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历时数百年的漫长悲剧在观众们的场外帮助下,总算是有一个尚且算是圆满的落幕。
而作为观众的人们在短暂的滞留之后,最终还要背负着自己的使命与职责,离开这个名为普莱斯迪亚的舞台。
背着基里曼之子们盔甲与遗骸,加尔文等人一路回到了网道的入口之外。
在亲手将封印重新补完之后,加尔文等人眼看着这座古老的门户再次沉入地下的熔岩之中。他们
对网道外的战场进行了简单的处理,然后就踏上了返回地面的道路。
此时的普莱斯迪亚地面上一片繁忙,除了轨道上早已就位的接应机群以外,更多的还是身披着奥特拉马之蓝的阿斯塔特与凡人仆役。
对于基里曼之子在地面上的清查与清理,正在这些来自极限战士母团的直属人员的手中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以荒芜之原为中心的要塞修道院里塞满了极限星域凡人军团,他们被命令接手这里的防务,并且将原有的驻军向奥特拉马方向送去审判。
地面上川流不息的车流与天空上不时掠过的战机昼夜不停,正在从遍布星球大陆上各个防卫节点上,将数以十万计的获罪之人向星港运输。
这就是一个建军千年的战团,被连根拔起时所带来的连锁反应。
整个星球乃至整个星系中,为他们服务、提供兵役人口的庞大人群都将被帝国重新鉴别、调整,奥特拉马方面将根据他们与基里曼之子的关系远近判以不同的罪名。
整个星系中上亿的人口将流离失所,或许终其一生都要在不断的流放之路上颠沛流离。
而这并不是结束,它甚至仅仅是个开始,一个战团的倾覆就像是一株巨树的死亡。它所造成的影响力将附近的星区中绵延数个世纪,并对整个星域的战略形势产生或多或少的长远影响。
至少复数的行商浪人将失去他们的通行凭证,至少数百个贵族传承将从此中断,至少数十个偏远星球将失去原有的保护,至少数十亿人将从此被改写命运。
加尔文带着他的战友们在抵达地表后,逆着从星港降下的庞大的车流,行走在通往附近停机坪的中央大道上。
大批被勒令迁徙的人口在两侧的道路上行进,为了不产生更多的麻烦,加尔文在自己众人身上释放了一道简单的催眠律令。
在这些意志不够强大的凡人眼中,他和身后的众人与道路两边高山上警戒的极限战士并无不同。
凡人在见到他们时纷纷匍匐在道路两侧,祈求这些高大的半神赦免他们的罪行,免于颠沛流离的命运。
而在这些极限战士的眼中,灰骑士与禁军身上的律令并不能阻挡他们的视线。
在为首的、如山峦般高大的身影的带领下,这些强大而神秘的银甲骑士正与帝皇的精金鹰卫一起,迈着沉重的脚步,披着普莱斯迪亚的晚霞迤逦而行。
基里曼的嗣子身上坚毅的气势,在这神圣而壮美的画面下罕见的出现了动摇。
他们一时间也陷入了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向那个令他们感到畏惧和紧张的领袖致敬。
而这种情况在副官苏拉到达后被迅速解决。
刚刚从停机坪上的雷鹰中走出的他,敏锐的察觉到远处的加尔文一行人以及连队战士们的异样,而加尔文明暗两重身份他又都有了解。
是以这群人的身份在他的脑中瞬间被确认,而作为极限战士的代表他也当即对加尔文致以问候。
这是在他从轨道降临之前,那位极限战士的连长特意对他交代的结果,也是他在看到这些灰骑士以后,对加尔文的本能反应。
他们太特殊了,以至于就算他们披着的是其他的甲具,苏拉也自觉能将他们瞬间认出。
他们身上与所有阿斯塔特看似相同的坚毅之下,是决然不同的文化底蕴。
那是他一时间所不能完全理解的理念,但“它们”又像是黑夜中的一盏烛火,虽然不宏大但依旧显眼。
那是一种放弃了荣誉与权利后的信念,那是一种见证过无尽黑暗与绝望之后,还依旧决定守护的决心。
没有犹豫,苏拉大步向前,在原体看到他的第一时间,这位年轻的冠军剑士即以完整天鹰礼,向他表现出对一名军团之主的尊重。
周围的极限战士见状也没有了顾虑,他们在道路两侧的高点上,纷纷以持枪/剑礼向加尔文表示敬意。
原体见状也缓缓停下了脚步,十二人的荣誉卫队与禁军卫士们配合的时日也算长久,不用出声就默契的分成两列展开。
原体俯视着面前这个年龄或许比他还大的“年轻人”,感受着他身上的“善意”,没有将内心中对这种礼仪的反感表现出来。
在这一点上,他与那个坐在黄金王座上的男人一样,他们从不觉得自己比其他的同类高贵,他们都是被命运赋予了特殊使命,也都是因为这些使命才走到今天的位置。
“起来吧,你我之间并无隶属关系,想来你的……军团,也并不喜欢这样的礼节。”加尔文轻声说道。
隐晦的灵能波动从他的声带中扩散,悄然的增强着言语的感染力。
这是原体少有的主动使用这种能力,与帝皇不同,他隐秘的属性天然就极少有需要演讲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