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1 / 2)

<p style="font-size:16px">事情是从哪里开始急转直下的呢?

林鸢有些记不清了。

或许是半年前那场投资失误,抑或导火索是几个月前的竞标失败。刚刚前助理来电,又告诉他,唯一仅剩的项目资金链也断的稀碎。

这样啊,林鸢听见自己平静的出奇的声音传进话筒,那把剩下的股份都抛了吧。

他交代完所有遗留事项,对面小助理也不知道听进去几句话,抽噎着答应,让自己照顾好自己。

放下电话的林鸢双目放空,没有焦点的视线虚虚挂在病房外的枯树上。

他这一个月来活得很平静,平静到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欣赏窗外麻雀叽喳的吵闹声。胖的那只和瘦的不知道什么原因打了起来,他看得津津有味。

远处时不时传来几声悲怆的哭号,大抵是隔壁病房又有谁没能挺住。

大概是活得挺失败的。

他就这样静静坐了很久,像一尊石像,过了好一会这石像才慢慢破裂。林鸢撑着身体,苍白修长的指节动作时泛出些犹豫,但到底还是拿起了旁边的电话,凭着记忆拨出去了一串号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没一会,听筒那边传来人声——

“喂?”

和记忆中重叠,磁性好听,林鸢愣神,然后慢吞吞想起来,哦,这个手机是助理新买的,号码还没被拉黑。

但他根本没想到对方会接起,因此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林鸢?怎么不说话?”

好在那头的人猜出了不速之客的身份,只是那态度实在转变的太快,厌烦和不耐简直要冲破话筒跳出来。

“你还有什么事吗?公事可以直接找我经纪人,至于私事,我记得我和林总已经没什么可聊的了。”

林鸢闻言笑笑,然后自己都后知后觉的敬佩起自己的豁达来,也许是行将就木,恶意在死亡面前轻飘飘起来。

“为什么不说话?我不知道林总最近喜欢上了这种恶作剧,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挂了。”

“别再来骚扰我了,林鸢,大家都体面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对方干脆的挂了电话。

林鸢愣了一下,笑出了声。

算起来,纪柏郁很少在自己面前情绪失控,一直以来倒是自己总是很不堪。

自己在纪柏郁心里会是什么形象呢?

他将手机摔在病房地毯上,身体后仰,慢吞吞的想。

总不会很美观。纪柏郁恨都来不及。

大概是喜怒无常的,道貌岸然的,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

想着想着,他蓦地笑出了声,如果这是本,他应该会是里头最万人唾弃的反派角色,横刀夺爱,又逼良为娼。

“也不算是强迫吧....”

林鸢喃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明明一开始是他先来的。”

他说完又低声笑起来,不甚明亮的阳光从玻璃窗照进来,显得那张原本清隽的脸苍白透明。

林鸢虚虚抬起手,仿佛怕晒的吸血鬼一样遮住了太阳。正午的阳光到底冲破了阴天的冷意,带来一丝暖洋洋的茸感,林鸢缩在被子里舒服的阖眼,睡意渐浓。

陷入梦境前,他低声道,嗓音轻的仿佛谁在叹息:

“纪柏郁,我放过你了。”

耳畔是嘈杂的人声,视线在一片朦胧中聚焦。

首先嗅入鼻腔的是薄荷雪茄味,视线的落脚点在昏暗的环境中难以定格,林鸢虚眯起眸子,费力的仰头。

是梦吗?

他看向墙角唯一的发光源,是细光纤吊着的数片蝶翼状琉璃片,上百片蝶翼烧制得栩栩如生,在昏暗的环境中琉璃将微光数层折射,微风一吹便摇曳起来,瑰丽得不可方物。

漂亮,他在心中暗自感慨,不愧是当年自己亲手拍下来的藏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朦胧着醉意的头脑混沌,太阳穴一片抽疼,林鸢噙着笑,视线随着那蝶翼的浮动而游移,头脑空茫。

他懒得想这究竟是哪,是梦抑或是现实。

好在似乎没人敢招惹他,他旁边没有吵闹的蚊虫叨扰。

直到外门再次被推开,又几人踏入。

短暂的沉默后,嘈杂声更大了些,林鸢皱起眉来。

一旁陪酒的女孩也激动起来,但不敢激动的太大声,只敢小声咬着耳根讲话。林鸢听不清她们说的什么,也懒得管,只自顾自的数着灯的蝶翼。

“好小子,你怎么连这位都搞来了,”远处似乎传来邓典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轻浮圆滑,似乎因为来人压抑着激动,自以为小声道,“有一手啊!”

“什么话,我们纪大明星给我这个面子,你折煞谁呢。”

这声音林鸢就更熟了,聒噪不着调,他酒池肉林的好兄弟,单斐薄。

今天的梦境似乎过分通人情,竟是回到了五年前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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