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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壤城内,一座看不出任何奇特之处的民宅内。顾修目光怔怔的看着眼前给了自己的希望的男人。
“阁下所说的换种活法?什么意思?”
徐子卿淡淡一笑,答非所问的道:”穿一身干净的衣服,围着火炉,看着屋外的大雨,有的时候,也算是一种幸福,不是吗?”
顾修感受着面前的火炉传来的温度,有些唏嘘道:“这个时候,要是有碗面就好了。”
这个时候,方白镜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只烤的滋滋冒油的烤鸡。
顾修的眼睛都直了,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这位兄弟,这只烤鸡看起来有些诱人啊。”
方白镜的脑袋上浮现很多问号,怎么回事?廉洁正直的顾大人,怎么突然之间变的这么不要脸了……
给自己撕下一个鸡腿后,将剩下的大半只鸡都递给了顾修。
顾修饿了一天,又受了伤,早就已经饥肠辘辘,拿起那只鸡,也顾不得烫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方白镜感慨了一声:“我说顾大人,为了来救你,我可是放下了美人在怀,珍馐美酒啊,现在只能在这个漏雨的屋子里面和你一起啃着这只鸡,这也算得上是恩同再造了吧?”
烤鸡不小,但是在顾修的手中,被三下五除二的啃了个精光。
用袖子擦了擦嘴巴后,顾修这才缓缓开口:“二位对顾某实在是恩深似海,不过顾某实在是不明白,我现在无官无职,废人一个,我能帮助二位做些什么呢?”
徐子卿摇了摇头,淡淡的道:“不是为我们做什么,是为了朝鲜的百姓。”
顾修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有些不明所以,疑惑的道:“两位看起来不像是朝鲜人啊,为何会想到为朝鲜的百姓做些事呢?”
就在顾修疑惑之际,从屋外钻进来一名身手异常敏捷的黑衣人。
走到方白镜身边低声道:“大人,已经打探好了,平壤城内驻军五万,分为驻扎在前门校场,城门,粮仓三处,明日以粮仓起火为号,发起总攻。”
方白镜淡定的点了点头,嘱咐了一句:“让潜藏在粮仓附近的兄弟注意点,一旦得手,立即撤离。”
黑衣人没有继续耽搁,直接转身而去。
这时顾修才知道面前两人的身份,苦笑道:“处处针对我,想要夺走性命的是我的国人,而救我性命的,却是明人。是不是有些讽刺啊?”
方白镜嘿嘿一笑,直截了当的道:“哎,顾大人此言差矣啊,那些想置你于死地的,都是朝中权贵,在百姓的心中,你可是为数不多的好官啊。”
顾修抬头看了一眼方白镜,口吻坚决的道:“两位,虽然你们救了我的性命,我很感激,但我终究是个朝鲜人,我不能帮助你们对付我的国人,我既然知道了你们的计划,想必也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了,倒不如给在下一个痛快。”
顾修现在的反应,其实都在两人的预想之内。
方白镜有些无语的道:“顾大人,你去过大明,你觉得以朝鲜的国力可能是大明的对手吗?你觉得我大明将士想要攻克平壤需要你的帮助吗?说句实话,如果不是为了减少伤亡,我们都不屑于潜入平壤城内,所以顾大人不用担心,我们不会逼迫你,帮助我们夺取平壤的。”
顾修闻言,嘴唇微张,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能无力的道:“我知道朝鲜不会是大明的对手,但是我终究是朝鲜人,我很难说服自己,为敌国做事,希望两位可以谅解。”
徐子卿轻笑一声,抛出了一个问题:“顾大人,可以问一下自己的内心,究竟是想要为朝鲜百姓做些事情,还是陪着腐朽的朝鲜皇室一同殉葬?”
徐子卿的话语像是一把利剑一般,劈开了顾修眼前的迷雾。
是啊,面对大明的刀锋,当权者的命运早已注定,但是朝鲜还有数百万的百姓,他们依然要生活在这片土地上。
这些年来,朝鲜皇室以及群臣,就像是趴在百姓身上吸血的蚂蝗。
偌大的国家被弄的满目疮痍,一片混乱,如果能够将皇室与权贵集团连根拔起,对朝鲜的百姓来说,未必是一件坏事。
而有能力做到这件事情的,只有大明!
想到此处,顾修的目光变的热烈起来,那是找到了新的方向之后的向往。
他目光坚定的看向徐子卿,恭恭敬敬的拱手道:“多谢先生提点,顾某明白了,还未请教两位恩人高姓大名?”
“徐子卿(方白镜)”
在听到徐子卿的名字时,顾修眼睛突然绽放出异样的光彩,有些激动的道:“您就是吴王殿下身边,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徐先生?”
徐子卿有些尴尬的道:“如果猜的不错的话,你说的应该就是贫道。”
顾修的眼睛里冒出了无数的小星星,语气之中更显崇拜:“早就听说徐先生博古通今,有经天纬地之才,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不知道在下能为先生做些什么?”
面对顾修崇拜的眼光,徐子卿淡然的性子还是觉得有些不适,语气平缓的道:“顾大人现在什么都不用做,等到我们攻破平壤之后,你出面安抚百姓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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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修顺从的点了点头,那尊敬的模样让人毫不怀疑,哪怕现在徐子卿让他去死,他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哎,哎,哎,这还有一个人呢,你只听说徐先生的名字?”
方白镜一脸不服气的叫道。
顾修转过头,认真的脑海中思索了一番,最后真诚的补充了一句:“方大人,在下真的没有听过您的名字,不过现在已经记住了。”
方白镜翻了白眼,无语的道:“行,我谢谢你。”
看着方白镜不服气的样子,徐子卿也不由的莞尔一笑,继续叮嘱道:“这里是我们大明锦衣卫的一处据点,非常隐秘,你就在这里休息吧,不要随意走动,明日凌晨,平壤必破,到时我会带你去面见吴王殿下。”
顾修现在对于徐子卿的吩咐就是一个字,好。
两个字,照办。
三个字,听您的。
这让方白镜费解不已,怎么朝鲜还有个徐子卿的迷弟?
早知道这个样子,还苦口婆心的劝什么?让首领自爆个身份就行了……
无语归无语,但是顾修能够为大明所用,终究是件好事。
方白镜也心满意足的回到了春华楼。
春华楼内,瑶琴在房间里面躺在床上,手里紧紧的攥着簪子,眼睛一直盯着门口,害怕有人会闯进来。
嘴里还一直嘟囔着:“还说很快会回来,天都快亮了,人也没影,早就知道男人的话不能信。”
“瑶琴姑娘是在骂我吗?”
方白镜刚回到房间,就听到了瑶琴的碎碎念,不由得开口问道。
瑶琴被吓了一跳,突然从床上坐起,怒目而视道:“你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
方白镜这时才看到瑶琴温软如玉的手,因为长时间用力握着那根簪子,已经擦破了数道口子。
他的心中莫名出现一抹怜惜。
从自己的衣摆上撕下来一块,有些霸道的抓过瑶琴受伤的手,动作轻柔的将伤口包上。
瑶琴也出乎意料的没有反抗,任由这个只认识了一个晚上的男人握住自己的柔荑。
方白镜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轻声道:“天快亮了,睡会吧,我守着。”
瑶琴怔怔的看着方白镜,突然崩溃的抱住他,放声大哭起来。
方白镜的身体突然僵硬,他还从未与哪个女子这般亲近过。
怀中的佳人肌肤胜雪,烟罗软纱,气若幽兰。
但是方白镜却一点都不敢乱动。
最后,也许是这些日子太紧绷,情绪好不容易得到了释放。
所以瑶琴哭着哭着,就在方白镜的怀中睡着了。
感受着怀中的柔软,懵懂少年的心中也泛起了一丝涟漪,默默享受着片刻的相拥。
就连朝阳似乎也想多看一下这唯美的画面,升起的比平时更慢了一些。
当第一缕阳光照在瑶琴脸上的时候,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猛然惊醒,才发现自己还躺在方白镜的怀中。
不由得俏脸一红,赶忙挣扎着起身,将头埋进胳膊里,不敢说话。
方白镜故作镇定的道:“这几天没有休息好吧,你可以再睡一会,过了今晚,你就不用再担惊后怕了。”
瑶琴用蚊子般的声音,轻轻嗯了一下,房间内就陷入了沉寂。
相对于房间内静谧的氛围,此刻平壤城下已经炸开了锅。
又是那个男人,骑着他的战马,到了城下就开始叫骂。
“李朔成,你爷爷我又来了,滚出来受死!”
城门上的守将都无语了。
你又不和我家将军硬拼,一落入下风就跑,休息够了就再回来骂,你要不要脸。
偏偏这小子的嘴损的很,骂了一天都不重样,李朔成昨晚在春华楼发泄完了之后,现在只觉得浑身精力充沛。
怒吼一声:“乖孙子,在下面等我,你爷爷现在来教你做人!”
话落,提着他的大朔就冲出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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