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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容时茂派人跟着叶梦君的时候,他的身份就已经被连带着呈给了自己。
这人进将军府之前是最低贱的奴隶身,但凡是有正常的父母爱护着,都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小家伙身上这么多伤,他那些亲戚也没见来帮他脱离苦海。现在,他既然来到了自己身边,世界里只有自己已经足够了,更不需要去省什么亲。
“不许。”
没想到他拒绝得这么干净利落,叶梦君有些失落,像是淋了雨的猫咪一样,抿着粉嫩的唇一声不吭,看起来怪可怜的。
容时茂心动一瞬,摸了摸他的脸蛋,又揉他的耳垂,用些小动作逗弄着他,最后捏住下巴去碰他的嘴唇,手掌在他柔软的乳房上摩挲。
温热的掌心贴着软乳摩擦,像是流氓一样,一路摸到屁股上,淫糜地揉了揉,一根手指忍不住抠挖他的穴眼,显然是求欢的信号。
但是罕见的,叶梦君像上次一样又拒绝了他,拧开头,拨弄下将军放在自己胸前的手,忍住满面的羞红,夹紧了有些瘙痒的后穴。
虽有些大胆,但其实他也是在试探将军的底线。
如果将军此时厌了他,或者冷落了他,那么他也能悄无声息地离开。
容时茂手上的力道加大,怀里空落落的感觉并不愉快。上次他说身子不舒服,他忍了,这次不过是因为自己没答应他的请求,他又露出这样闷闷不乐的表情。
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自己,这小家伙是恃宠而骄了?
说不上是愤怒还是低落,容时茂的心忽然冷了下来,仿佛吸入的空气都沉闷起来。
抱着要教训他的意思,他一把推开身前的叶梦君,眼底不乏冷漠凶狠之意,“好,那你就回去省亲吧,以后不用再踏进我的房门。”
留下一个疏离冷硬的背影,容时茂就消失了,叶梦君虽然目的达成,但是却有些不安,特地打听了一下他的去处。
得知将军去找叶千风喝酒时,他说不上是什么心情,一边收拾了包袱,买了船票,做好要和姚朵走的准备,但是却拖了一夜。
叶梦君做了醒酒汤,容时茂却一夜未归。
看来将军说的当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气话,说不定此时见着了心中的真爱,已经把他抛之脑后了。
想起叶千风那浑然天成的贵气与风度翩翩的潇洒举止,叶梦君不禁自惭形秽。
“怎么了?不是说要走吗?阿君?”姚朵也陪着他等了一夜,看他犹豫万分,幽幽叹了一口气。
“我听说了,将军白天出去的时候一身的火气,你也真是吃了豹子胆,竟然敢惹将军。不过还好,将军和少城主在海棠楼开了房间饮酒作乐,他抱得美人归,兴许不会那么记挂着你的罪过。趁他在外过夜,我们也正好离开。”
姚朵说的有理,所以一大早,两人就去往了码头。
叶梦君的去向自然也禀报到了容时茂耳里,把他的酒都醒了大半,暴跳如雷,房内的酒杯和花瓶等物更是被砸的粉碎。
他当时还好奇这家伙换银票是为何,原来是早就做好跑路的准备了。
可偏偏今日城内出了大事,老城主身体抱恙,紧急召集他们这些城中的支柱人物宣布事宜,万万不能推脱,他只能先急冲冲地赶去宫内。
可在快马上策鞭之时,容时茂的动作狠厉,眼神也如同刚淬炼出的利刃,满脑子都在想,如何在上朝后,把那只调皮的小家伙抓回来,好好地教教他怎么老实地当自己的奴宠。
容时茂和叶千风虽然喝了一晚上的酒,但是因为城主病发,所以他早早就回宫了。
一夜未见,对着病入膏肓的城主,叶千风坚毅的侧脸露出成熟的稳重和野心,与那个文雅风流的贵公子模样截然不同。
容时茂觉得陌生,却又觉得,这才是真正的,不被自己认识的他。
城主安康之时,就已经对叶千风赞赏有加,不出意外,他很快就会继任城主,两人的差距也会越来越分明,变成真正的君臣。
不过,容时茂没有再像年少时那样不甘,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此时会如此心如止水。
这样再好不过了,叶千风可以沿着他原本应有的锦绣前程,专注于自己的江山社稷,坐上最高的顶端。
而他,继续保家卫国,找回那个顺眼的替代品陪自己恣意生活,倒也不赖。
不过,接下来叶千风代城主发出的遗愿,则让他心态全崩。
原来除了叶千风之外,城主还有另一个私生子,在两岁时便失踪,此时下路不明,也不知容貌和性格何样,唯一的特征便是前肩处有一处红色的胎记。
此时城主最后的心愿,便是希望能寻回这个孩子,认祖归宗。
叶千风本人也是面色复杂,几乎是在宣读出之后,他的脑海中就出现了一个人的面容,恨不得马上翻遍全城,把那个和他匆匆相见过的人找到,检查他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弟弟。
容时茂一直低着头,掩盖着脸上汹涌变化的神色。
', ' ')('当红色胎记这一特征说出时,他就已经知道,被自己藏在府中日夜疼爱的替代品,就是现在他们所要寻找的小公子,也是叶千风的弟弟。
原来,那相似的容貌并不是偶然。
可容时茂脑中的第一个念头,并不是把他交出来立功,相反,是把他藏起来。
但是当务之急,还是先把那个逃跑的家伙给抓回来。
下朝后,容时茂便步履匆匆,翻身上马,叶千风一边操持着城主的大事,一边向他远远的背影投去怀疑的目光。
码头上,芦苇飘荡,三三两两的船只停靠在岸边。
叶梦君和姚朵穿着最普通的粗布衣服,素面朝天,混入百姓中,顺利交上了船票,坐进了船舱,
水波的晃荡让叶梦君有些头晕脑胀,犯恶心,也勾起了他不佳的回忆。
他鲜少坐过船只,约莫十岁的时候,是以奴隶的身份,被人贩子开船运来这儿的。
现在,他终于可以改头换面,带着一笔巨款离开此处重新生活。
内心的雀跃很快被一片笼罩在头顶的阴影打断,小小的船舱充满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一只有力的大手伸进船舱,像是坚硬的钳子一样抓住了叶梦君的胳膊,轻而易举地把他像是一块破旧的抹布一样拖了出来。
“时茂!?我、你放开我!求你!”叶梦君脸色煞白。
“我不会心软。”男人坚毅的脸紧绷着,阴云密布,没有一丝柔软。
他已经给过这人宽容了,他却敢一声不吭地做出触犯他底线的事。
更别说今日之内,全城都会派出人马搜寻他的下落。
所以容时茂就算不择手段,也会把他绑回去。
姚朵惊慌失措地追了上来,跪在地上哀求,“将军!求求您,放了阿君吧。”
亲昵的称呼,奋不顾身的求饶,都彰显两人的关系不一般。
容时茂一眼没看地上的女人,力道粗暴地把叶梦君整个扛在肩上,塞进马车里,关了进去:“他不会走。你滚吧”
姚朵围着马车团团转,与叶梦君伸出窗户的手紧紧抓着,显然是铁了心要跟叶梦君不分开。
容时茂忽然扯出一个冷血的笑容,朝手下使了个眼色,姚朵立即就被打晕,一同被带走。
叶梦君的心脏狂跳,被巨大的恐慌笼罩,手脚冰凉地像是一只宠物一样被按在容时茂怀里,一路上颠簸,他也大脑混沌,直到被将军带回房中,甩在床上。
一身煞气的男人猛地坐在床边,灌了一大杯水,尽力让自己保持心平气和,否则,他真的会把这个本就清瘦的男人折腾死。
“为什么走?”
“我想过正常的生活。”叶梦君死气沉沉地垂着脑袋,声音小的几乎不可闻。
容时茂猛地压到他身上,双手紧紧掐着他的脖子,很想大吼问他,不是他主动要勾引自己的吗?珍物钱财都不吝啬赏赐,有人欺负他自己也护着,这样独一无二的爱宠他还不满足?
“我对你不够好?”
以前虽有对他颐指气使,但是他正在慢慢学会如何对这人温柔,关心他的感受。
他以为他们会之间会变得越来越紧密,越来越好。但是这样的平静,却被他亲手打破了。
“咳咳、我只是将军施舍的一只宠物,就算您想让我死,我也不敢说不。”叶梦君眼睛通红,冒出一连串的泪水,却还是在笑着,看起来凄婉可怜。
果然,正常的生活,对他来说也是奢望。
“可恶,我欠了你的?”怕他真的被自己掐死了,容时茂忽然松开手,有一丝对自己粗暴的懊恼,以及莫名的委屈。
明明自己是来兴师问罪的,怎么现在反倒变成恶人是自己?
“姚朵呢?她还好吗?”叶梦君捂着脖子,刚刚被掐过的嗓子沙哑,第一件事却是立即关心刚刚被打晕带走的女子,生怕容时茂会因为自己迁怒她。
“她?”容时茂看他那副担心别人的怂样不爽极了,随便唤了一声,被五花大绑的姚朵就被推了上来,跪在他的面前。
看到叶梦君脖子上的掐痕还有煞白的脸色,凌乱的衣衫,以及隐约露出被催生的半片酥胸,显然一副被欺侮过的样子,姚朵脑袋轰地一响,也豁出去了。
“容将军,阿君一个男人,任劳任怨地给您当少城主的替身这么久,被您欺侮和玩弄够了,已经没了价值,您能不能大发慈悲放过他!”
“贱婢,少城主和我的关系岂是你能议论的?”容时茂恼羞成怒地冲上去给她一巴掌。
他的疼爱在她眼里是欺侮玩弄?那叶梦君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么?
不忍地看着嘴角溢出血丝的女子,叶梦君的泪珠子像断线了一样掉,猛的摇头:“朵朵,你别说了……”他当真怕将军会继续伤害她。
“不行!我还盼着和你一起过好日子,看着你娶妻成亲……咱们一起走。”要她再忍耐着看叶梦君被将军这般亵玩,一辈子不得脱身,她宁愿死。
', ' ')('娶亲?谁允许他娶亲的。容时茂的脑子有一瞬间空白,只是想到叶梦君会脱离自己的股掌,身边还站着另一个人耳鬓厮磨,一股杀意便涌动而起。
“砰砰——”清脆的磕头声响起,姚朵的额角已经头破血流,但是仍旧在恳求。
被求得心烦意乱的容时茂,一把掐住她纤弱的脖子,像是铁钳子一样坚硬有力的手掌,完全可以捏断她的咽喉,让她毙命。
叶梦君瞪大了双眼,脑子里那根控制着自己人格的弦也断了。
“哗啦”一声响起,容时茂转眼,却见叶梦君敲碎了茶碗,拿着锋利的碎片抵在下巴处,眼中含泪,苍白的手指发抖。
“将军,私自逃跑是我不对,可我求您,念在我伺候过您的份上,放过我们。”泣不成声的话抖成了筛子,地上散落的碎片,似乎每一片都割到了容时茂的心上,支离破碎。
“你要以死相逼?”孔武有力的男人稍稍松了力道,说话的语气轻柔之极,眼中没有一丝光亮,只是死死凝视着叶梦君,心脏被绝大的空虚感侵占。
叶梦君看不到他脸上要宽恕的意思,陷入绝望,咬咬牙,尖利的碎片竟然在光滑的脸蛋上划了几道。
霎时,刺眼的血痕出现,在白净的脸颊上形成鲜明的对比,滴落的血珠和泪水融合在一起,沾染在白衣上,触目惊心。
“将军青睐我,不过是因为这张与少城主相似的面容,我自毁相貌,将军是否能……心甘情愿地丢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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