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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多雨,顾瑾眀望着愈发大的雨蹙起了眉心。虽是带着伞,可这般回去难免要浸湿鞋袜。
“顾公子,银票齐了,您点点。”
顾瑾眀摆摆手,只道:“不必了。”
掌柜却不应,说道:“烦请顾公子清点,十万两银票不多不少。”
顾瑾眀无奈,只得当面清点。
景顺钱庄,乃皇商,分号遍布全国七十二都城。
顾瑾眀交还那玉坠本想着是与过往斩断,可掌柜却是非要顾瑾眀说出要的银两。顾瑾眀将将说了个“十”,那掌柜便了然,让人准备十万两。任凭顾瑾眀如何阻拦,掌柜都只让他稍作休息。
其实顾瑾眀本想说“十两”。掌柜听了却觉得他是在玩笑。
此玉环乃当朝摄政王独子齐小王爷所有,谁会拿着此物来钱庄只要十两白银?
顾瑾眀看着银票,心知自己只能收下,又道:“可否麻烦掌柜将这两张换成面额小些的银票?”
掌柜唤了人来去换,待到再取来时,雨也渐渐小了,顾瑾眀便撑起伞离开了钱庄。
“派人跟着,将住处告知小王爷。”
顾瑾眀回到客栈,却只见沐月和沈之霄。
“主人,九娘姐姐和白大哥有事出去了。”
沐月抓着糕吃得正欢,还不忘跟自家主人搭话。
今日大雨,客栈人少得很,此时厅内只有他们和正瞌睡的小二。
顾瑾眀正想着白若飞何时归来,却听身后有人踏雨而来。还未转身,便听来人道。
“你竟还活着?”
来人是齐星还,他收了传信后便搁下手中事宜赶来。连他自己都未曾细想,为何竟是这般急切地想要见到顾瑾眀。
顾瑾眀看着齐星还,一时无话。
沐月认得齐星还,那日便是他伤了主人,便要冲上前去。
顾瑾眀将人拦下,摇摇头,沈之霄那双葡萄粒似的眼滴溜溜瞧着三人,不语。
“如你所见,我还好好活着。”
顾瑾眀拍了拍沐月,对齐星还说道。
“那日情况危机,我也是...”
“往事不必再提,今日你来找我,可是有事?”
齐星还想过顾瑾眀的千万种答复,独独没想到他会这般淡然。
“我以为你会怪我。”
顾瑾眀闻言,侧过头去。
“我不怪你,我只是有些...”
只是有些伤心。
但这样的话说出来又有什么用,不说也罢。
“我来找你,是想着...你能同我回府。”
顾瑾眀不解,道:“为何?”
齐星还看着他,道:“我于你有愧,你同我回去,我自会好生补偿你。”
“不必了,若说补偿,你既来寻我也该知道我从那钱庄取了钱财。”
齐星还自然知道,可是他还是想让顾瑾眀同自己回去。
“府里万事精致,你去了定然会喜欢。”
顾瑾眀摇摇头,道。
“我不愿同你走,你若无事,便请回吧。”
齐星还本就是王孙贵胄,难得如此姿态,未曾想顾瑾眀竟不领情,便一时情急,捉住顾瑾眀手臂,欺身向前。
“明明是你对我痴缠在先,怎的如今你却诸多推辞,你到底要如何!”
顾瑾眀挣脱不开,感受着齐星还故意释放出的乾元信香,只觉得压迫异常。
“我说了往事莫提,请你离开。”
两人离得很近,此时齐星还才闻到顾瑾眀身上那原本甘甜清澈的坤泽信香,竟已被一股霸道非常浓郁无比的乾元信香纠缠渗透。
“他是谁,谁碰了你?”
齐星还不知为何,只觉得心烦意乱的很。
沐月和沈之霄虽也是乾元,却远远不及齐星还,是以此时竟是被威压震慑不能近身,只能眼睁睁看着顾瑾眀被压迫的满头冷汗。
“与你何干?”
顾瑾眀眼眶微红。
“明明是你离弃在先,为何现在却再作纠缠。齐星还,你凭什么这般对我。”
顾瑾眀咬着牙,一字一句说道。
往事历历在目,可破镜如何能再复原。
齐星还看着顾瑾眀,只觉得胸口刺痛。
“小顾,别这么瞧着我。”
顾瑾眀微怔。
齐星还也是不解,自己为何脱口这般唤他,就好似已经交过千百遍般。
“你放开主人!”
沐月要上前,却是被齐星还逼退,沈之霄要帮手,齐星还却道。
“怎么,不名山青云观的居深山避世,现下这门中高徒却是要与王族作对吗?”
一句话,让沈之霄顿住了脚步。
齐星还就这般,将顾瑾眀生生拖走。
沐月要追,却被沈之霄用符困住。
雨越下越大,齐星还却并未将顾瑾眀带回
', ' ')('王府。
那是齐星还早年置办的一处僻静居所,长年有两个聋哑仆从看顾。
齐星还将人一路扯进房中,摔在榻上。
“你说,那人是谁!”
顾瑾眀推拒着身上的人,偏着头说道。
“与你何干!自是我认定了的人。”
齐星还怒不可遏,他少有这般失态,若叫旁人瞧见往日尊贵无比的小王爷竟有这般姿态,怕是不知要如何传言了。
“不过短短时日你便瞧上别人,你的真心便这般不值钱?”
顾瑾眀却是与齐星还四目相对,挥手打在齐星还的脸上。
“你有什么资格这般说我,齐星还,当初是你不辞而别,是你先舍下我!”顾瑾眀眼中泪终是落了下来,砸进那柔软的丝制锦被“我等了你那么久,你都没有回来。我来京都寻你,你却像陌路人一般,对我说下那么绝情之语。如今你要成亲了,做什么又来纠缠,齐星还,你到底要做什么!”
面对顾瑾眀的话,齐星还却惊疑不定,他只钳住顾瑾眀双手,俯身下去。
“你是说我们早就相识,为何我却丝毫想不起?”
顾瑾眀怔了怔,瞧着齐星还,却仍道。
“你记不记得都好,不重要,你放我离开,自此我们不再相见。”
齐星还却不松手。
“不,不论你说的是真是假,眼下我都不会让你走。”
言罢,便动手撕扯顾瑾眀身上的长裤。
“你做什么,住手!”
齐星还却是压住顾瑾眀的双腿,将那长裤撕毁。
“他既然可以做,我为什么不可以。”
顾瑾眀挣脱不开,只能叫喊。
“你疯了!你住手!”
齐星还只用下身蹭着顾瑾眀,喘息道:“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小顾,别想逃。”
在发狂的乾元面前,身为坤泽的顾瑾眀宛若被折断双翅的鸟,他只觉得身上的力气被一点一点挤出身体,动弹不得。顾瑾眀本就已被白若飞标记,身上的信香也散发着属于白若飞的乾元气息,如今受到齐星还如此暴虐的气息席卷,只觉得头痛欲裂,痛苦难当,恨不能就此昏死过去。
“小顾,小顾。”
齐星还咬住顾瑾眀的耳垂,一声一声叫着。
眼下齐星还也不好受,留在顾瑾眀身上的乾元信香太过强大,他只有全力释放自己才能与之一搏。
但乾元天生好斗,越是如此,齐星还越是不肯放过顾瑾眀,心中疯狂的占有欲加上信香的刺激,早已让齐星还丧失了全部理智,待到下身坚硬如铁,他便挺腰将自己送进顾瑾眀的身体中。
一分一寸的嵌入,被挤压的疼痛并不好受。
顾瑾眀咬着牙被齐星还进入,疼得泪流了满面。
“小顾,别哭,小顾...”
片刻后,齐星还的动作起来,他挺动着身体,妄想得到顾瑾眀的一丝回应。
既是折磨又是欲念交缠,即便顾瑾眀心中多么的不愿意,可到了最后身下早已狼狈不堪,被齐星还翻来覆去的研磨啃咬,泪流了干,干了流,只希望这场情事早点结束。
风雨交加,两人在房中呆了整整一日。
直到后半夜,雨越下越大。
顾瑾眀的声音已经喊得嘶哑。
“齐星还...齐大哥...放过我...”
顾瑾眀双目通红,只觉得眼前影影绰绰什么也看不清楚,齐星还却仍不肯停。
直到一声惊雷,顾瑾眀的后颈被齐星还咬住,强迫着仰起头,被注入了属于齐星还的乾元信香。
那是带着铁锈味的信香,霸道得很。
而顾瑾眀的坤泽信香被迫与两种乾元信香纠缠,只会令他更加痛苦,齐星还却仍不肯停。
不够,还不够。
他要把留在顾瑾眀身上的乾元气息全部盖住。
最后若非顾瑾眀以命相抵,齐星还本是要顶进内腔成结的。
他想要完完全全的占有顾瑾眀。
他的小顾,别想逃。
那日之后,顾瑾眀便是清醒的时间少,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多久。
齐星还并不是常在这处院子,七八日才来上一回,每每来此,都要搂着顾瑾眀颠鸾倒凤。
就这样过了两月有余,顾瑾眀身体总算有了力气,便想着逃离此处。
可那聋哑仆人都是练家子,顾瑾眀的拳脚功夫在他们面前实在不够看,胶着之际,门却是被人冲破。
来的人是沈之霄和沐月,两人将那仆人们钳制住便示意让顾瑾眀先行离开,还未出院,那齐星还却好似心有所感一般忽然出现拦住了去路。
“小顾,为什么要逃?”
“齐星还!你难不成还要将我关一辈子吗!”
“有何不可?”
齐星还抓住顾瑾眀一侧肩头,便将人往里推。
“放开他!”
一
', ' ')('声低吼,夹杂着飞沙走石,顷刻间将齐星还震了出去。
陡然间风云变色,天色忽明忽暗。
白发飞扬,来人怒气涛涛,只死死地盯着趴在地上咳血的齐星还,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顾瑾眀抓住白若飞的衣袖,这才让人停了下来。
“他碰了你。”
白若飞只是略微嗅了嗅,便能察觉到顾瑾眀已被齐星还强制标记。
“找死!”
白若飞伸出右手,以妖力牵引,令齐星还腾空而起。只听得齐星还手臂上传来碎裂之声,原来竟是被生生折断了手臂。
“妖...孽!”
齐星还嘶哑出声,白若飞轻蔑一笑。
“不过蝼蚁,也敢动我的人!”
白若飞双目渐渐赤红,虽然嘴上这般说,但齐星还毕竟是人间王族,身上是有真龙之气护体的,白若飞已然遭到反噬,却不肯罢手。
顾瑾眀虽然心中恨极了齐星还的所作所为,但却不想白若飞因此造下杀孽。
“我们离开这儿。”顾瑾眀握住白若飞的手,挡在他面前。
白若飞盯着顾瑾眀,冷然笑道。
“你竟还护着他?”
顾瑾眀摇头。
“我是不想你手上染血,不值得。”
白若飞有了一瞬的犹豫,谁料变故途生,院外冲进来两队死士,不仅将沐月和沈之霄制住,还都将剑刃对准了白若飞。
“阿瑾,眼下你还要我放了他吗?”
顾瑾眀却是回过身对齐星还说道。
“我们放了你,你放我们离开。”
齐星还却是咬着牙,对那些人下了命。
“除了小顾,其余的一个不留!”
白若飞却是放声笑道:“就凭他们!”他单手仍隔空制着齐星还,左手却是化作利爪,身后七条尾巴席卷院落,顷刻间小半的人便被重伤在地。
顾瑾眀却只能徒劳看着事态发生,毫无他法。
但从院外来的人却是越来越多,随着白若飞伤的人越多,天便越来越暗,忽然,惊雷自苍穹降落,劈在白若飞身侧,竟是生生断了他一尾,
“妖孽,天都不能容你!”
齐星还血染衣襟,滴滴答答不住往下淌,却仍是嘴硬的很。
白若飞断了一尾,修为被毁,气势大减,却仍不肯给那些死士活路,不多时一身白衣半边都被血水浸染,可怖的很。
天雷阵阵,白若飞不断闪避,顾瑾眀想劝他离开已是不能。
三十六道雷火不断,千年雷劫只到了一半。
白若飞心知今日怕是凶多吉少,只瞧着顾瑾眀,心下凄然。
熟料便是这分神之际,天雷降下,竟是朝着白若飞眉心劈去。倘若劈中,哪里还有性命可言!怕是要魂飞魄散,难入轮回!
不容多想,顾瑾眀飞身扑去,生生替白若飞挡下这道雷。
待到雷声消散,那处只剩下一捧黑灰,疾风袭来,便吹散了不少。
“主人!!!”
沐月目眦欲裂,他的主人本就是个凡人,又哪里能扛着住这天雷劫。
如今,竟是落得尸骨无数灰飞烟灭的下场!
“小顾!!”
白若飞只觉得眼前事物都失了颜色,双耳再也听不到声音,胸口处疼得厉害。
望着面前几乎要被吹散了的灰,白若飞口吐鲜血,怎么也止不住。
“啊啊啊啊啊啊!!!!”
白若飞双手化作利爪,周身暴涨,化成了原身银狐,獠牙骤现,凶恶狠决,恨不能将面前所有人撕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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