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鸢后知后觉挣扎起来。
但他刚做完肝移植手术,别说动弹了,连移动手指的力气都虚弱,更别说刚刚注射了镇静药物,现在都不甚清醒。
他挣扎了半晌,却也只是徒劳的从床上坠落到了地上。
火势蔓延的很快,从走廊玻璃窗看去,外头已经是黑红一片的光亮,VIP病房在靠近顶层的位置,直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听到任何消防救援的动静。
这一层人本来就少,算上前段时间走的那几个,就只有隔壁的一位刚住进来的病友,对方从头到尾都没有生息,怕是早已被吞没在火海里,对于林鸢来说,似乎逃出生天已是无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热浪汹涌,他向门口艰难爬行的动作慢慢停止,然后蜷缩在墙角不再动弹。
他放弃自救了。
他缓慢吐出一口浊气,然后阖眼,用尽力气撤下旁边的吊瓶,然后摔碎。
被烧死这种死法太疼了,他这辈子已经够苦了,他想换个舒服点的死法。
林鸢颤抖着手抓起地上的玻璃片,用尽力气,冲着脖子扎去。
比起手腕,脖子更快。
痛苦只有一瞬间,紧接着是难以形容的呛水似的窒息,他咳呛着捂住脖子,无助的在地上痉挛。
真是不体面啊,那些残存的意识暗暗自嘲。
弥留之际似乎听到了门被撞开的微弱声响,紧接着有人呼喊着奔向了他。
喷射而出的一片血色里,视线只来得及捕捉到一片条纹图案的衣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大概是姗姗来迟的救援队,林鸢已经无所谓了。
死亡来的那样的快,他欣喜的迎向了期待已久的极夜。
那种窒息的感觉似乎犹在。
林鸢抬起方向盘上的手,捂了捂脖子。
真是太蠢了,他想,他要早知道会那么疼,一定会忍到救援队到来。
深秋的风吹进来,林鸢瑟缩着缩了缩脖子。
“真冷啊。”
他呢喃了句,关上了车窗。
纪柏郁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他似乎有意消磨时间,很缓慢的读完了那本书后已经夜幕四合,于是踱着步子慢吞吞往家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在便利店买完一些生活用品后上楼,推开门时挂钟显示已是晚上十点半左右。
新来的小孩似乎已经睡了,客厅里静悄悄一片,沙发上散乱着各种碟片和游戏手柄。
纪柏郁换好鞋,将塑料袋挂在一楼卧室的门把手上,正欲转身上楼。
“你去哪了?”
身后厕所门蓦地被打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钻出来。
“书店。”纪柏郁垂眸望向对方半干的头发,索性把原本挂在门把手上的塑料袋取下来,直接递给了对方,“里面有吹风机。”
“谢谢哥。”
江幼安接下袋子,冲他眨了下眼,“下回去酒吧可以喊我的,哥。”
纪柏郁:?
见他不为所动,江幼安急着补充道,“京市有名的酒吧我都常去,报我名能打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纪柏郁无语,沉默半晌,“早点休息。”
“哎,哥,下次记得带上我啊!”
纪柏郁走上楼梯,冲身后摆摆手,没再回应。
他关上房门,摔进柔软的被单里,曲起手臂挡住眼。
房间里昏暗一片,静的发怵,一片死寂里,他想起今天那个破碎的梦来。
他并非只梦到了福利院的事。
一些破碎而又陌生的画面浮现眼前,他不知借着谁的视角,而视角内又仿佛笼罩在一层薄雾里,看得不甚明晰。
梦里有两人正在发生争执。
双方的语气都汹涌而激烈,大概是在梦中,又或许是感同身受,所以他不自觉沾染了点焦躁来。
那些话语似乎也像是隔了层大雾,他并不清楚其中内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激烈的争吵以其中一人摔门而去告终,离开前他似乎扔下了什么东西,然后头也没回的出了门。
剩下的那人从头到尾都坐在办公桌后,他像一根沉默的木头抑或是冰雕,过了好一会这冰雕才慢慢融化。
那人起身,缓慢走到角落,弯腰捡起了对方扔下的东西。
他抬起手借着光打量了手中小小的物什,然后沉默着,摘下了自己手上的戒指,戴上了对方扔掉的那只。
像是无声完成了某种沉默而单方面的交换。
半晌,安安静静的沉默里,那人轻轻的笑出了声。
他微微弯下腰去,将摘下来的那只锁进了柜子里。
梦境的最后是对方直起身子后望过来的眼,模糊中纪柏郁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只余下一双黑沉平淡的眸子。
在他短暂的惊醒后,属于福利院的噩梦再次笼罩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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