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两位“边远二线”人员,钟正全没有任何慢待,反而又是茶又是水,热情周到之极。尤其对二人的为民情怀大加赞赏,也称赞了工程进度和质量,还对整个缺钱现状表示了同情。
一直等到中午下班,都没见到包壮志身影,倒是没少接到电话,电话内容都是关于那个字的——钱。
婉拒了钟正全的“客套邀请”,李、葛二人到了镇上饭馆吃饭,饭后又在车里对付着眯了一会儿。
下午两点半,李、葛二人准时到了镇党政办,继续守株待兔。
不好意思让钟正全陪着,也觉着别扭,于是李、葛二人就让对方忙工作,他们则名为“看报纸”,实际却不时眼瞟门口。以二人现在的样式看,像极里电影里的特务,只不过没戴鸭舌帽,眼神也没那么毒罢了。
三*点钟,
四点,
五点多了,这一天又将结束。
不行,不能这么干等。葛玉庆想着,拿出手机,拨打起来。
“叮呤呤”,
听筒内外都响起铃声。
紧跟着包壮志出现在屋门外:“葛书记,我看见您的车了,来我这吧。”
与钟正全告辞,葛、李二人到了镇长办公室。
不等对方端茶递水,葛玉庆便道:“镇长,等你不回来,我们都急死了。”
包壮志露出一脸疲态:“总是出差,这跑那颠的。本来前几天第一拨已经结束,可是第二拨马上挨着,干脆没有回来,而直接又去了省城。葛书记,有事?您别喊我‘镇长’,还是叫‘老包’或‘壮志’吧。”
葛玉庆坐到办公桌对面:“有事。镇……老包,省厅‘村村通’工程配套金已经下来,左扣右扣,只剩了七十万,也都被摁在镇里,要‘专款专用’。县里倒也给了,可是全都兑现成了水泥,根本没给一分钱。镇里无论如何得给我们现金,否则好多关口根本过不去。”
“现金?我上哪弄去,镇里根本没钱呀。”包壮志说话时,满脸无奈。
葛玉庆急道:“那不行,怎么也得给我们弄点票子,否则根本揭不开锅。镇里好歹有财政税收,可比工作组强多了,你们不给钱的话,我们去哪弄?”
包壮志摇了摇头:“就镇里收那点,再让县财政薅过羊毛,维持正常运转都难,哪还有富余的钱?”
“不行,必须得给,这可是交通厅定的原则,否则我们也不会专门等你。如果镇里不给的话,我们就在你这耗着,你也别想办公。”葛玉庆梗着脖子说。
“葛书记,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包壮志停了一下,换了用词,“难缠了。”
“现实使人成熟呀。”看似一句调侃语句,却被葛玉庆说出了万般无奈。
“哎,我也知道你们难,可是……”包壮志说到半截,站起身来,打开柜子,拿出一沓报纸,递了过去,“葛书记,您看看,真的没钱呀。”
葛玉庆接过纸张,看了起来。
包壮志又说:“就是上次那五万,还是我挪用了别的款项,然后又拿办公经费补窟窿,为此近期人们的出差费用都压着没签。加上这次出差,我手里就压了上万的票,都是自己垫的。
镇里确实没钱呀。葛玉庆暗叹一声,颓丧的放下了手中纸张。
“现在镇常委倒是有一点,可人家说那是专款,不得挪用。尤其财务也是人家的人,更是想也别想了。”说到这里,包壮志又是一声长叹。
本来刚才空气已很沉闷,再加上这一声叹息,屋子里气氛更加压抑。最为压抑的,却是葛、李二人的心情,几乎都快透不过来气了。
怎么办?怎么办?总不能有了厅里支持,反而项目无法进行吧?关键也不敢放下呀。葛、李二人眉头都拧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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