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高考的题对于刘墓而言轻而易举,他做得很快,却没有提前出考场。
他坐在教室里,在一堆奋笔疾书的人里天马行空猜想起刘朝会给他买什么花。
他猜刘朝肯定会傻乎乎去花店问老板什么花适合送给自己刚高考完的弟弟,然后刘朝会捧着老板推荐的向日葵早早地到门口等他。
刘朝一定又穿着某一件陈旧的、衣领泛黄变形的短袖,但是他一定不会心疼买花的钱,他会给自己买一束很大很大的花。
他看着讲台前一秒一秒向前跳动的时钟指针,居然不自觉在考场上笑起来,监考老师警惕地盯向他,他才竭力压下了嘴角。
他知道刘朝这时候一定已经等在校门外了,但他不着急出去,因为他要让所有人出去都能看见那个捧着花等他的刘朝。
刘朝那个傻子肯定不会知道要对他说“毕业快乐”,但是身边别的家长都会对自己的小孩说,刘朝也一定会学到的。
他想,如果刘朝主动对他说了毕业快乐,不管考得怎么样,他都勉为其难报一个本地的大学吧。
铃声雀跃地响起,他压抑着内心的期待,随着人流缓步走出了大门,密密麻麻的家长将大门堵得水泄不通,他找不到刘朝。
他打开关机的手机,看到了下午有三个陌生的未接来电。
以为是诈骗电话,他本来不想管,但看着一连打了三个,他还是回拨了过去,无人接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在人群里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刘朝的身影,他怕和刘朝错过,站到了校门口的树下一直观望,直到人群逐渐散去,校门口变得空旷,只剩下稀稀拉拉的人走动,他仍然没有看见刘朝。
但他不信刘朝没来,所以他仍旧没有走,固执地在那里等。
那个电话又拨过来了,他接通,脸色在对面的话里倏地大变,迅速朝着医院跑了过去。
这是他第二次差点失去刘朝。
摔上病房门,看着床上那个瘦弱又苍白的人,他根本控制不住声音:“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怀孕了?刘朝!你他妈的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也就一天不见,那被他养得红润白胖的傻子居然瞬间消瘦了,脸颊都好像凹了下去。
刘朝被他骂得怯怯的,刚见他扬起来的笑缩回去,小心翼翼地盯着他:“弟弟、说过...不喜欢、宝宝....”
刘墓瞪着眼,胸腔像一只灌满了风的塑料袋在急促起伏。
他的面色变得扭曲狰狞,五官抽了抽,呼出了怪异的喘声,看着差点死掉的傻子又气又心疼,全身都控制不住发抖。
完全被曲解了,难怪刘朝那天莫名其妙问他这些,他气得脑子发胀,咬牙切齿,两三个跨步迈到刘朝的跟前破口大骂:“我他妈的说的是那个意思吗?!”
刘朝被他狰狞的面目吓到了,他蜷缩在床上瑟缩着,又往被子里躲了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刘朝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别的意思。
他像一只可怜的鹌鹑一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看着刘墓生气了,就只知道道歉:“对、对不起...”
刘墓就知道这个傻子的思维和正常人不一样,当时自己就不应该搭理他那些没用的问题,或者干脆刨根问底搞个清楚,总之不该像现在这样被动无力。
傻子在两个月前就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他以为傻子只是多了个器官,每次都无套内射,根本没想过会怀孕这个可能。
在进门之前他先问了医生,才知道傻子一个月前的某一个半夜还因为差点流产来过医院。
他什么也不知道。
他甚至想不起上个月究竟是哪个晚上,刘朝表现出了任何的异常。
不...他想起来了。
一定是那天刘朝突然反常地闹了脾气,说不要吃药也不要和他做了。
他就说傻子乖乖吃了那么久,怎么突然发现了那罐糖是药,他明明也发现了不对劲,怎么就没有追究。
那刘朝又是为什么,明明知道怀里孩子,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还要继续吃药?为什么任由他胡作非为?为什么被他操得痛不欲生了也不告诉他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越回想越愤怒,气得双目赤红,觉得这两个月就像白痴一样被一个傻子耍得团团转——一个人兴奋,一个人沉沦,以为生活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却不知道别人根本没把他当回事。
他的呼吸剧烈粗矿,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成了拳头,恨不得拎起衣领把刘朝从床上提起来打一顿:“那你早上痛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当然能猜到刘朝是怕影响到他考试,但此前那么长的时间,刘朝也不愿意和他提及分毫。
“我需要你为我忍着吗?我考试能有你的命重要吗?你就是要我欠你一辈子是吧?!”
“你到底在装什么?啊?!装全天下最好的哥哥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