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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涔在家趴了两天,百无聊赖地度过周末。
其实蒋泊锋揍他他不怎么怪蒋泊锋,大概是这辈子重来一次心态不一样了,他知道蒋泊锋害怕,怕失去他,就像上辈子他只知道自己很疼,而这辈子,他看到了蒋泊锋眼睛里其实比他更疼。
他和蒋泊锋之间的事有时候不需要多说,蒋泊锋就是个付诸行动的人,虽然嘴上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哄着他,但看他疼了,心里又比谁都难受。
蒋泊锋一辈子都实打实的将他搁在心尖儿上疼的,他出事能要了蒋泊锋的命,上辈子他不懂,闹来闹去,到最后才闹明白这个道理,可惜也再也回不去了。
因为在家养伤无聊,中间甘涔还让蒋泊锋去楼下小书摊给他买了两本故事小说。
蒋泊锋原来不喜欢他看这些,三轮车上那些移动小书摊上都是随便印刷的盗版书,内容跟书名有时候都货不对板,明明买了射雕英雄传,一打开里面印的不知道谁乱改的聊斋奇谈。
他怕甘涔做噩梦,又耐不住甘涔一个劲儿说要看,就给他挑了两本。
西郊那边给政府建的宿舍楼快要竣工,周雄让蒋泊锋盯着,就是在试探他能力的深浅,现在正是验收要忙的时候。
蒋泊锋白天在工地,甘涔就趴床上看小说,政治文史他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偏偏看这些偏门旁科的小说他能看的津津有味,一天看几十页不睡觉。他们住的楼下有家湖南老板开的小炒店,蒋泊锋给老板塞了点钱,麻烦他给甘涔送楼上去。
晚上,蒋泊锋跟着周雄做陪客,接待了政府派下来的验收组,忙了一天,他刚进门,就听见甘涔隔着门嚷:“蒋泊锋!蒋泊锋!!”
宫里叫公公也没这么勤的,蒋泊锋推门:“嗓子要喊坏了,讲,”
这两天蒋泊锋任打任骂,甘涔作威作福惯了,头也不回就命令地说:“过来。”
蒋泊锋走过去,甘涔抓着蒋泊锋的手来回嗅:“你又喝酒啦?怎么你们搞一个工程老让喝酒啊...”
“只喝了一点。”
今晚倒确实只喝了一点,验收组老组长这几年喝的痛风脚都快不能走路了,听说老婆又跟来了,是个妻管严。
而且这次的宿舍项目做的让整个验收组都没什么可挑的,周雄的红包一塞,是给他们面子,他们高兴,项目尾款估计也会比预计的早到账一个多月,周雄也乐意。
蒋泊锋问:“喊我干什么?”
甘涔在床上翻过一页小说:“我要洗澡。”
蒋泊锋拧眉:“洗什么,先凑合两天,沾水了发炎怎么办。”
甘涔回过头,瞪他:“可我都凑合两天了!我出了一身的汗,臭死了…!我今天不洗澡睡不着觉,我不管,你打的,你想办法!”
蒋泊锋看了下他的屁股,肿消了不少,打在屁股上就是刚开始一两天看着可怕,后来慢慢就好的快,不过蒋泊锋还是有些自责下手重了,担心碰水不好,伸手推了下他的头:
“一个男孩儿,讲究的你,就不能脏两天?”
“不能...!男孩怎么就不能讲究了,讲卫生人人有责!一身汗味臭死了!”甘涔回头嚷:“你快点给我想办法!”
不让甘涔洗,甘涔能闹一晚上,蒋泊锋说:“那给你换身衣服行不行?”
甘涔又翻过去一页:“不行!洗澡!”
蒋泊锋只好再商量:“洗澡肯定不行,哥给你弄盆热水,用湿毛巾擦擦?”
甘涔又要嚷,蒋泊锋干脆道:“不愿意擦就睡觉,洗澡不要想了。”
这男人真没耐心…!
甘涔撅撅嘴,擦擦也行吧,他大发善心地挥挥手:“准了准了,去吧去吧。”
建京的天气一到入秋就开始阴冷起来,他们这边占着一个长江入海口,没通过暖气,甘涔没去过纯正的北方,不知道北方的秋冬天有多冷,只知道在望水,一到现在这种秋冬交界的时候,那一出门就跟冷风混着冷雨茬子往脖子里吹似的。
蒋泊锋怕他着凉,擦完就给他塞进被窝里了,他去外面挑灯夜战。
学建筑,学英文,不管是不是从头开始,他都必须担把德达旺的工程担起来,不但要做,还要做的让各方都无可挑剔,他才能把这条路踏出个开口。
天亮的越来越晚,蒋泊锋睡了不到三个小时,就得起来去工地,外面还是天黑。
甘涔被他吵醒了,困哒哒的眼睛强行撑开一条缝,见蒋泊锋正在床边黑灯瞎火的穿裤子扣皮带。
甘涔困的很,从被窝里伸出一只热乎乎的脚丫,轻轻踹了蒋泊锋一脚。
“大半夜对着我扣皮带…,你变不变态啊…,”
蒋泊锋看他一眼,默默转过去穿。
蒋泊锋顺着他,甘涔就更得寸进尺,他又伸着脚丫踹了蒋泊锋一脚:“背着我系,那不给我看你要给外面的谁看啊…!”
蒋泊锋已经穿好了,他回过身,捉住甘涔踹他的脚。
甘涔让他握着脚心,又痒,又有点挣脱不开,刚才
', ' ')('还踹来踹去的嚣张气焰就灭了一大半:“怎么了呀…,轻轻踹你两下也不行呀…”
蒋泊锋把他的脚塞进被窝里。
“闹,你再睡会儿。”
甘涔团了一下被子,眯着眼看了一眼表,可不是还早,才刚刚五点呢!
“你起这么早干嘛呀…,你们工地上这么早就有工人干活啊,天都黑着呢…”
蒋泊锋说:“今天政府里的人要去。”
甘涔在被窝里摇摇头,又叹口气:“他们就会检查视察,让人起得比鸡早,他们自己都没老婆孩子热炕头怎么的…,没个夜生活啊...”
甘涔把脚丫子又伸出来,蹬蹬他:“我要跟你说事呢…!蒋泊锋,我最近上不了学了啊,你下午得抽空给我请假去…!”
蒋泊锋心里记着这个事,准备等政府的人走了就去。
“你想请几天?”
甘涔想了想:“一个月吧…!我这最起码得躺一个月!最少最少,实在不行半个月也行...!”
甘涔说完,蒋泊锋就觉得自己问他都是多余。
望水县里调皮的小孩给家长气的抄起粗树枝扒了裤子抽,可比甘涔疼得厉害的多,也是隔天哭着也要去上学的,又没伤筋动骨的,还没见过敢休一个月的。
蒋泊锋说:“我昨天看了,肿消得差不多了,给你请五天,算上周六周天,再歇一个星期足够了。”
甘涔心说:真狠心!
蒋泊锋又问:“就这么请假你们辅导员能同意吗?”
甘涔嘟囔道:“...哪有啥的,你就说你打的呗,不顾我的哀嚎恳求,把毫无反抗之力的我,弱小的我...!摁桌上霹雳吧啦一顿抽,抽的我屁股没一块好地方,做不了板凳看不了书,所以得在家歇着上不了课了,咋了,还敢做不敢当了,…懦夫!”
蒋泊锋:“……”
甘涔骂完又回头一看,蒋泊锋就在自己身后,脸色也不怎么样,这个姿势太不安全,他生怕蒋泊锋再给他补两巴掌。
“咳咳…,我是说,你就说我摔着了不就得了吗,再说了,你每回去都给辅导员掂那么多东西,他高兴你去找他呢…,”
蒋泊锋拿上工地要用的图纸:“行,那学校你要拿点什么?
甘涔想想说:“你把我宿舍里的蒲扇带来。”
蒋泊锋吸一口气:“…,我就不该问你,这么冷的天,还扇什么扇!除了这个。”
甘涔心说那你还问,问了还骂我,世界上哪有这么霸道的道理:“那没了,啥也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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