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没有这回事呢!”杜文颖急忙出声反驳,她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没有男朋友。”“可是…从小到大,想要追求你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呢!”
严灏瞪大眼睛,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而且,我曾经听伯父说过,你在法学院念书时,还有个条件一流的年轻律师对你很有好感不是吗?难道你拒绝他了吗?”
“嗯…他的确对我很好,但我就是没有办法爱上他…”杜文颖别开目光,悄声嗫嚅着“所以…只好跟他说抱歉了。”
“为什么没有办法爱上他?”严灏问她。“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仿佛是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似的,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所以,我无法接受其它人的感情。”
“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严灏追问“我怎么都没听你说过?”“这种事情没什么好说的…”
她耸耸肩,努力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况且,我只是暗恋而已…”“可以告诉我那个受你垂青的幸运儿是谁吗?”严灏不忍心看她被爱情折磨。他决定,如果文颖愿意讲,那么自己说什么也要拚了命撮合他们!
“不行,”没想到,她还是不肯透露一点口风“如果说出来了…就不能叫做暗恋了…”这是她的秘密。杜文颖打算继续把这个秘密摆在心底,不告诉任何人。
用完甜点与餐后咖啡,侍者送来上好的古巴雪茄,不过严灏只是摇摇头。他一向不抽烟,也没有抽雪茄的习惯。于是,在结帐之后,两人走出餐厅大门。“我送你回家吧!”严灏说道。
“谢谢,不过真的不必了…”为了怕麻烦严灏,善体人意的杜文颖连忙婉拒道“我可以自己…”不过,严灏的声音却是温柔中带着坚定“没关系,我送你。”
“呃…如果你坚持的话…好吧,”对上严灏的目光,她一楞,略显慌张地答应了“…谢谢你。”
“别跟我客气了。”严灏取出了车钥匙。就在他们横越马路准备驱车离去时,对街有个男子却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像是被定格了一样,浑身僵硬,无法走动…他深邃漆黑的眼瞳中瞬时间充满了各种复杂的情绪,那是不解、是困惑、是失望、是愤怒、是难以置信…“叮咚!”来到家门口,杜文颖按了电铃,严灏则是站在她身侧。严灏原本打算送她回家后便离开的,但是杜文颖却坚持要请他进来坐坐。一会儿,一位长者从屋内走出,替他们开了门。“我回来了。”杜文颖笑道。
“文颖啊,怎么这么晚…”忽然间,长者发现杜文颖身边还站着一位男子,他吃了一惊“──咦?严灏怎么也来了?”
“伯父好。”严灏温文有礼地向长者欠了欠身“刚刚我跟文颖去吃晚餐、聚一聚,然后就顺道开车送文颖回来,我不放心让文颖一个人搭出租车。”看到严灏的出现,长者炯炯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柔和,他急忙招呼着“…来来来,快进来吧!”
“谢谢。”严灏点了点头,随着杜文颖步入屋内。前来开门的是杜鹤松,执政党鸽派大老。杜鹤松叱咤政坛数十年,虽然已届耳顺之年,但是在党内的影响力还是无人能敌,杜文颖正是他的宝贝独生女。
严灏对这位长辈相当敬重,而杜鹤松也十分赏识这位青年才俊,对他一路提携栽培,还时常指点他在官场上需要留意的地方。
四年前,严灏之所以能够从地方政府迅速被拔擢到中央部会服务,其中的关键就是有杜鹤松的背书与强力推荐,之后,严灏出色的表现也证明了杜鹤松看人的眼光的确精准无误。
也就是四年前,在一场庆祝严灏高升的社交晚宴中,杜鹤松携女参加,当时甫自大学毕业、即将出国深造的杜文颖就这么认识了严灏。在客厅里坐定了之后,一位雍容华贵、气质优雅的妇人捧着一壶热茶朝他们走过来。
“伯母好!”严灏连忙站起身来“伯母,茶让我来倒吧。”“不必不必,你坐着就好,”杜母笑道“…小心茶烫口啊!”喝了一口上好的普洱茶,杜鹤松舒服地靠在沙发上,燃起了一支烟斗。
“严灏啊,最近你是不是要出国参加什么双边贸易的谈判谘商?”他问道。严灏点点头“对,从去年谈到现在也快十个月了,希望这一回合可以顺利完成谘商。”
只要一谈到自己最擅长的贸易谈判,他的双眼就会不自觉散发出跃跃欲试的锐利精光。“现在局里面的谈判团队对农业开放门槛有共识了吗?”
杜鹤松抽着烟斗。吐出袅袅云雾,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嗯,这几天我们内部又再讨论了好几次,局长和我也彻夜评估分析…现在应该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严灏自信满满地回答。
“之前听说局里跟国会报告的时候,好象有议员对开放门槛很有意见,”杜鹤松缓缓说道“…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白瑞玺吧!”“没错,是白瑞玺。”严灏谨慎地回答“他的确提出了一些建言,我觉得满有参考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