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房里,韩玉娥上下打量了下面前的便宜女婿。
见他一身破旧道袍的打扮,心中顿觉失望无比。
没想到,堂堂的血魔老怪的弟子,竟然能混成这个穷酸模样?
她试探问道,“敢问道长,现在哪里高就啊?”
许纯良实话实说道,“小道刚从监狱出来,刚到燕京,现在还没有事干。”
“监狱?”
“你还坐过牢啊?”
韩玉娥咂了咂舌,脸上越发难掩鄙夷之色。
她没想到,等了二十年的女婿竟然是这个模样,简直是垃圾到了极点。
她把婚书放到一旁,冷声说道,“婚书没错,是真的。二十年前,你师父帮了我们家一个大忙,于是我们慕容家与你师父订下了这门婚事。”
许纯良拱手施礼,一本正经道,“所以,小道今日特来完成这桩婚约,还请伯母成全。”
韩玉娥端起茶碗,用盖子撇了撇茶叶,询问道,“那敢问道长,你打算给多少彩礼?可有准备婚房,婚车?结婚之后,你们住在哪里?你又打算做什么工作,养活我的闺女呢?”
许纯良平静道,“伯母不用担心,我是来入赘的,吃住都在慕容家,彩礼自然也应该由慕容家来出。我也不多要,现在燕京的行情是多少,我就要多少,随便意思一下就行。”
好个随便!
你真好意思说出口。
韩玉娥一头冷汗,故意挤兑道,“男子汉大丈夫,入赘他人家里,难道就不就觉得丢人吗?难道,你希望自己的子孙后代跟了女方的姓氏?”
许纯良轻松道,“这有什么丢人的?出家人本就是四海为家,天当被,地当床,住在谁家都是一样的。至于伯母说的姓氏,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那就更不打紧了。若是子孙愿意,他们改姓阿猫,阿狗都行。”
“放浪形骸,不思进取,没脸没皮!你简直辱没了血魔道长的名声!”
韩玉娥重重地把茶碗摔在了桌上,着实被许纯良的奇葩观点给气到了。
她压了压火气,傲然说道,“我们慕容家靠军功起家,是在战场上一刀一枪搏杀出来的富贵。老爷子现在虽然退了休,但仍是帝君亲封的侯爵。我夫婿虽然不是什么三公九卿,但也是卫戍整个燕京的玄武卫统领。请问道长,你知道这些吗?”
“知道一些!”
许纯良点头,来之前,已经查看了一些慕容家的资料。
韩玉娥又问道,“那道长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不想把话说得太明白,以为许纯良能听懂她的言外之意。羞愧之下,会主动退婚。
“我明白。”
许纯良一副通情达理的模样。
“明白就好,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
韩玉娥松了口气,还没有来得及高兴,便听许纯良继续讲道,“伯母的意思是,慕容家混得还凑合,能配得上我师父的名号。其实,伯母不用自卑。贫道既然奉师父之命过来完成婚约,便不会在意对方的家境如何,只要能给师父一个交代就好。”
你是白痴吗?
韩玉娥差点吐血,着实被此子的理解能力惊到了。
什么叫混得还凑合?
他一个家道破落的穷道士,倒是嫌弃起慕容家来了?
韩玉娥不再给许纯良留任何颜面,直言道,“我不管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我就直说了吧!我们慕容家的女婿,即便不是王公贵族,那至少也得门当户对吧?你现在的条件,别说我们慕容家看不上,就算是普通人家也瞧不上。这桩婚事,我看还是算了吧!”
“怎么?”
许纯良直视着韩玉娥道,“伯母想要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