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哭么?
他抬手想帮她擦一擦眼角的湿润,可自己的手上都是灰尘与脏污,刚抬起,便又慌乱地放下了。
“你别哭。”
他想说话的,可是声带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半点声音,舌头疼的厉害。
他看到她一瞬间睫毛颤的厉害。
随即,那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便这般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她捧着他的脸。
眸子里的情绪复杂到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汇去形容。
她伸出手想牵他进屋。
可他却将手背了起来,低头,不敢看她。
阮羲和眼底不可抑制地漫过一丝失落,可更多的还是心疼。
“你愿意跟我回家么?”
他没有抬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她鼻子酸的厉害,可还是笑着将少年藏起来的手握住。
原本白皙的手,只几天功夫,便伤痕斑驳。
阮羲和轻轻咬了一下唇,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她将人带进屋里。
拿出医药箱,低头细细地帮他处理那些伤口。
她用湿巾帮他擦着手。
少年手腕上有一道极深极厚的血痂。
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桎梏着,猛烈挣扎后留下的伤口。
她低头,看着那条被鲜血浸淬彻底的小红绳,几乎是咬紧了牙关,才没让自己真的哭出声来。
娄未白啊,他的一生,都应该泡在蜜罐子里,要眉眼带笑,要张扬,要肆意。
而不是像刚才那样。
连牵手都小心翼翼。
很多地方,皮肉和裤子几乎搅和在了一起,她用小剪刀将那一块布料剪下来时,总会撕扯到一点点伤口。
每到这时候,她便会像哄孩子一样,低头轻轻吹着伤口。
好像这般,他便不会疼了。
他低头看着这般专注认真的她,心口一阵一阵地发酸。
怎么办,他好像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她。
他好想抱抱她。
他好想告诉她,没关系,他不疼的。
可是,到最后,也只是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面上能看得见的伤口,基本都处理好了,少年赤着上半身,有些不自在,手指时不时抠两下裤边。
阮羲和却没想那么多,只柔声同他说。
“把裤子脱了。”
腿上那么多伤口,总要脱掉仔细看看。
少年有些扭捏,可到底还是乖乖地勾上裤腰带。
突然,门铃声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