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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脸的野种。”
“哟,长这么嫩也是来卖的吧,哈哈......”
“我听说了,他妈妈是......”
“苏磬你不要看,把眼睛闭上,乖,求你闭上,苏磬!”
“苏磬!”
苏磬猛地睁开眼,正撞见张雯担忧的神色:“你怎么了?你手机响很久了。”
他晃晃脑袋,刚从梦中苏醒的心脏像被无形的大手攫住,濒死般咚咚乱跳。胸膛剧烈起伏,颤着手握紧震动不停的手机。
“你没事吧?”张雯递给他一杯水。
苏磬大口喝完,呼出一口浊气,眩晕的大脑清醒了些,心跳渐渐平复,“我没事,抱歉,接个电话。”
手机屏幕显示着聂星行的名字。划过接听,低低“喂”了一声。
“阿磬?”电话里聂星行的声音也透着担忧,“你怎么了?有气无力的,病了?”
“我没事,”苏磬揉着太阳穴,“可能拍戏压力大,什么事?”
“我......”那端静默半晌方说:“你在哪,过几天我来找你。”
苏磬说:“H市。”
“好,到时候联系你。”
挂了电话,张雯又递给他一杯水,面上似有犹豫。
苏磬喝完,笑着说:“雯姐,有什么事可以直说。”
张雯看着他道:“苏磬,这可能是你第一次演重要角色。但是不要太入戏,戏里都是假的。”
苏磬垂下眼,盯着脚下的地面,喃喃道:“我知道......”
下午的戏份是男主与男二第一次冲突。席阳卧底犯罪团伙,遇见了六年未见的何明,而对方已经是团伙的重要成员。天壤之别的二人第一次私下会面,最后不欢而散。
开拍前,苏磬正温习台词,骆琸走了过来,问:“还是没有调整过来?”
他摇头:“我没事。”
“嗯,”骆琸颔首,拍拍他的背,“记住,这些人都是麻瓜,不是真的。”
“谢谢骆老师......”
结果临到开拍,骆琸还在冲他挤眼,无声地做口型:麻瓜。
“......”
这场戏是在室外取景,剧组租下了一栋高楼的天台。恰巧今日风大,骆琸站在栏杆旁,头发被吹得扬起,衣角随风鼓动。
苏磬缓步走近,距离他五步之远停下,冷声问:“找我做什么?”
骆琸笑了:“好久不见,何明。”
“如果找我来是为了叙旧,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骆琸沉默,继而缓声说:“我一直想找你,可是你已经搬了家,我也不知道你去了哪。这么多年,你还好吗?”
“我好不好关你什么事?”苏磬嗤笑,“浪费时间。”说罢转身欲走,却被疾步上前的骆琸拽住了胳膊。
苏磬像是被烫到般倏地一缩,打掉了他的手:“别碰我!”
“好好,”没想到对方的反应这么激烈,骆琸后退两步,“我不碰你,你能告诉我,这几年你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在这儿?”
发生了什么?
风呼啸着从耳旁掠过,发丝遮住了眼睛。苏磬眯起眼,他突然想起剧本上何明的命运,也想起来他接下来该说的台词。
可那虚假的命运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自动在脑海中组成一幅幅画面循环播放。接着又化作无数荆棘刺穿大脑,一路割破了咽喉,狠狠扎进了心脏里。
“何明?”
“我......”嘴里似有铁锈味。
他深吸一口气。
这是在演戏,都是假的,对,都是麻瓜,麻瓜。
“我的事不用你管!”
“好,行,苏磬你过来。”一条拍完,沈城对他喊道。
苏磬走近,发现沈城神色十分严肃,看向他的眼神颇为复杂。
他不自主挺直了腰背,拽紧衣角。
沈城说:“苏磬,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做男二吗?”
不等他回答,又继续道:“不是因为你的演技比夏冬好,是你演何明时的那个眼神,让我觉得何明不止是席阳的陪衬。换句话说,那时的你身上有何明的影子。”
苏磬抿唇不语。
沈城叹了口气:“这几场戏下来,你除了昨天的戏之外,ng的次数很少。但这不是因为你的演技出色,而是你把自己当做了何明,所以演得出来。”
“我......”
沈城摆手:“我对演员的私生活没兴趣,就想提醒你,别入戏太深,这对演员是大忌。给你放半天假,你去放松放松。不过晚上有个局,你早点过来。”
沈城的这番话在脑袋里不停打转,胸口似乎堵着一口气,闷得难受。
看着忙碌的剧组,他决定去市区转转。
H市靠海,迎面吹来的风都带着淡淡咸味。他漫无目的地走着,路过一家咖啡店便进去坐坐。
玻璃柜里摆
', ' ')('着精致的点心。苏磬摸摸肚子上的肉,想了想,要了一小块蛋糕与牛奶。随后拍了几张照片给苏承茗发去。
“主人,我就吃一小块。”再配上一只大眼睛卖萌猫咪。
发完这些,他忽地笑了。
阳光从玻璃窗照进来,他虚抓了一把,抬眼看向云端上那颗金色的火球。
逐日......何明。
何为明?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啊?”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他一跳,侧首看去一个高大的男人已经端着咖啡坐在了他对面,鼻梁上的金属镜框在阳光下反射着金色光泽。
苏磬环顾四周,此时咖啡店里的客人并不多,位置也没有坐满。他端起牛奶与蛋糕说:“你坐,我换个地方。”
那男人却跟在他身后也挪了地儿。
“你有事吗?”他皱起眉,语露不快。
“有,”男人勾起一个笑,姿态优雅地搅弄着咖啡,“想请你吃蛋糕。”
“......神经病。”
一口吞下蛋糕,两口喝完牛奶,苏磬转身就走。
刚出门,手腕就被人扣住。回头一看,还是那张斯文败类的脸。
“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滚。”他反手握住男人手腕,对方却在此时松了力抽手离开。
男人摸摸手腕,挑眉道:“练过?”
苏磬说:“可惜没把你手腕掰断。”
“别这样,”男人俯身凑近了些,“我确实见过你。”陡然“哦”道:“我记起来了,我是你老板!”
“......”忍无可忍,苏磬一拳头往他脸上挥去,“我是你爹。”
没成想,这一拳不仅没打中那欠揍的脸,反而被男人轻轻松松握在了手里。用力一拉,把他扯了个踉跄。
“我可没有这么美的爹。”说着,掏出一张名片拍在苏磬额头上,“不信你看。”
“死变态!”苏磬捂着额头,恶狠狠地拿下名片一看。
......
还真的是他老板?!
天宇的董事长——董渊竹。
不为别的,只因为签约时桌上也放了张一模一样的,那龙飞凤舞的签名实在是印象深刻
“董董好。”苏磬咬牙切齿。
“......”董渊竹一拍他脑袋,“什么倒霉称呼,叫名字。”
“对不起董董,我不知道是您,我还有事,您看您先忙?”
“不忙,”董渊竹揽过他的腰,“你应该是来拍戏的?怎么不在剧组?”
他皮笑肉不笑地拂开董渊竹的手,往后退,“对,我应该回剧组了,谢董董关心,我先走了。”
没走两步,董渊竹又贴了过来,“我送你。”
“谢谢,我自己可以走。”
那人倒也没再坚持,打量的视线却让人心底发毛,说:“不逗你了,你是《逐日》剧组的?马上饭点了,我定了局,现在要过去,一起?”又夸张道:“你这什么表情?我又不会吃了你。不信的话单独给你叫个车怎么样?”
然而,他还是被董渊竹连拖带拽强行拉上了自己的车。
“你紧张什么?”
苏磬坐在后排靠着车门蜷着胳膊,恨不得缩成一团。
他道:“空调温度太低了。”
“哦哦,抱歉。”董渊竹调高温度,随口聊起了天:“我说我不会吃了你吧,还不相信。这儿的车可难打了,还好遇上了我。还有啊,我偷偷告诉你,我这次来是谈生意的。”
苏磬闭上了眼,没有接话。
董渊竹自顾自说:“我那倒霉兄弟,明明生意那么大了,最近居然跟我说要投资电影。哎,他要是来干这行了,我......其实也没什么,他干不过我,哈哈哈哈。”
“......”
“你干嘛不说话?”
“......厉害。”
“那当然!”董渊竹似乎挺高兴,“前不久他还托我照顾一个人,我想了想也没多大事就答应了。叫什么来着?算了不记得了。等会你应该可以见到他。我和你说啊,你可千万别被他迷住,虽然他吧,长得不错,但是是个老gay,可吓人了!”
“......”他把耳朵捂了起来。
“而且,他情人比天上的星星还多,一个月换一个,啧啧。你刚刚骂我变态,那是你没见过他,那才是老变态......诶,到了。”
苏磬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两只耳朵终于得救了。
下了车,董渊竹又把他拉住,“你知道在哪吗?就往前面跑,这边。”
苏磬只好跟着他一路走进酒店。
快走到订好的包厢,本来安分下来的董渊竹忽然拿胳膊撞了一下他,眼睛瞟着不远处小声说:“你看,他来了,就在那。”
苏磬不堪其扰,把他推开了些,却也下意识顺着视线看了过去。顿时冻住般手脚僵在原地,迈
', ' ')('不动步。
“怎么了?”董渊竹牵过他的手。
“他,他......”
“就是我刚刚和你说的老gay。”
“他,他!”
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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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我是不是特别迷人?
猫:要死了要死了!
苏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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