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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三吾是什么人?
自朱元璋起义之时就跟随左右,南征北战,大明建国后,文官势弱,很多名士都不愿入朝为官,几乎是以一己之力,扛起文官的半边天。
明初朝廷大制作皆出其手,主编《省躬录》《书传会选》《礼制纪要》《寰宇通志》。
随后又参与编制《大明律》,在国子监中沉浸数年,推行新学,入主内阁,为官数十年来可以说是兢兢业业,将一切都献给了大明。
在被圈禁之前以八十岁的高龄还主动接了治理黄河的差事,想要为大明散发最后一丝余热,这样的一位老人竟然就这么死了。
最主要的是,他是太孙朱雄英的老师,他这一死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震动。
一时之间,朝野震惊。
无数的文人墨客,京城学校的学子,朝中的官员自发的聚集在京城学校的门口,想要送一下这位可敬的老人。
但是都被京城学校的教习陈默林与黄淮挡了下来。
“感谢诸位对先生的缅怀,但是先生临死前的嘱托是不要麻烦任何人,火化之后,骨灰就葬在京城学校的山巅,等到日后,诸位可以自行前来祭奠。”
随后,京城学校的大门就闭合起来,没有放任何一个人进去。
紫禁城内,朱标坐在象征皇权的椅子上呆愣许久,余德海有些担忧的道:“殿下,刘大人已经死了,您个样子也不是办法啊。”
朱标这才回过神来,叹了口气,语气有些落寞的道:“既然已经走了,为什么又要回来呢。”
说完,就止不住的剧烈咳嗽,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
余德海一脸惊骇,忙道:“殿下,这是您今天第三次吐血了,我去叫林先生过来?”
朱标挥了挥手,叫住了余德海,沉声道:“回来,孤自己的身体孤有数,不用麻烦林先生了。”
说罢,朱标强打起精神,平静的问道:“藏王到哪里了?”
余德海强忍住泪水,声音哽咽的道:“藏王已经进了江苏地界,很快就能进京了。”
朱标这时才露出一丝微笑:“呵呵,那就好,一切还来得及,来得及....”
也许是越靠近南京城,就越容易勾起一丝不好的回忆,朱允炆在进入江苏地界之后,行程就变的慢了起来。
在江苏边界的一处驿站之内,朱允炆有些惆怅的看着天上的月亮,近日朝廷的举动一件跟着一件传入他的耳朵。
朱标不愧是当朝数十年的太子,动起手来又快又狠,短短时间内,几乎就将朱雄英在朝中的势力拔除除了大半。
不过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这一切真的不是在演戏?自己的大哥和父亲之间真的出现了难以愈合的隔阂?
这可能吗?
这个问题朱允炆这一路上在心里问过自己无数次,正因为没有答案,他不想那么快的回到京城。
不知不觉间,手中的一壶酒被自己喝了个精光,朱允炆有些醉意的晃了下脑袋,准备回到床上休息一段时间。
就在这时,吕言神色匆匆的走了进来,语气有些莫名的激动:“王爷,天大的好消息,刘三吾死了。”
什么?朱允炆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呆在了原地。
随后,整个人冲上前抓住吕言的手臂:“你说什么?刘三吾怎么死的?你说的清楚一点。”
刘三吾是朱雄英的老师,也是皇上极为信重之人,更是举足轻重的内阁大臣,怎么会突然死呢?
吕言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还是语气飞快的讲道:“听说是被太子殿下当廷打了板子,回去之后就不治身亡了。”
朱允炆整个人突然焕发了一种全新的活力,眼中的醉意也瞬间消失不见,发出一道畅快的笑容。
“哈哈哈。刘三吾都死了,我爹和我大哥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他很了解自己的大哥,不管是什么布局,他都不可能因为布局而牺牲掉自己敬重的老师。
所以他爹和大哥多半是真的决裂了,自己的机会真的来了。
收敛起笑容,朱允炆的脸上恢复了曾经的云淡风轻,低声道:“吕言,走,我们连夜启程,回南京。”
刘三吾对太孙的重要性不止朱允炆知道,朝堂中的所有人都知道。
很多原本还带着观望态度的朝臣瞬间就转变了阵营,人心无常,唯利驱之。
虽然大部分的官员没有出声,但是还是很多官员为刘三吾发声,自然这些人都被朱标丢进了诏狱。
有的官员维持本心,自然也会有人见风使舵,朝堂上很多原本隐藏的很好的官员纷纷跳了出来,弹劾朱雄英阵营的一众大臣,都得到了太子朱标的提拔。
一时之间,朝廷上的风气变的很奇怪,就连内阁的凌汉和杨思义都被气的闭门不出。
但是对这一切,朱标就好像是没看到一般,依旧是我行我素,没有任何顾忌。
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藏王回到了京城。
紫禁城,东宫。
朱标自从监国之后,就很少在子时之前回来,可能是今天自己的儿子回来了,他有些高兴吧,太阳还没落山,他就已经到了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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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允炆时隔多日再次见到朱标,眼眶不自觉的一红,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声音哽咽的道:“父皇,您瘦了,头发也白了。”
朱标的脸上带着宽和的笑容,扶起朱允炆:“你我父子之间,不必多礼。”
说完,就牵着他的手,走进了吕氏的居所。
自从朱雄英崛起之后,吕氏在东宫之内的地位也是急剧下滑,在朱雄英的运作之下虽然没有受到什么苛待,但是也没有了话语权。
这对于一向强势的吕氏来说,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太子与朱雄英决裂,自己的儿子回来了,自己又可以像以前那般,风风光光的活着了。
在宴席上,朱允炆不断地倾诉着自己对朱标的思念之情,语气要多真诚有多真诚,朱标一直都是面带笑意的听着。
吕氏看着火候差不多了,忍不住出言试探道:“殿下,既然允炆这么思念您,您心中也有他,不如就让允炆多待一段日子吧。”
朱标的脸色骤然一变,语气冰冷的道:“后宫妇人,多嘴多舌,允炆的去留我自有安排。”
一句话怼的吕氏有些下不来台,只能装作委屈的道:“殿下,臣妾知错了,臣妾只是不想看见您骨肉分离啊。”
朱允炆也很配合,故作惶恐的跪地哀求道:“是啊,爹,我娘她什么都不懂,只是出于好心罢了,您别生气。”
朱标的眼底闪过一丝不忍,无奈的叹了口气:“好了,起来吧,允炆,明日跟着爹上朝,学习处理朝政。”
朱允炆低垂的眼眸中充斥着狂喜,表面却不动声色,依然是很谦卑的姿态,本想装模作样的推辞一番,但是朱标却直接起身。
“今晚还有些政务要处理,就到这里吧。”
说完就径直离开了东宫,留下陷入狂喜的朱允炆母子二人。
第二日的早朝,已经称病好几天的凌汉再次出现在朝堂之上,目光不善的盯着突然出现在朝堂上的朱允炆。
朱标的目光扫过一眼凌汉,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语气平静的道:“从今以后,藏王开始上朝,协助孤处理朝政。”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再次掀起一场地震。
凌汉面色一寒,直接站了出来,不满的道:“太子殿下,您当初调藏王回来,是为了给皇上侍疾,眼下皇上还在坤宁宫昏迷,藏王却出现在了朝堂之上,这侍的是哪门子的疾?”
朱标还没发作,一名身穿御史服饰的中年官员直接站了出来,怒声斥道:“大胆,太子殿下监国,自然有权利做任何的决定,难道还需要征求你凌大人的决定?你难道想学胡惟庸吗?”
凌汉目光一凝,面露不解的道:“你又是何人?”
中年官员梗着脖子,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道:“本官右都御史林不群。”
“林不群。”凌汉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语气讥讽道:“林大人的名字老夫倒是也听过,最开始拜在吕本的门下,后面太孙得势后,又开始不要脸的为太孙歌功颂德,被训斥之后才有所收敛,怎么现在又想抱藏王的大腿了?”
林不群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语气森然道:“凌大人何必出言伤人,本官不过是遵循本心而已。”
凌汉嗤之以鼻道:“本心?你也配?趋炎附势,欺上瞒下的无耻之徒,你也配做右都御史?简直可笑,本官现在官居武英殿大学士,你有什么脸面在本阁面前自称本官?”
“你...”林不群被怼的哑口无言。
朱标轻咳一声,淡淡的道:“他不配,那孤呢?藏王上朝是孤的决定与他人无关。”
凌汉浑身颤抖,满眼不可置信的道:“太子殿下,您到底是怎么了?您睁开眼睛看看吧,如今的朝堂都成了什么样子了?你还是我认识的太子殿下吗?”
朱标看着激动地凌汉,神色淡漠的道:“孤做什么,心中自有定论,还轮不到你一个臣子指手画脚,来人把他拖下去,既然病了,就回家好好休养吧。”
话音落下,门外的禁军立马走了进来,凌汉还想在说些什么,却被刑部尚书周祯堵住了嘴巴,直接拉了下去。
朱标这才将目光重新放在朝堂之上,冷冷的问道:“现在,谁要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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