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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小伙计瞬间像是找到了目标,二话不说,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还愣着的刘富贵猛地摁倒在地。
“小花,拿根绳子来!”陈宛白对着仍在哭泣的小花大喊一声。
小花最开始挡在孙娘子面前,被刘富贵他娘打了一巴掌,孙娘子让她到后面去。可谁能想到,就在这片刻之间,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听见陈宛白的呼喊,小花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行动起来,很快就拿了一捆绑货的麻绳过来。
陈宛白接过麻绳,动作麻利地捆着刘富贵,同时对着小伙计说道:“大头,你腿脚麻利些,赶紧去把大夫请过来,务必将你东家的情况说清楚。”
虽说一来一回会耽搁不少时间,可也不清楚刘富贵那一刀究竟捅到了何处。若是贸然将人送去医馆,一路上颠簸,说不定情况会更加严重。现在那刀还插在身上堵着伤口,一时半会儿倒也不至于丢了性命。
大头见刘富贵被捆得结结实实,也跑不掉。狠狠踢了他一脚,随后拔腿就往医馆跑。
刘富贵此时面色惨白,他似乎还没从自己冲动的行为中回过神来。这会儿被大头踹了一脚,反倒回过神来。
“孙玉珍,你这个破烂货!你就是个不要脸的女人,你水性杨花,勾三搭四!”
他不停地挣扎,嘴里也不干不净地骂着,越骂越难听。
周围见行凶之人被控制了,又围在了一起,不过离得远了。他们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陈宛白走到柜台上,拿起小花平时擦灰的抹布,一把塞进了刘富贵的嘴里。
陈宛白看着地上的面馆东家,这样躺着也不是个事。
“来几个人搭把手,把张东家搬到屋里去。”
立即就有相熟的几家铺子掌柜和伙计,七手八脚地将人抬进了孙娘子的铺子里。
外头刘富贵不停地挣扎,试图要逃脱。
陈宛白走出来,也踹了一脚,怒道:“你这贼人好大的胆子,青天白日之下,先是讹钱不成,又污蔑他人!被揭穿后竟然还敢行凶杀人!大街上你就敢如此,你是打算藐视王法吗?”
她一句话直击要害,将刘富贵贪图钱财、行凶杀人的罪行说得明明白白。
围观的人群本来还对孙娘子有所怀疑,听了陈宛白的话,纷纷改了口。
“哎哟喂,我还以为真是这孙娘子偷男人呢,原来是这人讹钱啊……”
“估计是见这孙娘子一个女人好欺负。”
“太过分了,还差点闹出人命。”
“可不是,幸亏我离得远哦。”
刘富贵嘴被堵住了,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他愤怒地瞪着陈宛白,发誓回头要把她弄死。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声威严的喝斥:“让开!都围在这里作甚?”
围观的群众立刻四散开来,只见里长带着几个里役①快步走了过来,面色严肃。
跟在最后的赫然是最开始陈宛白问话的那妇人,妇人冲着陈宛白笑得跟朵花似的。
就在乱起来的第一时间,陈宛白塞给她几个铜板,让她去帮忙请里长来。
里长带着里役走到人群中央,目光扫过孙娘子和刘富贵,沉声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我听说有人当街行凶?”
孙娘子见里长来了,立刻站了出来。
指着刘富贵,声泪俱下:“里长大人,就是他!他不仅污蔑我,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拿刀行凶,要不是这位面馆东家帮我挡了一下,后果不堪设想!”
里长目光一凛,转头看向刘富贵,语气愈发严厉:“你可有此事?”
刘富贵嘴里塞着臭抹布,看着里长拼命地挣扎。也不知道里长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也不让人把他的抹布拿下。
“既然你对此无话可说,那就是认罪了。”里长又转头问孙娘子,“你可要什么赔偿?”
孙娘子摇了摇头:“回里长大人,我不要赔偿,只要这人不再来找我麻烦就好。”
孙娘子知道刘富贵一穷二白,是不可能有钱赔。
“那就带走!”里长手一挥,挥手示意两个里役上前。
里役们立刻上前将刘富贵押住。
刘富贵内心哭嚎不已:里长大人,你倒是让我说句话啊!
里长对看热闹的众人说道:“各位乡亲父老,此人乃是惯犯。看来上一次打板子毫无作用,既如此,那就送去河堤挖泥吧。”
刘富贵见势已不可逆,拼命挣扎,却毫无作用,只能被强行带走。
孙娘子对着里长深深一礼:“多谢里长大人主持公道。”
里长点了点头,嘱咐道:“日后若再有这样的事情,尽早来报官府,切莫让小人得逞。”
孙娘子连连应声,目送里长离去。
众人见事情已了,便各自散去。周围的几家邻居劝慰了几句孙娘子,也各自回自己的铺子里去了。
陈宛白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中虽有些疑惑,但还未开口询问,就听见了大头的声音:“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只见大头背着一位老大夫一路小跑过来,老大夫被颠得七荤八素,脸色发白。
身后的药童背着药箱,气喘吁吁地跟着,边跑边急切地喊道:“你快放我师傅下来!”
大头见到陈宛白,急忙问道:“人呢?”
“里头,快!”陈宛白指着铺子里。
大头二话不说,背着老大夫冲进了铺子里,直到看见东家才将老大夫放下。
老大夫脚刚落地,摇摇晃晃站不稳,手扶着腰,喘息不止。
药童也紧跟着进来,见状急忙扶住老大夫,埋怨道:“师傅,您这是何苦?急成这样,现下倒受罪了吧。”
方才老大夫一听有人命在旦夕,便急忙想赶过去,但没跑几步便有些力不从心。
大头见状,直接将老大夫背起就跑,药童虽想拦却没拦住。老大夫硬撑着说救命要紧,可现在的样子却显然吃不消了。
老大夫苦笑了一声,缓缓直起身子,挥了挥手示意没事,而后立即将目光投向了躺在桌上的面馆东家。
“我来看看你的伤势。”老大夫沉声说道,先是轻轻地将面馆东家的衣物拨开,露出了伤口。
铺子外头,陈宛白这才问出了方才的疑问:“孙姨,你是不是和里长认识?”
孙娘子有些看了一眼陈宛白:“你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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