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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侯,怎么回事,给我交个底好不好,这一天我就靠猜了,头都大了。”
季天侯也没隐瞒直接说:“我刚才在这里等你,打听到你是因为得罪水书记才遭到降职处理,就给水婷月打电话询问。她在电话里说你背叛了她,有图有真相,你抵赖不过。于是我马上联系了周宇,他也很着急,他在省城有关系,让我等他消息。现在,周宇已经有了点眉目,电话里一时说不清楚,正往这里赶。”
厉元朗闻听忐忑不安,喝到肚子里的酒不是辛辣而变得苦涩。哪还有心思喝酒了,就在屋里来回踱步,一支接一支抽着闷烟。
空气中除了烟草的呛人味道,就是安静,出奇的静。
厉元朗和季天侯谁都一言不发,彼此想着心事,时间仿佛凝滞一般。
终于,大约十几分钟后,周宇气喘吁吁闯进来,一进屋,端起桌上的茶杯大口喝了个精光。
“怎么样?”季天侯急不可耐的询问周宇,那样子比厉元朗还着急。
“基本上差不多了。”周宇一抹嘴坐下来,看着厉元朗单刀直入问:“韩茵是你的前妻吧?”
果然,真和韩茵有关系。
厉元朗木讷点了点头,坐在周宇身边仔细听他下文,生怕遗漏一个字。
“我雇了省城最有名气的私家侦探,一个小时后给我回话,说韩茵拍摄了她和你……”周宇欲言又止,摆了摆手指说:“反正她给你那个的照片,不知是谁背后搞的鬼,把这些照片弄到手邮寄给了水婷月她妈妈谷红岩。谷红岩盛怒之下,要求水书记必须严肃处理你,否则她就出手。上学那会儿我就听说,水婷月外公家很有势力,真要谷家人出手,你比现在还要惨,水书记最起码让你当常务副乡长,以谷家人的行事风格,不把你弄进大牢都不会收手罢休。”
厉元朗闻听,心头一沉。和水婷月交往时,只听说过她外公不是本地人,家在京城,就是普通老百姓,往深了他没问水婷月也没说。不成想,谷家竟是大有来头。
还有韩茵,她给自己……厉元朗一时摸不清头脑,要真有这事的话,自己怎会不知道?
自从和韩茵离婚之后,他已经很久没碰过女人了。就是跟水婷月浓情蜜意也只是点到为止,没有更深发展。若真有这么一次,他一定印象深刻,岂会一点印象没有?
蹊跷,实在太蹊跷。
“不行,我要去找韩茵,这事我从没做过,怎么会发生,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厉元朗站起身,目光犀利,心中却被愤怒填满。
“元朗,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周宇拽住厉元朗衣袖,把他按在椅子上。
“是啊元朗,这事听着神奇。”季天侯又问周宇:“你说会不会有人设计陷害元朗。”
“我也问过侦探,他说完全排除PS,照片是原始的没有任何剪辑或者嫁接成分,这一点他可以保证。”周宇顿了顿,问厉元朗:“元朗,你好好回忆回忆,你最近和韩茵接触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厉元朗和韩茵也只有三次见面,尤其第一次,对了,那是他和韩茵相识六周年纪念日,他误喝了那杯酒一醉不醒,之后韩茵还说他啥事没干成。
她要干啥事,她到底干了啥事?
厉元朗幡然顿悟,肯定是自己在睡着的时候,韩茵做了事情还拍下照片。那晚逼着厉元朗和她复婚,厉元朗没答应,韩茵为了报复他,就把照片寄给谷红岩,继而拆散他和水婷月,让他厉元朗身败名裂。
这一切顺理成章,只是厉元朗还有疑惑。他了解韩茵,这个和他生活五年的女人,现实是现实了些,但是骨子里不是个坏女人,她有良心的,会做出这样下三滥的勾当吗?
不太可能。
他需要马上找到韩茵,马上见到她当面问清楚。周宇则安慰厉元朗不要着急,韩茵中午参加一个饭局,整个下午都没来上班,估计正在什么地方醒酒呢。他已经派人去打听了,咱们坐等消息。
不得不说,周宇想法全面办事周到,事事都为厉元朗解脱负担。大恩不言谢,厉元朗当即敬了周宇一杯酒,发自内心感谢他。
没一会儿,周宇就接到手下人打来的电话,已经查明,韩茵此时正在光明小区一处出租房里,而且中午饭局只有四人参加,除了韩茵,还有杨莎莎和文广新局局长贺广普以及老干部局常务副局长邹绍来。
邹绍来!
厉元朗立刻联想到下午在县委大院和他不期而遇的场景,他和自己有私人恩怨,而且看韩茵的眼神也透着股淫邪,会不会对她有非分之想……
厉元朗坐不住了,他要即刻赶去光明小区,担心去晚了,韩茵遇到不测。怎么也是自己曾经的女人,不会让邹绍来这样的小人得逞,否则他一辈子良心不安。
谢绝了季天侯和周宇要同去的好意,这件事和他有关,他要自己处理,更不希望若是发生不堪一幕,他以后都会在这俩朋友面前抬不起头,对韩茵影响也不好。
厉元朗急匆匆走出农家院,刚钻进车里,就见有个身影坐进副驾
', ' ')('驶位置,一看却是韩卫。
“主任,您还是信不过我韩卫,出了大事情也不叫上我一声。”韩卫赌气的说道。
厉元朗还以为韩卫是说他被贬的事情,就简单解释让他不要多想,他如果不愿意待在司机班,会想办法安排他去别的地方。
“主任,您太小看我了,没有您我指定不会留在司机班,大不了再去我哥饭店继续当服务员。我是说您现在一定有急事,看您脸色就知道有大事要办,我韩卫别的能耐没有,还有把子力气,只要您发话,干什么都行。”
厉元朗没想到韩卫会这样说,正好,有他也可以,韩卫会点功夫,万一遇到不利情况,是个不错的帮手。
“好。”厉元朗启动捷达王,风驰电掣直奔位于县郊的光明小区。
光明小区离着不太远,是个老旧小区。大约十分钟左右,厉元朗开车进了院子,按照周宇提供的地址,将车停在楼下空地上。
“主任,我不上去了,有事您打电话就行。”
厉元朗对韩卫得体的做法十分满意,点了点头下车。此时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从住户窗户里传出来的灯光,也能看清路面。
当他通过停车位上一排车辆往单元门口走的时候,发现有辆车看着眼熟,一看车牌号,不正是邹绍来的车子吗?下午差点撞上自己,他对这个车有印象。
也就是说,邹绍来此时正在出租屋里,那么……他不敢往下想了,加快脚步钻进单元楼,大步沿着楼梯上了三楼,右侧那间房门紧闭,他把耳朵贴在防盗门上,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没有说话声,更没有男女欢愉的声响,只有一点窸窸窣窣的声音。可他也不敢怠慢,抡起拳头大声砸门。
“砰砰砰”一阵剧烈声响起,好半天,才听到一个男人惊悚的问话声:“谁、是谁?”
不用问,搭话的正是邹绍来。
“开门,物业的。”厉元朗没好气的吼道。
里面的邹绍来却没有搭话,倒是有走道声音,厉元朗估计他肯定是想通过猫眼观察,便用手遮住猫眼,让他看不清外面人是谁。
果不其然,邹绍来顶着猫眼看了半天,黑咕隆咚啥也没看到,便问:“你谁啊,遮住猫眼干嘛?”
“我是物业的,楼下反映你家卫生间漏水,快点开门。”说话间,厉元朗已经撤开手掌,不过把身子贴在一边的墙壁上,这是猫眼盲区,看不到的。
“你、你是厉、厉元朗。”说了这么多话,邹绍来再听不出来是厉元朗的声音,耳朵就该扔了。
“妈的,姓邹的,赶紧开门,否则我饶不了你!”厉元朗见隐瞒不住,索性站在门口,阴冷的双眼冒出灼热的火苗,就要点燃内心愤怒的火焰。
厉元朗这副模样,借邹绍来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开门,无论厉元朗如何威胁,如何叫门,这家伙是铁定了心不开门,随你叫去。
没有钥匙,又没有合适工具,厉元朗急得团团转却毫无办法。突然急中生智,给韩卫打电话,把他叫上来帮忙。
韩卫速度很快,没两分钟便赶到。厉元朗把事情交代完,韩卫看了看门锁,轻松的一撇嘴,摘下裤腰上的一串钥匙,那上面挂着个细长的带勾铁丝,只见他低身猫腰,用细铁丝在钥匙孔里来回摆弄着,侧着耳朵闻听门锁。
万不成想,里面的邹绍来发觉外面有人撬锁,只听到“咔嚓”一声,他竟然在里面把门反锁上。
“妈的!”韩卫费了半天劲,好不容易要打开防盗门,里面插销一拧,神仙也没办法。
把厉元朗也气得大骂,却无计可施。
这时候,韩卫眉头紧成一个团,对厉元朗说:“主任,你闪开,我把门踹开。”
厉元朗一惊,防盗门这么厚的铁板,一介肉躯,何以撼动?
不管那些了,死马当成活马医,救人是关键。
厉元朗退到一边,韩卫身体往后倒退几步,几乎靠在对面邻居家门口,气运丹田,暗中憋足了劲,突然加速,飞起右脚使劲踹向防盗门!
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防盗门竟然被韩卫一脚踹出个大坑,紧接着他一鼓作气,又踹了第二脚第三脚,大约也就七八脚的样子,竟然真把防盗门踹裂开。
韩卫麻利的徒手撕开铁板,胳膊得以伸进房门里侧,摆弄几下,终于将门打开。
厉元朗第一个闯进屋子里,邹绍来吓得赶紧跑进卧室里,厉元朗一个箭步冲过去,飞起一脚将他踢翻在地,再看床上,顿时惊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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