骤然增加的损失中察觉到了异样的信号:
负责与铸造世界方向联合作战的星界军是最早发现这种异样的单位。
他们首先自军令部部署在“卡迪安之门”区域哨站上幸存的部队中得到反馈,从而推测出混沌舰队的活动规律。
继而在稍后与铸造世界联合进行的,对失陷世界中防御体系内埋藏的“数据黑匣”的采集回收行动后,又有机会对这些遗留下来的数据加以对比。
在这二重信息的互相佐证下,铸造世界的机械神甫与卡迪安的前线军官们,终于确认了一个他们不敢但又不得不相信的现实:
混沌军团已经再次苏醒,目标未知,但具体的表现则是最近的几年时间里,来自恐惧之眼深处的敌人,已不再局限于某个或几个混沌领主其麾下战帮的势力。
他们比以往拥有更充沛的兵力,以至于那些地处恐惧之眼辐射范围内的世界在被袭击后,只能维持比计划更短的有效防御时间;
他们拥有更强大的舰队编制和配属火力,以至于那些拥有要塞建筑群的星系,也只能在帝国的援军到来时,留下一地狼藉的废墟。
但这不是令人担忧的问题所在,真正令人担忧的则是他们在之后的行动中,所展现出的、愈发完整的编制与配属。
这些蛰伏或者说消失在帝国视野中已有数百年的叛变单位,开始重新跟随堕落的阿斯塔特战帮的脚步,出现在对帝国的掠袭行动当中。
其中不仅仅包括一些逐渐沉寂的叛变军团的成员、黑机械教成员,甚至一些堕落泰坦军团也被发现有再次活跃的迹象。
这是与蛰伏期的黑军团决然不同的作战模式,这不是战帮,这是军团。
别人或许不清楚,他们的老对手——卡迪安世界的军人们是最清楚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