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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铁戴着手铐,人被固定在椅子上。
他面容憔悴,黑着眼圈,眼皮耷拉着,想必是警方采取疲劳审讯所致。
“县长,这家伙嘴真硬,我们已经三天三夜不让他睡觉了,他还在坚持,什么都不承认。”
说话的是小李,就是当初拿枪指着高度,差点被开除的那名刑警。
他知道,是厉元朗出面帮忙,他才没脱下这身警服。
所以,小李看厉元朗的眼神满是敬意,而且感觉特别亲切,一点不惧怕厉元朗的身份。
想啥说啥,非常随便。
“嗯。”厉元朗点了点头,招呼胡召俊如此这般吩咐了几句。
胡召俊有些吃惊的问:“这个干什么用?”
“快去准备,对赵铁就得采取特殊措施,今天必须攻破他,他非常关键。”
胡召俊咬了咬牙,把小李叫过来,耳语几句,小李痛快的出去办了。
站在监控室这屋,厉元朗抱着胳膊,一直观察着赵铁的表情变化。
虽然赵铁哈欠连连,但是他的眼睛始终骨碌碌乱转。
心理学上,这种现象表明,人正在处理信息,说白了,就是动心眼。
而这种动心眼,不是正心眼就是歪心眼。
观察了很久,当小李气喘吁吁回来后,厉元朗问他:“东西准备好了?”
小李笃定的点了点头。
“一会儿由你来执行,看我的眼神示意做动作。”厉元朗命令道。
“是,县长。”小李本能的标杆溜直一站,后脚跟并拢在一起,就差敬礼了。
“好,召俊,咱们过去。”厉元朗一摆手,出了房间,推门走进审讯屋子。
这里原来是狗肉馆的雅间,临时改成的审讯室。
厉元朗、胡召俊还有小李三人一进来,小李走到赵铁身后,和两名看管他的同事说了一句话。
那俩人点头后,一起离开。
之后,小李背着手稳稳站在赵铁身后,而在赵铁正面,只有厉元朗和胡召俊两个人。
把赵铁都给整蒙圈了,回头看了看小李,又瞅了瞅厉元朗胡召俊,一脸迷惑。
胡召俊这时冷着脸说道:“赵铁,这是厉元朗厉县长,今天由厉县长亲自审问你。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我希望你最好现在就交代,要不然被我们问出来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听到眼前这个三十几岁的男子是县长,赵铁有些吃惊,一时愣住。
免不了从头到脚打量起厉元朗来。
同样,厉元朗眼神犀利,面色冷峻,也一直盯着赵铁。
好一会儿,赵铁舔了舔嘴唇说:“厉县长,我、我是冤枉的,我什么都没做,他们就把我抓到这里来。您是县长,我求您给我做主。”
“是吗?”厉元朗冷冷一笑,“赵铁,我们的政策是,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你说你是冤枉的,那么说一说你的根据。”
赵铁使劲咽了一口唾沫,却反问道:“你们说我是坏人,你们的根据是什么!”
“当然有。”厉元朗信心满满道:“你跟何大宝是狱友,你们的关系最好。出狱后,你们经常来往,这点我们有人证和物证。”
“是,我承认何大宝我们两个是有来往,就凭这你们抓我?哪条法律规定,朋友之间正常交往犯法?”
对于赵铁的反击,厉元朗一点也不意外,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你先别急,容我慢慢告诉你……”这时候,厉元朗偷偷瞄了一眼小李。
小李早就做好准备,就在厉元朗眼神示意之后,立刻掏出一件东西,照着赵铁的后背狠狠扎了下去。
“哎呀!”赵铁一声惨叫,疼得龇牙咧嘴,正要回头去看小李。
这个时候,厉元朗大步奔到赵铁面前,指着他义正词严的问道:“说,你为什么要杀匡辉?”
赵铁被扎这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面对厉元朗的质问声,立马成了结巴,“我、我……”
“快说,你为什么杀死匡辉,为什么还要弄死何大宝,为什么要把匡辉的尸体翻出来,这是谁指使你干的,马上交代!”
厉元朗快速且连珠炮式的三个为什么,把赵铁问得大脑一片空白,禁不住解释道:“匡辉的尸体不是我翻出来的,匡辉是自己找死,何大宝是因为他私吞我的那份钱……”
啊?
赵铁顿时愣住,怎么个情况,我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就在这空当,厉元朗再次示意小李,一根细长的针再次扎进赵铁的后背。
他忍不住又叫了一声,趁这机会,厉元朗又对赵铁展开连声质问:“到底是谁指使你干的,那个人是谁!”
赵铁又被问蒙圈了,“唉哟!我不是认识那人,全是何大宝联系的……”
赵铁又住嘴了。
要不是手被牢牢铐住,他真想猛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一紧张一着急,又有厉元朗
', ' ')('一阵紧似一阵的逼问,赵铁本能的绷不住了,什么话都说了出来。
厉元朗见此情景,长出一口气,冷声道:“赵铁,你说一说,我们冤枉你了吗?”
“我……”赵铁瞪着眼珠看了看厉元朗数秒,最终无力的低下脑袋。
他输了,也栽了,彻彻底底栽在厉元朗的手上。
此情此景,把一旁的胡召俊都给看傻了。
这位厉县长实在牛叉,他们好几个人用尽办法,就是没撬开赵铁这张焊死的铁嘴。
却不成想,厉元朗一个回合,就让赵铁撂了,简直神了。
胡召俊甚至怀疑,厉元朗是不是学过什么。
刚才厉元朗吩咐他准备一根细针,要尖利的那种。
胡召俊直犯寻思,不明白厉元朗用这玩意干嘛,现在终于懂了。
原来是利用人被扎疼的瞬间,大脑只想着疼痛,思考别的事情稍显迟钝,连翻追问下,肯定会不由自主的说出心里话。
难道这又是心理学?
既然赵铁认罪,接下来就是胡召俊他们的事情了。
走出审讯室,胡召俊冲着厉元朗伸出大拇指。
这绝不是阿谀奉承,是他心底里迸发出来的真正佩服。
“别拍马屁了。”厉元朗掏出烟来,递给胡召俊一支。
胡召俊一边给厉元朗点烟,一边说:“我真不是奉承您,实在是您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县长,我有一个事情不明白,您是怎么知道赵铁杀了匡辉的?”
厉元朗诡秘的笑了笑,说出来两个字:“猜的。”
“什么?猜的?”
看着胡召俊茫然表情,厉元朗拍了拍他的肩膀,“让同志们辛苦一下,尽快把赵铁的口供问出来,看我猜的准不准。”
随后大步流星走出狗肉馆,开车返回县政府。
留下胡召俊站在原地,一脸的难以置信。
下午刚一上班,雷震就打来了电话,告诉厉元朗,他和师本湘已经通过气了,洪河暂时停职,移交县纪委接受调查。
这可是很重的处理了。
停职还好说,一旦送到纪委,性质就不一样了。
不查没有问题,一查就是大问题。
从政这么多年,谁敢保证自己是干净的,谁屁股底下不垫个尿不湿!
当然,正人先要正己。在这一点上,厉元朗清正廉洁,绝没有污垢之嫌。
美中不足的是,在女人方面有些不检点。
食色性也。厉元朗是官,也是人,是个正常男人。
男人敢爱也敢恨,有情也有义。
自从就任戴鼎县长以来,厉元朗在这方面已经有所节制。除了偶尔和郑海欣通话之外,再没有和其他女人有特殊往来。
不仅是戴鼎县情况复杂,也是厉元朗对自己有了新的要求。
他要往上走,有更高的目标,一个是廉洁,另一个就是女人。
一旦在这两个方面出问题,那将是毁灭性打击,有可能这辈子都会沉沦下去,永无出头之日。
正想着事情,常鸣敲门进来,向厉元朗反映了一件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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