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最近手腕有点酸痛。
大概是从周一早上起床开始,不知怎么,靠近腕骨内侧的位置就隐隐有种别扭感,捏一下会刺痛,好像针扎蛇咬,不去注意倒不碍事。
林昭西在网上查了,这地方叫神门穴,按揉可以治失眠。他没放心上,转眼抛之脑后。直到今天早上吃面时手腕磕了一下桌子,那东西忽然出现了。
当时他一阵心悸,明明置身于正常的房间里,周围却天旋地转,一个声音响在他耳边:「快穿系统2019已与您绑定,请设置登录密码。」
眼皮重重一跳,不详的预感笼罩心头,好像发现昂贵的蛋糕忘记放进冰箱早已变质,回家前没锁电动车再去找已经不见踪影,那是一种有征兆的厄运。
林昭西捂着脑袋,发出痛苦的声音。气流从咬紧的牙关中泄出来,挫败和不解源于深深的无力。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在叠加了公司倒闭、母亲病逝、男友出轨、房东跑路这一系列倒霉buff之后,他居然还没触底反弹,这件事本就匪夷所思。
「宿主,初次见面,请你不要无视我好吗?我会难过的。在任务开始之前,我们还有一小段单独相处的时间,我有很多事要和你交代。」
林昭西盯着面前坨掉的面,两秒钟后,提起筷子大口大口把它们塞进嘴里,囫囵吞进胃里。天塌了他也不能倒下,现在他只有自己一个人了,而今天有三场面试。
窗外华灯初上。那闪玻璃纹路模糊的格子窗映着青年疲惫的脸,他为了给人留个好印象,穿了自己最正式的一套西装,回家时为了省点共享单车钱步行走在路上,被疾驰而过的车溅了满身的泥水。他敞着外套靠在桌边,双眼无神地寻思着还有什么能变卖的东西。
这时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主人,你在想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跟你说了别这样喊我。”林昭西木着一张脸,“你不是说能带我离开这个世界吗?那你带我去找妈妈吧。”
他趴在手臂间,感觉心在流泪:“我不敢死,我不能死……你说,要是一觉醒来,我已经离开这个世界,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我的能量还不够,最早要明天才能出发。」那不知名的存在重复这句话,好似在鼓励他活过今天。现在他开始相信这些幻觉,无论如何他应该先好好睡一觉。
他理应去继父家参加母亲的葬礼,但不愿见到那些狠心逼死她的人。他已经不记得母亲的脸,那温柔的宽慰留在梦里,随着那个人的离去消失了。
他躺在床上,傍晚的阳光落在身上,光线没入天际,他闭上眼睛,像被一同埋进了尘土里。
意识沉沉下坠,不知过了多久,他发现天亮了。这是一间陈设简单的屋子,宽敞到空旷的地步。他转头看见一个人,右臂有着大片的纹身,脸上一道长长的疤,面相凶狠不好惹。那人正皱眉看着他。
义埔市是秩序混乱的地带,黑帮的势力大于国家,眼前这男人是鲁帮头子的亲弟弟,手里管着几十家赌场。
杜浔舟自小在义埔长大,十四岁就辍学卖酒,十九岁拿着父亲的遗产开了一家小酒馆,就在十八街街尾的巷子里。酒馆因老板长相过人闻名,鲁世秋闻风而动,亲自光顾酒馆,请杜浔舟喝了一杯酒,便成了榻上宾。
林昭西穿越来的前几分钟,酒馆老板还在和黑帮二当家争吵,差点不欢而散,对方这恨不得把他吃了的眼神明晃晃在说:跟了爷有你荣华富贵,不要不识抬举。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把这东西收了,不然你走不出这扇门。”刀疤男人的语气恶狠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林昭西,也就是现在的杜浔舟在黑洞洞的枪口胁迫之下,不得不上前,将那枚嵌着宝石的扳指收起来。僵持片刻后,林昭西鼓起勇气和这凶恶之徒对视,声音尽量不露怯:“我可以走了吗?”
那人抬手,黑衣保镖们收了枪。
林昭西疯狂奔跑起来,他穿过喧嚷的街道,一直从石板地走到了木板地,看见了海边偌大的港口,无数吊车和集装箱。他终于确信这是个闻所未闻的城市。
肚子感到饥饿时,他走进了一家小店,要了一碗素炒宽面,埋头吃着时对面坐了一个人。原以为是拼桌的,没过多久,那年轻人开始和他搭话。
“浔舟,今天怎么有心情来看我?你不生我的气了?好舟舟,等我下工你到我家去咋样?”说着便来摸林昭西的脸,越凑越近像是要亲上来,“咱们好久没亲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