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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骄子向来不知何为收敛,尤其是得了肯定以后。
接下来一路魏湛青肆无忌惮地散发着自己的光和热,闻昭被他的嘘寒问暖唬的一愣一愣,几个瞬间都快以为身边呱呱作响的是一台智能语音暖风机——
昭昭腰疼不疼,让我揉一下;昭昭喜欢吃甜的还是酸的;小昭感觉空调冷不冷,热不热;小昭待会儿想睡大床还是小床;小昭在学校里有几个朋友,是男是女,是A是O....他念的军校,哪来的O,除了意外发育了的他...
初时还会无所适从,到后来他满耳都是昭昭昭昭,简直快不知道这个字什么意思了,他无法招架,渐渐就没了响,沉默地望向窗外。
夜灯初上,阑珊如豆点一样的灯光交替从面上闪过,魏湛青盯着身边人赤红的耳尖悄悄勾起嘴角,不再用言语撩拨,两人沐浴在车厢内的静谧内,闻昭半晌才敢转过脸,但一转过来就撞上那人专注的目光。
“看什么?”闻昭决定如果他敢说看昭昭漂亮的侧脸就让他尝尝昭昭坚硬的拳头,他有种诡异的直觉——什么全然坦诚,十有八九都是他耍流氓的借口,心口涌动着不知属不属于自己的羞耻与欢愉,以他十九年单薄的人生阅历完全无法处理这种矛盾的心情。
“3237没有夜景,好久没有看到这么多人间灯火了。”魏湛青扶着下巴,眼睛明明落在他脸上却在赞美人间烟火,嘴角的笑纹矜贵优雅,嗓音低沉柔缓:
“漂亮极了。”
这就是密集炮火攻击后的精准点射,闻昭懂这种战术,先用榴弹、火箭筒、汽油弹等重火力武器将敌对阵地犁一遍,等硝烟渐散再上步枪手枪等轻武器扫尾,可确保万无一失。现在他的耳朵就是被锁定的阵地,刚适应了高密度的轰炸,寂静过后再响几个点射,一下又苏醒了敏感的听觉神经。
他不自在地仰头靠在椅背上,目光移到窗子:“是挺漂亮的。”
他似乎也许久没有看过这样夜景了。
母星的气候环境远好过3237,十九岁的他明明未曾远涉那颗坐落于银河系边陲荒漠的行星,却依旧在眼前熟悉的景象前生出久别重逢的感觉,仿佛脑海里真的多了一块空白,凌冽的风声在隐隐作响。
魏湛青不着痕迹提起3237:“你之前常年驻守星外,舰船上更看不到什么人造灯光,下了舰船就是基地可以飘半年的风雪,结果风雪你也喜欢,有次傻愣愣地光着身体坐在窗台上看雪....”
“为什么我会光着身体?”闻昭木着脸抓住重点。
“哦,是昭昭光着身体在窗台上...”魏湛青无甚诚意地纠正自己的口误,闻昭并不买账:
“为什么他...会光着身体。”他并不觉得十几年时间就能让自己退化成不穿衣服的野猴子,如果不是这个坏蛋骗他,那就是——
“当然是因为我们在做爱。”魏湛青理直气壮道。
闻昭木然的表情更加凝固,他摆过头,心道一声果然。
“我们是合法夫夫。”
魏湛青炙热的鼻息追到耳边,烫的像要把他的骨肉烧融,理智上闻昭觉得自己应该要生气,然而实际上超速的心跳让他做不出除了脸红以外的任何反应,等好不容易控制住紧张的声带肌肉,发出一个不感兴趣的“哦”时,车子停了下来。
他们停在一家母婴店门口。
橱窗里摆着淡粉和淡蓝的系列婴儿产品,里面一切东西都很小,两个大男人好像误入小人国的巨人,犹豫的目光在门口徘徊,盯着没有巴掌大的婴儿鞋袜静静看,可爱的娃娃体招牌在夜色中亮了起来,孩子天真的笑脸在门口引流的光屏上闪动。
闻昭出神地看了很久,直到车子再次启动的声音惊醒他,他猝然发现自己的手无意识落在小腹,赶忙放到一旁,黑着脸瞪魏湛青:
“怎么停在这?”
魏湛青一脸无辜:“抛锚了,刚刚才重新发动。”
信他个鬼!一辆用每个缝隙诠释什么叫价值不菲的车在没有任何意外的情况下抛锚简直是拿鞋拔子抽出厂商的脸,如果他不是和品牌方有仇那就是在光明正大藐视他的智商。
闻昭的脸黑的有些狰狞,魏湛青噗嗤一笑,在他发作前抓住他的手:
“果然,脾气变差了,想进去看看吗?”
“你应该和你的闻昭一起去看。”闻昭闷闷地说道。
“哦这样啊...那昭昭想和我一起去看看吗?”魏湛青一脸了然,屈起手指轻扣他的脑门。
“你!”闻昭顿时龇牙,负气地抱起膀子横他一眼:“他说不想。”
“真的吗?我的昭昭从来没有拒绝过我。”
这话说的时候闻昭愣是从那张神气活现的脸上看出一丝委屈,他本就隐约愧疚自己害他们夫夫分离,现在那点愧疚被点燃,一时烫的心尖发颤,他抿着嘴小声道:
“难道他对你百依百顺不成?”
这仿佛提到他什么伤心事,魏湛青哀怨至极:“那倒没有...他总在一些该听话的时候
', ' ')('不听话,不该听话的时候十分听话。”
狗粮,又是狗粮——
闻昭明知道不该与他争辩,却还是忍不住说:“还有不该听话的时候?”
“我猜这是打小的毛病,你应该很清楚。”魏湛青含蓄地笑着。
闻昭轻哼一声:“服从是军人的天命,军令以外的听话我打小没学过。”
“那你之前为什么会听话?”魏湛青认真好奇。
“当然是因为我爱....我怎么知道?”脱口而出的话被他生生咬断,闻昭转着眼球躺回椅背,闭上眼杜绝任何蛊惑心神的画面和言语:
“你们俩的事情等他回来自己沟通交流。”
魏湛青恨恨地在他脸上掐了一把,闻昭岿然不动,全当他在对他的昭昭上下其手。
但也止步于此,这人嘴上花里胡哨乱说一通,闻昭却莫名相信他之前仿佛玩笑一般的承诺,他们平静地驶过母婴店,来到魏湛青求学时期购买的小公寓。
公寓在高层,视野很好,面积不大,两室一厅,装修简约到极致,通白的墙,灰色的沙发,里里外外没一点暖色,闻昭看到后甚至觉得医院都比这屋子有情调,起码人家那床头还插花呢。
冷冰冰的小屋很久没人住了,但意外干净,魏湛青从鞋柜里搜出两双没开封的拖鞋,抬头见闻昭一脸懵,回头扫了眼几乎尘封在记忆角落里的居所,干笑一声:
“明天就去再买点东西回来布置一下。”
“你...真的住过这里?”闻昭怀疑地看着他,感觉就比毛坯好上一点,其余比他军校宿舍都干净,这人真是魏家大少爷吗,能在这种地方买房足以证明魏家权势,但光买不装也听过分的,当时他也才十几岁吧。
“学校给分的,我拿奖学金补了点买回产权,上学的时候很少回来,也没啥时间回来,能睡就行。”魏湛青十六岁的时候以特招生的名义上大学,进去没多久就破格被招进一个项目研究小组,帝国对科研人员向来慷慨,尽管当时他的身份只是个学生,但也给了一半工作人员的待遇。
闻昭听了这话就闭嘴了,同样的大学不同的人生,不管有没有魏家颜面在,但能让学校给一个学生分房足以证明他的确是少年天才。
“平时卫生有纳米机器人打扫,我请阿姨提前帮我买了点东西,你饿不饿,想先洗个澡还是休息一下?我去做饭。”魏湛青把他张罗进去就到厨房搜罗锅碗瓢盆,闻昭在沙发上打量这个光秃秃的居所,目光偷偷移到厨房——
他不知道往后十几年发生了什么变故,但看看这屋子,再看看那厨房,屋主会开火这个概念不该诞生在这个小房子里,他不傻,知道魏湛青压根不信他关于“穿越”的说辞,只是退让底线顺着他,他喜欢闻昭,不管起初是真心还是假意,就现在这个时间点上,他喜欢闻昭这件事做不了假。
闻昭有些不是滋味了,这种奇怪的感觉到魏湛青端出一桌满汉全席时达到顶点。
顶着他诡异的目光,魏湛青失笑:“真不关我的事,是阿姨用力过度了,冰箱里好多都是处理好的半成品,我就问了她一下怀孕对吃的有什么忌讳她就亲自上阵了。”
他对食物从来没有忌讳,也不知道怀孕该有什么忌讳,闻昭默不作声地往嘴里塞东西。
魏湛青也确实没见过他对吃的有什么特别的偏好,可能是从军习惯有啥吃啥,他想从这方面讨好他可以说无从着手。
“好吃吗?”魏湛青小心翼翼地问着,半成品离成品还有一段路,他不确定自己的手艺会不会毁了它们,更别说有些菜是阿姨直接从魏家厨房拿过来的,正是他们今晚错过的晚餐,有几道大菜根本不是他这种只会照菜谱画瓢的厨房小白能处理的,但看在冰箱里有,他也就硬着头皮上了。
闻昭咽下一颗肉丸,油汪汪的嘴嚅嗫片刻,道:“好吃,但是吃不完怎么办?”
“别吃撑了,吃不完我明天吃。”魏湛青露出放心的笑。
“明天就不新鲜了吧。”闻昭可惜地看着满桌菜,“你没跟阿姨说我们就两个人吗?”
“三个呢...”魏湛青给他夹了块鱼:“实在吃不完我就去送邻居。”
“...你还有邻居?”这集中营一样的布置让他产生了些不太美妙的误会。
“....有啊,都是学校的老师。”魏湛青无奈一笑:“虽然我不认识,但这一层应该都是我们生科院的,他们经常泡实验室,不一定吃饭了,我问一下他们的联系方式,给他们留作夜宵。”
“是嘛。”闻昭垂下眼,面前多了一碗汤。
“明天想去哪?”魏湛青拿汤匙搅着碗,状似不经意地说道。
“你不用上班?”研究院工作这么清闲的嘛?闻昭纳闷地想着。
“你不知道,咱在度蜜月。”魏湛青吭哧一笑,闻昭斜他一眼:“你们结婚多久了?”
“快六个年头了,但我答应过你,每年都和你过一个蜜月。”
“多少天的假,上面允许?”闻昭一脸狐疑。
', ' ')('“特殊贡献者特殊处理。”魏湛青指着自己面不改色,正经一秒,扯出笑:“想去哪?”
“都可以吧,按你们的习惯来。”闻昭收回视线闷头干饭,吃了两口补充道:“不去也可以,我...想看看书。”
“那去图书馆吧。”魏湛青一锤定音。
闻昭出口就后悔了,他一个注定要“回去”的人不该了解太多未来的事情,万一不小心影响了历史脉络,以后或许就碰不到这人了...可想到这里蓦然愣住,也忘了推拒,目光移到身边人兴致勃勃的脸上,忽地意识到原来自己竟如此渴望和他相逢。
如果告诉他他一定万分得意,揣着这份纠结,他度过了他“穿越”后的第一个夜晚。
好在魏湛青没有提出一起睡的要求,否则他真没想好怎么替另一个闻昭拒绝,毕竟这具身体辗转反侧到大半夜也睡不着的原因不就是因为孤夜难眠,枕侧无人嘛。
翌日,闻昭顶着俩黑眼圈摸进客厅,琢磨着该怎么不着痕迹地提出清清白白和对方盖被睡觉的想法,然而一进客厅便发现情况不对,墙上的挂画和茶几上的干花从哪蹦出来的?
“醒了?这么早?睡不惯吗?”魏湛青从厨房出来发出晨起三联问,闻昭还一脸将醒未醒的木然,摇了摇头,指着墙壁:
“哪来的?”
“人送的。”
魏湛青没多解释,笑着把早餐放在餐桌上催促他洗漱,转身又进了厨房,闻昭目光下移,碰巧看到茶几上放着摊开的本子,上面写着之后三天的“约会计划表”,时间、地点、人物、事件无一不细,密密麻麻写了三四页,每页都有随笔一样的“心得”,每个事项安排旁边还有突发状况应急预案,看着不像是一两个钟头能搞定的方案。
【图书馆出来可以去博物馆,最好是军事博物馆,但他似乎不想了解太多现在的事情,昨天那一脸懊悔的表情太明显了,真可爱,十九岁的昭昭完全藏不住心情,也不知道能在图书馆呆多久,可别一进门就绕出来了.....】
【他没有一个完整的童年,不知道愿不愿意去游乐园,攻略上说那是情侣必去的地方,但万一她不好意思怎么办,告诉他是我想去有用吗?】
【还是想去一趟母婴店,医生说这段时间或许会显怀,他要是发现以前的衣服穿不下会不会生气,毕竟十九岁,脾气不太好的样子...】
他脾气才没有不好,这又不是他的身体——闻昭嘴角无意识成型的弧度蓦地垮下,暗哼一声,厨房里传来动静,他倏地把笔记本放回原位,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盯着墙上的挂画。
“喜欢?”魏湛青走过来,状似不经意地收起茶几上的笔记本,笑着问他。
“我看不出来,但画的挺好看的。”闻昭往他手里瞥了一眼:“你的日记?”
“家具清单,你不喜欢我们再换,洗漱了吗?过来吃饭。”
闻昭摇着头:“马上,你先吃。”
魏湛青看着他冲向浴室的背影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把那本功成身退的笔记本扔回房间,回到餐桌等他一起吃早饭。
闻昭再没有问那个本子,魏湛青也没有解释的意思,饭后他们果然去了图书馆,闻昭没有心思看书,满脑子都是魏湛青熬夜做计划的场景,心头沉甸甸的。
之后的日子里每当他心中升起和对方保持距离的心思时脑子里就会蹦出这个画面,那点本就似有似无的距离被擦的不如没有,闻昭感觉自己就像用糖缸腌渍的苦瓜,再苦的瓤都快给蜜浸透了,每天看着魏湛青的目光都有那么丝欲语还休,结果换得对方更殷切的关怀,心头堆满欺诈的愧怍。
这种状况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他应该在自己的时间线遇见对方,而不是霸占“未来”的幸福。
“穿越”一个月后的某个晚上,闻昭洗完澡后瞪着镜子里的自己企图大彻大悟,然而瞅着镜子里自己赤裸的上身忽然觉察出一点不对劲,他摸着腹部的肌肉线条,指尖传来脂肪柔软的触感——不是错觉,真的快没了。
完了,他把36岁的自己养胖了。
闻昭面色铁青,一时忘了自己的雄心壮志,也忘了导致腹部脂肪堆积的另一个诱因也许是肚子里发育的胚胎,火速穿上睡衣把最上面的扣子都扣上才从浴室出来钻进卧室。
魏湛青敲开他的房门,端着一碗蜜炖鸽蛋进来,这是今晚的夜宵,这些东西就是让他失去完美身材的罪魁祸首,闻昭仇恨地盯着他手里的碗,魏湛青有些莫名:
“这么早就休息吗?你刚刚不是说有话想对我说....把这个吃了,不然晚上又饿醒。”
“不吃了。”闻昭蒙上被子一副要睡的样子。
魏湛青伸手扒他:“不行,我听到你肚子在叫了,晚上你都没好好吃饭。”
闻昭犹在挣扎,魏湛青只得抬出他肚里的孩子说事:“你必须保证营养充足,否则孩子会发育不良的。”
“我查过,吃太多会导致胎儿过大,同样很危险。”闻昭闷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地抗议。
', ' ')('“你哪里吃多了!”魏湛青好笑地把他整个抱起,剥玉米一样扯开裹着他的被子,那人露出因为缺氧而红润的面庞,眉头紧皱:
“人体三十岁以后新陈代谢就会下降,现在吃太多,之后他就不好减了。”
“....这种知识已经被淘汰了,再说是昭昭减又不是你减,穷操心什么?”
“你真的爱他吗?”闻昭霍地扯过被子一脸愤懑。
“我爱他也爱你,我是个花心大萝卜,见不到心爱的人肚子咕咕叫。”魏湛青咬牙切齿地和他抢被子。
挣扎间闻昭突然叫了一声,腔调奇怪,魏湛青猛地住手,看着他一脸赤红地缩回被子,只露一双眼驱逐他:
“我吃还不行吗,你出去。”
“....我得看着你吃光才可以。”魏湛青舔了舔上唇,眸色骤然幽深。
闻昭抄起床头桌上的碗三两口解决掉里面的鸽子蛋,朝他扬了扬空碗,无声询问——可以了吗?
“你不刷牙吗?”魏湛青跨坐在他腿上,小心没有压到他的肚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嗓音有些沙哑。
闻昭不安地动了动,别过头不看他:“等一下就刷,你...”
他声音戛然,有只不安分的手隔着被子按在他胯下不能触碰的位置,他霍地看向魏湛青,那人一脸迟疑:“你确定要我出去?”
确定——闻昭又想起之前的壮志,可喉咙里像塞了团棉花,那人掌心的温度隔着被褥点着身体每个敏感的部位,欲望一经点燃就再难平复,他不知何时才能回去,可这具受激素影响的身体每日每夜都在渴望抚慰和触碰,甘美的快感溪流一样流过全身,他浑身轻轻发颤,拒绝的话在出生之前便彻底消弭。
来这一个月,他从没有仔细观察过两腿间新生的器官,作为一个尚在拼搏期的贫穷alpha,他除了在生理课本上看过Omega的性器官,生活中完全没有和这种性别的生物有过深入交往,平生第一次实际触摸另一个性别的器官竟然是在自己身上,他压制住所有好奇与惊慌,愣生生晾了它一个月,直到现在,它回忆起熟悉的体温,再不肯成为体内被忽视的角落。
魏湛青隔着被子暧昧地在他下腹揉圈,感受手下逐渐苏醒的肉块以及颤抖的躯体,闻昭咬紧牙关呼吸混乱,身体猛地一颤,一股热流从下身喷出,脑海中一片空白,粗重的喘息移除齿间。
魏湛青动作一僵,情欲的气味失去束缚,疯狂地挑逗他的感官,他闭了闭眼,再睁开:
“这段时间你从来没有碰过自己吗?”
闻昭两眼紧闭,喘了片刻才从鼻腔里挤出回应:“该怎么碰?”
魏湛青喉口干涩:“你应该告诉我...”
闻昭睁开眼,里面还残留高潮后的潮润,魏湛青却读出无声的控诉,无奈一笑,再掀开被子时没有遭遇抵抗:
“我知道我知道,是他的身体想要,你控制不了。”
魏湛青俯下身,脱下他濡湿的内裤,半勃的阴茎在接触到空气的刹那生龙活虎地昂首,红润的龟头上留着白精,稍显浑浊的浴液从肉红色的裂口里溢出,打开他的双腿,被淫液泡的红软肿胀的两瓣大阴唇柔顺打开,中间的小嘴微微张开,在他炙热的视线里吞吐腥甜的汁液。
身体兴奋到痉挛,闻昭克制不住腹腔里泛滥的甜热,眼睁睁看着魏湛青低下头,腿心覆上一片温软,柔软却有力的活物钻进细嫩的穴缝——那是他的舌头,闻昭脑中闪过阵阵轰鸣,下一瞬入骨的酥软席卷全身,嘴里发出他自己都难以置信的甜腻呻吟,失控的快感让他头昏耳鸣:
“你在...啊嗯....好奇怪...”
魏湛青揉着圆鼓的阴蒂,熟练地搓揉顶端的软隙,滑腻的触感让他舍不得放手,张开嘴在下面不停泌水的小口用力一啜,大股淫水被他卷进口中,探出舌头更深地刺进不断蠕动的穴腔,找到浅出的皮褶缓刮慢挠,闻昭猛地挺起腰,熟悉又陌生的高潮让他脑子里闪过好几个画面,全是魏湛青的脸,表情和现在如出一辙,克制到极点的侵略性还有入骨温柔的眼神。
“孕期按摩,保证让你舒服。”
魏湛青摩梭他的腰腹,声音嘶哑无比。
眼泪刷地从闻昭眼里落出来,他合起双腿挣脱魏湛青的桎梏往床头缩,垂着头,还沉浸在高潮余韵中的身体微微发颤。
“...我不会做到最后,就用手和嘴帮你发泄出来...”
“不要...”闻昭哑声道。
“...抱歉...那你自己来。”魏湛青看着他眼底的青黑有些心疼,猜到他这段时间的睡眠质量大概都不好。
闻昭抬起头,眼角发红,唇瓣颤抖:“别对我这么好...”
“....”
“我回去以后要是还记得你,会撑不住的。”太多了,他从他这得到的太多了,如果身体都食髓知味,以后该怎么对抗这世上的风霜雨雪。
“你觉得自己还能回哪去?”魏湛青磨着后槽牙,觉得惯着他不纠正错误思想
', ' ')('也是个大问题,握住他的脚踝将他拖回身下:
“别动!”
闻昭顾忌肚子里的孩子没再挣扎,魏湛青压在他身上,凑到他耳边低声问:“回哪去?军校?回到那个还没有碰到我的世界去?就这么想摆脱我吗?”
闻昭微微睁大眼,下意识摇头:“不是,我...”
魏湛青偏头咬住他的唇:“我不想听解释,解释就是拒绝,所以现在,按摩,要不要?”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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