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电话里压抑的沉默，张杨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耐烦的问道：“什么事？”
几秒钟后。
终于。
电话里传来了陈静略有些难以启齿的声音：“真的不好意思…...你能借我点钱嘛？”
心中一阵厌恶，张杨立刻挂掉了电话，然后把手机关掉，随手扔到了沙发上。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果然张杨最讨厌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而张杨从未想过陈静这样一个名牌大学毕业，又年轻美貌的女人，竟然可以下作到这种地步。
儿时的美好再一次幻灭了，梦中女神的形象掉在地上，又被无数只臭脚踩了个稀烂。
一旁。
张薇薇好奇的问道：“谁呀？”
张杨不动声色：“打错了，来，咱们继续玩。”
愉快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和女朋友在二人世界里疯了好几天，张杨才慵懒的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打开股票账户看了看。
躺平的效果出奇的好，正如张杨所知道的那样，a股在悄然无声中完成了风格切换。
牛市前期大涨特涨的各种妖股，就像是在一夜之间爆出了各种违规减持丑闻。
慢慢的铜臭气味里天雷滚滚，而当疯狂炒作的大潮退去之后，沙滩上只剩下数不尽的鱼虾。
猝不及防的散户们被深套之后纷纷开始骂街。
“不给活路了呀！”
“查，严查！”
“蛀虫！”
看着炒股论坛上散户们的一片哀嚎。
张杨心中喃喃自语着：“还骂，再骂输的裤衩子都没了，现在割肉还来得及。”
骂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这个时候要做的是及时止损，然后果断换股，还能跟得上这趟财富列车。
可是不会的。
如果一个人犯了错，又懂得承认错误，甚至还能低下头纠正自己的错误，那就不叫散户了。
那是智者。
关上了一片骂声的炒股论坛。
张杨看了看自己重仓买入的中国船舶，走势却一片大好，又是红彤彤的一骗。
再完成了调仓换股之后，张杨吃到了进入股市以来，最安逸的百分之二十收益。
张杨幽幽的吐了个烟圈，虽然他现在赚钱的速度变慢了，可心里却踏实了。
国企嘛。
不存在退市风险。
这一趟财富列车虽然开的慢了点，可是绝对稳。
当一个人穷困潦倒的时候要拼，而当一个人拥有了财富之后，那么就要求稳了。
这时就连金彪也看出点门道来了，迷迷糊糊的说道“前几天还妖股满天飞，怎么一转眼国企和大盘股开始疯涨了呀？”
张杨不说话。
金彪脸上带着深深的侥幸，又小声说道：“我有好几个道上的朋友都套在妖股里了，亏惨了……你能不能带带他们？”
张杨却冷漠的说道：“带不了，晚了。”
金彪咧了咧嘴，叹了口气：“怎么会这样呢？”
张杨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读过《博弈论》吗？”
金彪眼中闪烁着迷茫。
显然没读过。
张杨便笑着说道：“读一读，是一本好书，博弈就是零和游戏，博弈不创造价值，本质上是一场财富的重新分配。”
金彪似懂非懂，本能的问道：“分配给谁？”
张杨脸上的笑容消失，平静的说道：“分配给……除了穷人和好人之外的所有人。”
金彪张口结舌。
又过了一会儿。
金彪才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些暴雷的妖股会怎么样？
张杨更加平静的说道：“会退市，血本无归。”
金彪摸了摸头，叹了口气：“哎，太惨了。”
张杨点了点头。
这时电话又响了起来。
是陈静。
张杨瞬间皱起眉头，毫不犹豫的按了拒接键，琢磨着是不是该换一张电话卡了。
可电话很快又响了起来，这次是一个座机号码，有些无奈的张杨接起了电话，正要翻脸骂人的时候。
电话里却传来了一个突兀的声音：“这里是派出所，请问……你是陈静的什么人？”
张杨一下子愣住了。
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在天宫夜总会，曾经和她做过的那次皮肉交易，就忍不住挠了挠头。
不会这么倒霉吧！
张杨的第一反应是被查到了。
在心中骂骂咧咧了几句，张杨只好为自己辩解：“搞错了吧，同志，我和她可不是那种关系，我们是……正常恋爱！”
电话里那位警官立刻说道：“行，那你来一趟滨海路派出所吧，我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