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便完完全全是在敲打商拾应了。
商拾应指腹微顿,眉宇间极浅地掠过一丝阴鹜。
唐、齐、罗、白四门传承几代,现在拧成一股绳来,他便是同李局关系再怎么好,大局未定之前,也不可能把这四家全得罪死了,毕竟,如何平衡与抉择,也是成年人必修的一门课程。
但是他这人向来吃软不吃硬的,唐冲这般指手画脚地安排他,也该看看如今的局势够不够唐家人出面指点江山的份。
“只这一场的拍品,我想要,就一件也流不出去,唐老板猜我想不想要?”
商拾应笑的温和,只是身上的随意感却褪的完全,这般带着锋芒的样子叫人有些陌生,阮羲和侧着脸托着下巴看了他好几眼,擦,真帅!
唐冲嘴角的弧度压平了几分,商拾应当众下他的面子,被人捧习惯了自是受不了对方言辞里的轻蔑和平淡。
几杯刚烈的下去,又抬手拿了瓶花雕女儿红,给自己满上。
只是这眼神却隐晦地从商拾应几人的身上扫过,眼神里的晦涩只浅浅浮动片刻,便又归于平静了。
“小姑娘叫什么呀,认识一下,你可以叫我白姨。”白栗就坐阮羲和旁边,自是第一个和善地同她打招呼的人。
“我姓阮,您叫我小阮就好,白姐姐。”她一边说,一边给自己夹了一块烤得香喷喷的孜然羊排。
阮羲和是有听他们的计划部署的,自然知道,这白栗也是李局的重点布防监控的人员之一,她要是真喊了人家一声姨,岂不是真叫人拿了长辈的谱?
这回连傅修都过来了。
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这几个百分百都得进去,她根本没有必要在饭桌上矜持。
满桌的菜想吃就吃,还真是没有以前饭桌上“矜持”的那套,全程笑盈盈的,饭席结束,肚子还在唱着空城计,一点意思没有。
今天的海鲜樊卿铜要求厨师全部上不带壳的,波龙是开口的,蒜蓉爆炒,帝王蟹的腿和肉早就用蟹八件剪好了,夹着吃就行,最离谱的是白灼大虾也特么是去壳的!
他今天就是打定主意不给商拾应动手的机会!
不过,全场最开心的大概就是阮羲和了,毕竟,除了她是来干饭的外,其他人都心怀鬼胎,一个劲聊天,半晌也没见谁动筷子了,没人抢可太棒了,何况盘子里的海鲜,全是剥好的,随便吃,嘎嘎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