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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绵绵挣脱不得,索性不挣扎了,她目光清淩淩地盯着傅晏寒。
“傅总,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别跟我装傻!”傅晏寒几乎是低吼出声,看她受伤,他比她还疼。
叶绵绵不耐烦了,“你吼什么吼,傅总,我怎样跟你有关系吗?”
傅晏寒额上青筋直跳,换作别人,他根本不会管。
但……
他闭了闭眼睛,硬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这些伤……是不是跟温家姐弟有关?”
叶绵绵心底微惊,抬眸盯着傅晏寒的眼睛,疑问在心底逐渐扩大。
傅晏寒这薛定谔的失忆,到底是假失忆还是真试探?
“温家姐弟是什么人?你刚才说的以身诱敌又是什么意思?”
傅晏寒亦回望她,他感觉得到,叶绵绵在装傻。
“那天慈善晚宴,温静芝想出风头,被你抢了,你是故意激怒她对你下手对不对?”
叶绵绵抿了下唇,“怎么,我就不能看上那支发簪?”
她这么说,也不是不行。
傅晏寒发现她现在就是滑不溜手的泥鳅,除非他彻底恢复记忆,从记忆里扒拉出她反驳不了的铁证。
否则,她一直会跟他打官腔。
“以后,不要再做让自己处于危险中的事了。”傅晏寒说完,就放开了她。
叶绵绵准备了一腔说辞,等着跟他再辩一百个回合,没想到他却突然鸣金收兵。
她咬了咬牙,“对我来说,傅总就是危险之源,要不傅总离我三千万公里远?”
傅晏寒下颌线紧绷,没接叶绵绵这句话。
走出电梯,穿过大厅,走出酒店,傅晏寒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叶绵绵站着没动,看见傅晏寒快速朝旁边的药店走去。
她收回目光,转身朝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走去。
保镖见她过来,急忙下车打开后座车门,叶绵绵弯腰坐进去。
车门关上,车子驶出去,行车方向正好经过那家药房。
叶绵绵偏头,看见傅晏寒拎着一个药房的塑料袋疾步走出来。
他神色匆匆,往酒店跑去。
很快,急速行驶的轿车将那道高大的身影甩在茫茫夜色中。
叶绵绵收回视线,心底涌起不可名状的空虚和难受。
手机震响,她低头看着来电显示,踌躇了一下,还是接听。
电话那端传来男人气喘吁吁的声音,“你去哪了?”
“傅总,时间太晚了,我先回家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叶……苏总,你手腕上的伤处理一下,别留疤了。”傅晏寒声音很低,听上去有些落寞。
叶绵绵忽略心头那阵异样,她淡声说:“谢谢傅总关心,再会。”
说完,她挂了电话。
前排两名保镖面面相觑,他们一直暗中保护叶绵绵,自然清楚那位傅总对叶绵绵的心思。
只是……秦总对叶绵绵似乎也有男女之情那方面的意思。
*
病房内,温静芝疼得想骂娘,温夫人被紧急从外省叫回来,看着女儿受罪,她心疼得不行。
“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跟你弟弟在酒店里起冲突,他还把你伤成这样?”
下午的记忆,温静芝不堪回首。
她痛苦地闭上眼睛,“妈,你能不能别问了?”
“我不问?”温夫人的声音尖锐起来,“你弟弟被关进精神病院了,这辈子都出不来。”
“出不来正好,他本来就应该被关进精神病院。”温静芝怨气冲天。
傻逼温阊,她脸上扣张面具,连她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将她当驴马一样折磨。
她腹中胎儿六个月,生生被他折磨掉,那可是她用来固宠的。
夫家早就看她这个嚣张跋扈的二儿媳妇不顺眼,张罗给她老公找情人。
现在孩子没了,大出血又伤了身体,她以后想怀孕难如登天。
夫家正好趁此机会,将她踢出门。
温静芝一想到她今天遭受的一切都是拜叶绵绵所赐,她就恨不得啖她肉饮她血。
这贱人,为什么当年没死在海里?
温夫人怒不可遏,“你胡说八道什么,他是你亲弟弟。”
“就是你亲儿子把我弄成这样,妈,他是智障,是祸根,你当年为什么要生下他,不把他掐死?”温静芝尖叫。
温夫人愤怒的一耳光甩了过去,“啪”一声,温静芝被打得偏了头。
她嘴角洇出鲜血,唇齿满是铁锈味,她脸颊火辣辣的疼。
温夫人收回手,“我不许你这么说温阊,你要是不想办法把他从精神病院里弄出来,我没你这个女儿。”
温夫人起身暴走。
温静芝怔怔躺在床上,身上痛,心上更痛,她眼中恨意昭然。
叶绵绵,你让我一无所有,我不会放过你的!
病房门被人推开,温静芝别开头,“你又回来做什么,我早就知道,哪怕温阊是个傻子,只要他带把,他就是老温家的命根子。”
傅晏寒缓步踱到病床边,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床上伤痕累累的女人。
大概因为眼前这一幕开始攻击他的海马体,让他的记忆开始变得具象化,他脑海里闪过的却是另一张面孔。
温静芝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她妈的冷嘲热讽,扭头瞪过去时,瞧见站在床边满脸阴鸷的男人,她吓得往后一缩。
她一动,身体开始痛起来。
“你……”
傅晏寒眉目阴沉,“你这身伤是怎么来的?”
温静芝不可能自爆,今天这件事她纯粹是吃了哑巴亏。
既不能跟夫家那边说,又不能在傅晏寒面前胡言乱语。
“傅总这么关心我,是不是后悔当初没娶我?”温静芝挑眉一笑,带着三分勾引四分挑逗。
可她却不知,她此刻的表情做出来有多狰狞。
叶绵绵坠海后,温先生和傅淮山有意撮合她跟傅晏寒。
那时候远辉集团需要温先生的助力,傅晏寒受伤后忘记了一切,却没忘记对她的厌恶。
长辈撮合,导致他对她避如蛇蝎,婚事最后没成。
傅晏寒冷冷地盯着她,忽然伸手按在她手腕上的伤口上。
温静芝痛得浑身直冒冷汗,险些惨叫出声,然后她听见傅晏寒冷声开口:“不说是吗?那我有的是手段让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温静芝的骨气都被剧烈的疼痛淹没,她尖叫:“痛痛痛痛我说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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