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倾幽微微一笑,随后两人又商讨了一下细节,风倾幽便道:「若无其他问题,我就先去准备了,等安排好一切,我就来找你。」
叶青讶异道:「你要来?」
「怎么,不欢迎啊!」风倾幽眉眼微弯,笑容动人。
「不是不欢迎,而是太危险了。」
叶青神情凝重,无论是景润帝,还是昊天宫、地皇殿、人皇山,得知自己被算计后,绝对不会放过他,故而后续抢夺地皇钟的计划,无疑凶险万分,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
风倾幽已帮他良多,所以他实不想将她也牵扯进来,更不希望置她于危险之中。
因而,他很想她来,却也不希望她来。
「放心好了,我既然敢来,自有万全把握。」
风倾幽的笑容犹如暖阳,温柔和煦,却又映耀万物,自信从容:「而且,如此有趣的事情,怎么能少得了我呢?」
「那好,我等你。」叶青没有再劝,他算是看出来了,风倾幽这又是打算搞事儿了。
他能怎么办,只能舍命奉陪了。
「嗯,那我先去准备了,无欢,你万事小心。」
「你也是。」
说罢,便见风倾幽消失不见,而随着风倾幽离开,咫尺水所化的水镜溃散,落回天涯瓶。
而仅仅只是这么一会儿功夫,瓶中的咫尺水就消耗了一小半,叶青估摸着再有了两三次,咫尺水就消耗殆尽了。
收起咫尺天涯瓶,叶青给纸匠传了个讯息,撤去禁制,走出小院,在洛水郡内漫无目的地闲逛起来。
悠哉悠哉!
「那个叶青在干什么?」
帝京,太傅府,致远堂,所谓宁静而致远,致远而天地无涯,致远堂的名字亦由此而来。
致远堂是方致庸的书房,方致庸秉持中庸之道,行事谦逊温和,作风文雅有礼,而所谓字如其人,故而方致庸的字也显得温雅大气,圆润无锋。
可偏偏致远堂这三个字,矫若游龙,锋芒毕露,自有一股矜贵骄傲、天下无双的锋芒与气势,与方致庸的风格大相径庭。
事实上,致远堂这三个字,确实不是方致庸所写,而是方致庸八十大寿时,景润帝亲手所题,以示对当今太傅的尊敬与器重。
所以,方致庸对这块匾额珍惜异常,天天勤拂拭,勿使惹尘埃,生怕沾染了一点儿灰尘,有一点儿损坏。
而且,所有的擦拭工作,方致庸从不假手于人,都是他自己完成,纵然每天再忙,纵是风霜雨雪,方致庸也从不缺席。
方暮云曾问方致庸,为何每天都要擦拭这块匾额,方致庸笑着回答道:君以国士对我,我当以国士报之,此字为圣人对我之恩泽,我当日日夜夜以圣谕奉之,尊之,敬之,珍之,重之,不敢有须臾懈怠?
传闻,景润帝听闻这番话后,感慨道:朕有太傅,如国有柱梁矣,幸甚至哉,幸甚至哉。
自此之后,景润帝对方致庸愈发器重,对方府愈发恩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