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大厅内。
头发斑白的妇人毫无顾忌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一身灰色运动服的少年歪着头蹲在妇人身旁用手指戳她的胳膊,似乎是想安慰对方。
徐敏立在一旁沉默注视着眼前的一切,眉头紧皱,整张脸透露着一股浓烈的哀伤,抬眼望向呆滞的沈彧很是无措,“彧儿……”
沈彧看向地上眉眼同自己三分像的少年错愕不已,他不可置信地目光左右打量着父母的面容和神态。
震惊之余的沈抚阳这才反应过来,先是远远同徐敏对视一眼这才蹲下身好声好气的同那妇人交流。
“孩子们都在这儿。林姨,有什么事我们进书房说,我说过你有难处我沈抚阳决不会袖手旁观。”沈抚阳语气诚恳。
妇人双眼含泪抬头望向沈抚阳,双手死死抓住他的袖子,还没开口早已泣不成声,“我,我实在是被逼得没办法了,这钱我也不要了,孩子你们自己接回来带吧。你帮过我们一家,我实在是……是我对起你。”
二人说话期间,徐敏始终抱手远远看着不置一词,片刻后,她将眼光移到一直安静不出声的少年身上。
运动服领口拉至下巴,裤腿不规则的挽起,穿得倒还算干净,只是头发被他抓得乱糟糟的,此时安静的蹲在妇人身旁偷看沈彧。
快速瞥一眼又用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好似如此别人也就看不见他一般。
徐敏定定看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道:“抚阳,你的事我不想多说什么,但是别当着孩子的面。”
沈抚阳为难地目光在两个女人之间来回跳,妇人此时拽着他的胳膊哭诉根本听不进去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愧疚地垂下眼睑,沉默良久后对结发妻子道:“敏儿,是我对不起你。这件事我们已经谈过无数遍了,现在林婉她也不在了,孩子,孩子我们就接回来养吧。
你心善,这孩子自从出过事就成了这幅模样,咱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不管啊!”
徐敏没看他,转而心疼的将目光投向自己对面惊得说不出话的沈彧,眼眸流转,最终侧过视线点了点头。
得到女主人的许可,那妇人悲痛欲绝的神态这才有所好转,随即费力撑起身子环顾众人,招手让少年去到她身旁,哽咽道:“沈夫人,是我女儿不要脸生下了孩子。
现在她也遭了报应,靠我一个死了半截的人实在养不起拓拓,怎么说他也是你们家的人,你们也不用再每个月打钱给我了,我不敢求你原谅,我只能代我那不孝女给你磕头了。”
妇人随之跪了下来,沈抚阳急忙去扶她,见徐敏并未动作又尴尬地收回手,手足无措地立在一旁。
徐敏调转脚步换了个方向,来到沈彧身边,挡在儿子身前,眼神很是复杂,“死者为大,节哀顺变吧。你也用不着给我磕头,我只是看孩子可怜而已。至于你女儿犯的错那另当别论,你磕这头我受不起。”
妇人抹了抹眼泪适时起身,徐敏说的话虽不好听,但她信得过徐敏的为人,诚心道:“谢谢。”
目的达成,妇人并未再过多纠缠,她最后抚摸着少年的头,嘱咐他要听话便佝偻着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闹剧终于结束,屋子里安静得可怕,细微的呼吸声都被无限放大。
沈彧看了看徐敏又将目光转向沈抚阳,率先打破了安静得诡异的氛围,指着地上的林拓犹豫道:“爸?他是谁,为什么说是你们的孩子?”
林拓憨憨的盯着沈彧指着自己的手指,不知所以的笑了笑,并没有作出过激行为,反而悠闲的坐在地上摆弄地毯上的流苏,将它们一根根搓成一团以便于立起来,丝毫不受外界的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