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我现在的主要岗位就在工作组,也正因此,才专门来找你说这事。据村民反映,申报项目时,两村实得款项与镇里下拨专门款项有出入,少了百分之四十。申报成功后,省里配备了建设、维护资金,镇里只给于翰林镇拨了少许,桦树背村一分未得。这是何故?”同样语气森冷的说过,李光磊又做起说明,“我是工作组副组长,又受组长全权委托,向你求证此事也是份内之责,没越权吧?”
“根本就扯不上越权。工作组不过是镇里一个临时机构,主要负责原凤角乡扫尾工作,本就管不着镇里的事。我在负责整个申报工作时,都是由镇党委会议通过,镇政府充分授权的,你有什么权利质问?即使想要咨询,也必须镇党委授权才可。”于思新起了高腔。
李光磊同样提高了声音:“我刚才已经说过,是包镇长让我来找你。在这之前,我先找的杨书记,杨书记明确表示‘党政分开’。”
“听着就跟真的似的。”说到这里,于思新一伸手,“授权书呢?会议决议有吗?”
李光磊摇摇头:“没有,都是口头的。”
于思新轻蔑一笑:“空口无凭,这也太儿戏了吧?李副组长,好好做好凤角收尾工作,不要再掺和不该管的事了。”
“你说我不该管?”李光磊“蹭”的一下站起,快步到了桌前,“好,这话可是你说的。你记着,如果桦树背村民到镇里来找,要求镇里给说法,到时可别找我,更别找工作组。”说完,转身就走。
“你,你少唬人,老……我不怕。”于思新大声吼道。
李光磊转头一笑:“对了,你应该已经听说过。上周的时候,桦树背村民要找于翰林庄理论,是我拼命才拦下来的,还答应他们两周给回复。现在我回去,直接就把你的原话奉告,就说你这个当事人不让我管。到时他们要找你拼命,要向镇领导反映你的情况,或是到上级政府去上访,都就与我无关了。”
听到对方如此一说,于思新先是一楞,然后赶忙起身,陪着笑脸:“小李,别别别,哪那么教条?何必非要掰出个子丑寅卯?有话好商量。”
李光磊“哼”了一声,迈步走去,边走边说:“回工作组之前呢,还得和书记、镇长汇报一下,免得以为是我推诿扯皮,该谁的责任谁负。”
我*你姥姥。于思新暗暗做了个嘴型,快步追了上去,伸手拉住对方胳膊:“李镇长,李组长,怎么点火就着呢?来来来,坐下说。刚才老哥是跟你开玩笑的。”
“开玩笑?”
“就是开玩笑。都是年轻人,好多天不见了,说个笑话又怎么啦?”
在对方的“劝说”下,李光磊返回了屋子,但他却没去坐沙发,而是径直顺势坐到了办公桌后。
“呀,怪不得于副镇长一直盯着屏幕,原来是玩游戏呢。诶,我记得条例上规定,上班期间不得做与工作无关的事,否则严肃惩处。这什么时候又允许玩游戏了?哪个条例规定的?”李光磊扯着脖子,夸张的嚷着。
哎呀,太大意了。暗骂着自己糊涂,于思新陪上了笑脸:“李组长,不必上纲上线,有事说事,好不好?”
“你说呢?”反问之后,李光磊沉声说道,“当初合乡并镇不久,县、镇正申报于翰林庄省级特色文化村。依托‘翰林’这块招牌,加上村子里的一些所谓老宅,村子的人文文化还算勉强够格。可是景观文化明显不足,镇里便把桦树背村的桦树岭考虑进来,把岭上的那个山洞考古为‘于翰林幼时苦读之所’。经过这么一番折腾,直到今年夏天,最终才评下这个文化村。
称号评定不久,配套建设经费随即下拨。可你这里只给了于翰林庄一小部分,桦树背村一分没得着,这么多钱都去哪了?你觉着瞒得巧妙,可纸里终究包不住火,村民们全都知道了。大伙都在问,你把这么多钱揣起来,难道就不怕被查,难道就花的心甘?”
于思新脸色非常难看,也尴尬不已,急急的辩解:“冤枉,天大的冤枉,我哪能揣起这些钱,哪敢揣起来?”
“说的好听?那么多钱能去哪?飞了不成?”李光磊沉声道。
“真的不是我动的,我根本就动不了那钱,要不我对天发誓。”说着话,于思新举起了右手。
“于副镇长,你去跟村民发誓吧,他们要是信你就行。”李光磊铁青着脸,猛的起身,向外走去。
于思新蹿上一步,扯住对方衣襟:“李组长,别较真呀,你听我说。”
“少来这一套,你根本没有诚意,纯属就是拿我和村民打镲。”李光磊一甩衣袖,上前一步,拉开屋门。
“别介呀。”于思新一使力,撞上屋门,陪着笑脸道,“李组长,你听我说,我实话实说,行不行?这事呀是……”
听着于思新接下来的讲说,李光磊心里乐开了花:小子,我就等着呢,没想到一激就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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