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给钱。”
“给钱。”
随着吵混声,屋门“咣”的一响,杂乱脚步声由远而近,一群人已经闯进屋子,当先的正是桦树背的二楞子、三唬子。
“干什么?”
“干什么?”
葛玉庆、李光磊大声喊喝。
“要钱。”人们发出了统一回复。
“屋子就这么大,不怕把房挤塌?要想要钱,咱们出去说。”李光磊沉声道。
人群先是一静,随即三唬子说了话:“出去,出去就出去,还怕你们跑了?”
就这样,人群倒退着出了屋子。
“组长,你在屋里待着。”做过一句交待,李光磊迈步到了院里。
四外看看,“小辣椒”、“大美丽”以及金、石二人也走了出去。
“往后,往后。你们都围在门口,谁都看不着谁,怎么说?”李光磊厉声喊喝。
“往后,往后。”常三唬伸开双臂,招呼着人们,向后退去。
不多时,屋前让出一块空地,人们都到了水泥台另一面。但在人群边缘处,却有几个青壮年堵着,显然是防着李光磊逃走。
正这时,齐祖仁等工作组成员挤进人群,来在李光磊身侧。
冲着同事们点点头,李光磊抬脚上了水泥高台。
放眼望去,人们挤的满满当当,摩托车、农用车正在移离这里。现场人们至少有六、七百,但仍有摩托、农用车赶来,怕是只要在工地干过哪怕一天活的村民都来了。
“给钱。”
“给钱。”
“不给钱不走。”
人们冲着高台上李光磊喊嚷着,好多人还挥动着巴掌、拳头。
李光磊没有阻止人们喊嚷,就那样静静的站着,目光俯视着众人。
吵混了一通,人们不再说话,现场静了下来。
暗自深吸两口气,李光磊开了腔:“乡亲们,这大好的天,不在工地干活,不去捉务庄稼,到这来干什么?”
“要钱。”
“给钱呀。”
“凭什么不给?”
人们又吵混起来。
“李组长,给。”齐祖仁适时递上一个扩音喇叭。
冲着对方笑笑,李光磊接过喇叭。
“停停,停停,别吵混,听我说。”三唬子转身吼了几嗓子,待人们停下来,才又说:“我们是来要钱的。今早上我们先找的施工队,可他们早跑的没了影,屁都没有一个,我们只能来找你们了。”
轻轻点点头,李光磊对着喇叭说:“做工就为了挣钱,要钱也是天经地义,这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呢,任何事都有个程序,都得按程序来,不能乱了章法。大家都在公路上干活,这我们都知道,只是你们受雇于施工队,是他们的工人,这工资也得由他们结。工作组对的是施工队,也只能把钱给他们,而不能直接给到你们手里。”
“我们找施工队那可不是一回,起码得十多回以上。可人家说,工作组没给钱,他们也就给不了我们。对了,有两次我们找施工队,还是葛组长带人劝我们的,葛组长当时打保票,说有工作组管着呢。”稍稍停顿,三唬子嗓门更高,“就问一句,你们到底给没给施工队工程款,要是给了的话,我们立马去找他们。要是他们不露面,我们就搬他们的东西,实在搬不走的,砸了卖废铁。”
齐祖仁接了话:“打*砸他人财物,那是犯法的,要受到法律制裁,当事人要承担法律责任。”
“那也是你们逼的。”
“法不责众。”
“犯法的是他们,是他们不给钱,还有你们。”
“姓齐的,别他娘站着说话不腰疼。”
“换位思考一下,要是把我们换成你姓齐的家里人,你还这么说?”
“马屁精一个,姓齐的专会拍领导马屁。”
一时之间,人们吵混的不可开交。
“静静,静静,听我说。”李光磊挥动手臂,做着补充说明,“乡亲们,刚才我说过,做工要钱天经地义。可要是私自拿施工队东西,甚至打*砸的话,那真就犯法了,就从有理变成了没理。你们是为了要工资,又不是专为打*砸闹事,对不对?”
三唬子冷哼道:“当然是要钱了,要不我们来这干什么,给钱,立马给钱。”
李光磊微微一笑:“乡亲们,凡事都有个程序,就好比你们给施工队干活,施工队又为公路施工一样,工作组请款也需要手续。请款手续我们早就打到镇里了,镇里财务也基本审核完毕,马上就报到县财政局,很快这钱就到了。”
“很快,那是什么时候?是现在就给,还是马上银行取钱?”三唬子追问着。
李光磊道:“争取十天内。财政有规定,像是这种专项资金,必须专款专用,每笔拨款都必须单独审核。这其实既是对工程负责,也是对广大工人负责,防止款项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