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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朝歌回到铁律军的军营,这一路上越想越气,护在他身边的一名亲兵道:“少将军,他骂你是狗。”
“就你耳朵好使,我没听见是不是?”路朝歌瞪了那亲兵一眼,道:“大爷的,自从进了岷山府,孙家人骂了我好几次了,我觉得我快忍不住了。”
“这不是你性格啊!”亲兵打趣道:“这要是换成以前,你早就打进去了。”
“大爷的。”路朝歌骂了一声,却正好看到在辕门的位置扔了一根两人合抱那么粗的圆木,看着就像是制作攻城锥用的,路朝歌二话不说抱起那根圆木,对那名亲兵,道:“你给我回军营点人,点三千人出来,今天要是不把孙家人收拾了,我今晚上连觉都睡不好。”
穆连宇看着那根被路朝歌抱起来的圆木,也是不断地咽着口水,那根圆木他手下的战兵最少十人才能抬起来,现在就那么被路朝歌抱着,由不得他吃惊。
路朝歌想要收拾孙家也不是临时起意,这本就是他的打算,他早就看出来了,不把孙家收拾了,蜀州道内想要干点什么都会有极大的阻碍,借着这个机会正好就收拾了孙家,至于如何处理孙家的人,路朝歌已经有了打算。
抱着圆木的路朝歌冲向了城门,在城墙上那些守军的注视下,圆木狠狠地撞击在了城门上,那原本厚重的城门,被路朝歌这么一撞,虽然没有撞开,但那根巨大的门闩已经出现了裂痕。
路朝歌向后退了几步,再次向城门冲了过去,这时不知城墙上哪个不怕死,居然向着路朝歌射了一箭,可惜准头差了点,射在了圆木之上。
路朝歌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抱着圆木狠狠地再次撞击在了城门之上,那本就出现裂痕的门闩直接断成了两段,城门缓缓的被撞开。
路朝歌扔下手中的圆木,就去摸腰间的战刀,可这一摸不要紧,战刀根本就没在身上。
他这才想起来,他是来送粮的,抱着圆木撞城门也是临时起意,就在路朝歌还在四处寻找趁手的东西当做兵器的时候,铁律军的战兵冲出了军营,从路朝歌的身边冲进了岷山城,穆连宇冲在这群战兵的最前面,他一样受够了孙家人的打压,尤其是在路朝歌那番话之后,他突然明白了,作为一名战兵将军,首先要为跟在自己身边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考虑,而不是为了那些高高在上的人。
路朝歌看着从自己身边冲过去的战兵,顿时笑了起来,这说明他在铁律军军营的举动以及说的那些话,起到了应有的作用,尤其是对那些最底层的战兵来说,路朝歌给他们画了一个十分十分巨大的大饼,而这个大饼里面还夹了肉。
岷山城的驻军不少,可面对人数更多的铁律军,他们也失去了抵抗的想法,就那么被铁律军当成俘虏按在了那里。
此时,路朝歌的亲兵也带着人赶了过来,而领头的正是刚刚加入的张文山。
张文山也算是开窍了,在临江县时路朝歌的一举一动就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孙家的人他都敢动,他孙文山又算个屁,路朝歌想动他还不是一刀的事?
这个时候就是张文山表忠心的时候,以后能不能在军中继续混下去,今天的表现就尤为重要。
路朝歌看着骑在马上的张文山,道:“你们直奔孙府,将所有人给我控制起来,只要不反抗就不要乱杀无辜,若是胆敢反抗,那就格杀勿论。”
“是。”张文山道。
路朝歌的两名亲兵捧着路朝歌的将军甲和战刀来到路朝歌身边,帮路朝歌换上了将军甲,路朝歌接过战刀,在亲兵的陪同下,走进了岷山城。
路朝歌看着空旷的街道,道:“吩咐下去,入城战兵不得扰民,违令者,斩!”
“是。”一名亲兵应道。
只见这名亲兵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高喊:“少将军有令,凡入城战兵不得扰民,违令者,斩。”
战兵不可扰民这是凉州战兵的铁律,可蜀州道战兵并不知道,若是不加以威慑和约束,很难保证他们不会作出什么出格的事,若是坏了蜀州道战兵的名声,那可是路朝歌不想看到的。
而此时的孙家已经乱作一团,路朝歌带人冲进城内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孙家,原本嚣张跋扈的孙家人,此时却怎么也淡定不下来了,原本作为保护他们的铁律军,此时却成了攻进岷山城的先锋。
孙昭符却无比淡定,呵斥着那些慌乱的孙家人:“慌什么慌,我们孙家可是皇贵妃的母族,他路朝歌不过是太子门下的一条狗罢了,即使他打了进来又能如何,借他几个胆子也不在我孙家耀武扬威。”
孙昭符的话立刻让原本有些慌乱的孙家人安静了下来,他们可是皇亲,路朝歌就算是蜀州道都督又能如何?
孙昭符这个人不能说没脑子,只能说长脑子的事是一件都不干,铁律军原本就是来保护他们孙家的,可这个时候你居然敢扣留铁律军的军粮。
军粮对于军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没有了军粮怎么可能还有战斗力,一支没有战斗力的军队还怎么保护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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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简单的道理孙家人难道不懂?不是不懂,只是装着不懂罢了,他们自持身份,自以为是的认为路朝歌即使真的进了岷山城,也不敢拿孙家怎么样。
张文山带着人很快就找到了孙府,坐落在岷山城最繁华地段的孙府,只从外面看就已经足够气派了,悬挂在门楣上的孙府二字,显得格外的醒目。
张文上翻身下马,挥了挥手,道:“撞开府门,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十几名战兵冲向府门,只是几次冲撞,就将孙府的大门撞开,张文山带着人冲了进去,迎面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孙昭符。
张文山可不认识孙昭符,道:“奉蜀州道都督路朝歌军令,将孙府上下控制起来,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谁敢?”孙昭符厉声喝道:“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狗贼,可知道这里是哪里?这里是皇贵妃母族孙家府邸,你们这群丘八也敢闯进来?”
“控制起来。”张文山懒得和这样的人废话,这个时候还看不清形势,也就没必要跟他们啰嗦了。
随着大批战兵冲进孙府,孙府内顿时乱作一团,那些自持有点功夫的孙家人,拎着刀就和冲进来的战兵打了起来。
这一交手,居然真的砍倒了几名战兵,张文山道:“不用客气,反抗者杀无赦。”
听了这话,战兵哪还会惯着孙家人,那几个自持武勇的孙家人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就被战兵们砍翻在地。
孙昭符看着几个被砍翻在地的孙家子嗣,顿时怒喝道:“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狗东西,我等会让太子殿下杀了你们,让你们的妻女时代为奴。”
“抽他。”路朝歌的声音从张文山的身后传来:“只要别抽死,一切责任我承担。”
张文山回头看到是路朝歌,也不再客气,大步流星的走到孙昭符的面前,扬起满是老茧的手掌,照着孙昭符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直接将孙昭符扇翻在地。
孙昭符倒在地上,捂着脸颊,不敢置信的看着张文山,刚要说点什么,却被张文山那愤怒的眼神瞪了回去。
路朝歌来到张文山身边,道:“你看,你再多的废话都不如着一巴掌管用吧!”
张文山只能干笑几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可心里却吐槽着:“你是什么都敢干,太子也不敢把你怎么样,可我这样小人物的死活还不是太子一句话的事?”
孙昭符自然看到了一身将军甲的路朝歌,颤抖着说道:“路朝歌,你这是在自寻死路,太子殿下不会放过你的。”
“你烦不烦,就这么几句话翻来覆去的说,你说的不烦我都听烦了。”路朝歌道:“太子殿下这么圣明,一定会支持我的,毕竟你们在蜀州道内可以算是怨声载道了,蜀州道作为太子的根基,有你们在蜀州道,你觉得蜀州道能好的了吗?我为了太子殿下考虑,自然要把你们孙家从蜀州道赶出去,然后还一个更好的蜀州道给太子殿下。”
张文山听了路朝歌的话,差点没憋住笑出来,张文山只能低下头,掩饰自己那一脸藏不住的笑意。
路朝歌这几句话可以算是把对太子的‘忠心耿耿’体现的淋漓尽致,为了太子好,才将蜀州道的害群之马从蜀州道踢出去,这话说得多么大义凛然啊!
只是一顿饭的功夫,孙府上下的人都被控制了起来,看着密密麻麻站在那里的人,路朝歌道:“你们作为皇贵妃的母族,太子殿下在蜀州道的支持者,你们不仅不思报效太子殿下,却在蜀州道内为非作歹,弄的蜀州道上下怨声载道,这极大的影响力太子殿下在蜀州道百姓心目中的形象。”
“你放屁。”站在人群中的孙家子弟有人怒骂道:“我们孙家是皇亲,即使我们犯了错,那也轮不到你路朝歌来管,你在临江县杀害我孙家族人,我一定到太子面前告你,让他看看自己养的狗是什么德行。”
“宰了。”路朝歌淡淡的说了一句。
路朝歌的亲兵冲进人群,将那个刚才大放厥词的人拎了出来,二话不说就是一刀,直接砍下了他的人头。
“路朝歌,你是不是太放肆了?”站在孙昭符身边的一个人说道:“你这是滥杀无辜。”
“这是孙昭延,孙家的嫡次子。”有人在路朝歌耳边轻声说道。
“所以呢?你们能拿我怎么样呢?”路朝歌一脸不屑的看着孙昭延,道:“不服你也骂两句,看我敢不敢把你也宰了?”
路朝歌的话顿时让孙昭延闭上了嘴巴,路朝歌在他眼里就是个疯子,疯子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都不为过,他不敢赌路朝歌敢不敢对他下手。
“为了挽回太子殿下的声誉。”路朝歌笑着说道:“我决定把你们送到长安城去,让太子殿下亲自处理你们,我想看看太子殿下是大义灭亲呢!还是为了保护你们而罔顾国法呢!”
路朝歌的阳谋再次出现,这次不管刘子钰怎么处理,对于刘子钰来说都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打击,要是刘子钰护着孙家人,那他就会失去民心,尤其是蜀州道的民心。
如实他怎么能大义灭亲,那跟在他身边的那些人心里就该犯嘀咕喽!连自己母亲的族人都能杀,更何况是他们呢!
之前就说过,阴谋诡计固然可怕,可也不是没有办法化解,可阳谋这种东西,就像路朝歌挖了一个坑,告诉你这里有个坑,你还不得不跳下去。
姗姗来迟的穆连宇听到了路朝歌最后的话,这把他的下巴都惊掉了,他从来没想到人可以损到这种地步,这是不管怎么样都要坑太子殿下一把的节奏啊!
“你这么做不合适吧?”穆连宇来到路朝歌身边,小声的说道:“毕竟你明面上可是投效太子的。”
“我这么做有什么问题?”路朝歌道:“他们自己都说了,我可没资格审问他们,那就只能交给太子殿下了,你说是不是?”
穆连宇也是愣住了,路朝歌现在不仅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甚至还站在了法理的制高点,刘子钰就算是想弄死路朝歌,他也得想别的办法,在这件事上,路朝歌做的算是无懈可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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