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抱着他,自己只能无助地凝视他带着迷离与哀伤的神色,热泪已然盈眶…在那一刻,他几乎以为自己就要失去白瑞玺了。直到面临失去,才会真正了解拥有的可贵,才会用尽所有的气力去珍惜眼前人。
政坛局势的诡谲多变让人捉摸不定,谁也不知道历史会不会重演,所以,他并不是担忧自己的升迁或调动,而是因为考量到这件事可能对白瑞玺造成的负面影响,才会希望暂时与白瑞玺保持距离。
自己的这份顾虑与用心,他懂吗?他实在太害怕再尝到离别的苦,才会这么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这段关系。他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因为不想失去白瑞玺。白瑞玺在国会大厦附近的饭店里租了个房间,暂时栖身此处。
当初有些逞强、或者该说是有些赌气地决定搬出来住,那份好强争胜的心,现在则转化成对那个男人的深切思念。
自己是多么渴望得到那个男人的爱啊!虽然明知严濒对自己不可能抱持着相同的情感,但是白瑞玺还是宁愿让自己保有一线希望。
对于这伊如此趋近于绝望的感情,如果连一下点的希望火苗都要被剥夺,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凭藉着什么走下去了…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他必须承认,是那个让他又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只要想着每天起床眉可以见到他好看的笑容、可以听到他对自己出于关心而右些近似絮叨的殷殷叮嘱,偶尔甚至可以被他不经葸此轻拍肩膀…怀抱着难以说出口的情愫,自己就这么期待着每个新的一天,期待着能够与他相处的每个瞬间。
可是,现在的自己该如何是好呢?没有了他,自己到底还行不行?还有没有奋不顾身刘抗逆境的力量?还有没有不顾一切的勇气与坚定?所谓的爱情,到底是让一个人变得坚强,还是让一个人变得软弱?
一向自负的白瑞玺,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质疑。这阵子,白瑞玺的士气一直都很低落,他回绝所有应酬邀约,每天忙完了公事就直接回到住处,足不出户。
对白瑞玺的转变体会最深的应该要算是他的研究助理了,以前常常被交代协助搜集资料的助理们,现在却难得清闲,因为老板心情沉重、惜字如金,即便需要什么文件或资料,他往往都是自己动手去找!
鲜少吩咐助理帮忙分摊工作。某天,那位素来细心谨慎的助理孙嘉璇来找他,她那张清秀甜美的脸蛋上还微微浮现着一抹红晕。
“这是我们家自己做的桂花酿,如果不嫌弃的话,想要请您尝尝看,”孙嘉璇将手中捧着的透明罐子放在白瑞玺的桌上:“还有,最近看到白议员这么忙碌,其实我们都很担心,希望您不要累坏了才好…如果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们都很乐意去做。”
“谢谢你,”白瑞玺淡淡一笑:“选举快要到了,事情本来就会比较多,这是很正常的状况…”
“这么说来,白议员您已经确定要参选了吗?”孙嘉璇眨了眨眼睛。“至少也要等党内初选的结果出来再说吧。”白瑞玺轻描淡写地说道:“毕竟我现在连参加初选的报名表都还没有填呢。”
白瑞玺是首都第二选区选出来的国会议员。第二选区向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也是有意挑战百里侯者!的试金石,因为很巧合地,第二选区的整体选民结构与首都极为相似,无论是在男女比例、教育程度、职业别、所得与政党倾向方面,都可以说是首都的缩影。
因此,三年一度的国会议员改选之所以受到万众瞩目,某方面其实是因为可以藉由第二选区的开票结果,来预测谁可能在下届首都市长直选中胜出。
党内初选将是一项严苛的考验。党内初选是由党员投票,再佐以民意调查数据,藉此评断出哪几位候选人最有胜算,便能够获得党提名。
据了解,党内有意角逐两年后首都市长宝座的同志大有人在,于是,可以预料的是今年第二选区参选人数势必爆炸,党内初选选情也将史无前例地严峻。
孙嘉璇走出办公室后,白瑞玺开始认真考虑起是否要参选的问题。最初,他直觉认为自己当然要参选、也并没有任何必须退出的理由。
但是,他不否认,在听过父亲那一席话后,自己已逐渐明显而强烈地意识!到在这场选战中,即将面临的恶意攻击与毫不留情的打压。毕竟,自己当年是挟该选区第二局票当选的,这次争取连任的阻力势必更大。
他可以想像无论是鹰派或是鸽派的候选人都会拿他当箭靶,没办法,联合次要敌人打击主要敌人,这是政坛屡见不鲜的斗争招数。
只不过,没想到自己现在居然已经成为众人眼中的“主要敌人”了啊,真是讽刺…三年前,虽然他好不容易从党内初选脱颖而出,却没有人把白瑞玺的参选当作一回事,就连党内既定的配票政策都被视为耳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