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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蛮不由得瞥了眼身侧一言不发的小六,大致知道了齐曼沙为什么不高兴,想要开口解释,却到底是缄口不言。跟了两步便停下眼见着齐曼沙走出名杨名柳。
小六默默跟在齐曼沙身后,眼睛一直盯着他发上的簪子,心里暗自盘算着什么东西。
“你多大了?”齐曼沙在摊面上拎起来一个玉穗,本该是一朵青白双色的莲花,却生生雕刻成了白菜。他回头又问一次:“你多大了?”
“十,十六。”
“哦。”齐曼沙点点头,方才回头看着老板,笑眯眯道,“这个青莲怎么卖。”
“诶哟,终于有人认出这是朵青莲了,既是如此,青莲与公子有缘,那就免费赠予公子。”老板是个花白头发的老头,瞎了一只眼。门牙掉了两颗,说话漏风得厉害。
“老先生出来做买卖,哪里有白送之礼。”齐曼沙从腰间取出银子,足够买下整个小摊子。轻轻搁置在老者跟前,“酬劳不可少。”
小六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齐曼沙,见他满脸笑盈盈的就背脊发凉。记不清那一日是多久了,只记得齐曼沙穿着一身黑衣服,扎着干练干净的马尾,脸上也没化什么妆,眉毛尾巴上有一颗淡色黑痣。齐曼沙是个婊子,他的吩咐,自己总是阳奉阴违。
那一日被处死的奴隶是名柳里最凶猛的,打破过以前的十三胜纪录,就是这样一个肌肉虬结身躯精实的男人死在了齐曼沙的薄刃之下,想起场面小六都忍不住想吐,他待在名柳有五年之久,见过饿极了吃人的也见过发情了不分男女的,唯独没有见过耐着性子将人身上的肉活活剐了放油锅里煎炸又逼人吃下的。
死得这般惨,到也不是没有原因。据说那个奴隶是齐曼沙六年前亲手送进来的,同他有深仇大恨。
“以后你叫覃涟,这个送你。”齐曼沙将玉穗在小六面前晃一晃,“要是时刻记得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是。”小六接过这个劣质又丑陋的玉穗,麻木地系在腰带上,但小六不是覃涟。
齐曼沙在街上漫无目的一般的闲逛着,最后才领着小六去了明月楼。小六骨架小,比齐曼沙矮上半个头,浑身也没什么肉摸起来十分败感,一时间齐曼沙竟觉得自己亏本了。
“十日,我给你十日的时间吃胖些。”齐曼沙将人摁进水里,只留一个头在水面上。热水很快将小六皮肤烫红,热水温度比他平时洗澡的水温要高,他忍耐着不敢反抗。且听对方嫌弃他瘦弱,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被剐了的奴隶……
不够有肉是不够剐吗?小六登时心中变得苍凉,浑身发软地缩下水,任水淹没过嘴唇就要漫上鼻尖。
“你想死么。”齐曼沙不冷不淡,平和地注视着小六溅湿了的发旋。
“不不不是。”小六一边慌忙解释一边撑坐起身子,整个人都被热气蒸得通红,“是太舒服了…”
对方只叫他站起来跨出浴桶,光溜溜赤条条地站在全身镜前。齐曼沙手里拿了个小罐子,绕着小六转了一圈,将他每一处都看了一遍,啧啧称赞道:“真是一身好皮囊,没什么疤痕。”
小六抖了一下:“……”齐曼沙手指上冰凉的膏体抹在了他屁股上,那是小时候被狗咬留下的齿印。然后背部,腰间,腿部,甚至是股缝之间也被扒开涂抹了药膏。小六再蠢也明白了齐曼沙的用意,是要自己也同他一般做个侍奉男人的娼妓。
“主人,我不不…不,不…”后面的话全在齐曼沙看过来的眼光里被吞下肚,对方似乎一点都不好奇自己想说什么。说来可笑,镜中的自己瘦若门板,不像女人拥有一双丰盈乳肉更没有挺翘的屁股,也能做一回娼。
脑海里出现男人重叠交媾的姿势,这让小六觉得恶心,可恶心并不能让他抬起头也不能让他活下去。
上完药,齐曼沙给他找了一套衣服,小六穿着有些大,倒也勉强可以。
“待会儿我叫人给你做几套衣服。”齐曼沙笑颜如花,满脸惊喜地看着小六,“人靠衣装马靠鞍,果然不错。”
“谢主人。”小六嘴都在抽筋。
“你可要好好吃饭,太瘦了。”齐曼沙捏着小六下巴左看右看,“和女人上过床没有?”
“没…”小六心想名柳那点工薪哪里够他上青楼嫖娼的。
“那你想不想?”
“不不太想…”
“那就是想。”齐曼沙松开人,意味深长道,“没事,以后你会有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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