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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老,您休息的好吗?”简明宽极尽恭敬,点头弯腰。
“还行,总算歇过乏来。”抬眼看了看徐光水,问简明宽,“这是谁啊,怎么这么没礼貌。”
显然,他对于徐光水没有打招呼,很是不满意。
简明宽忙介绍,“这是市政府的徐光水。”
连职务都没报出来,说明市政府秘书长的名讳,在此人眼里不值一提。
“小徐啊。”男人大言不惭的称谓,徐光水更加感觉到此人高深莫测。
眼前情况,又不好询问,只能顺着简明宽的语气,向男人问了一声好,“万老,我是徐光水,您好。”
主动伸出右手,打算和对方握手。
谁知,万老根本没有握手意思,双手放在摇椅扶手上,微微往前探了探身体。
简明宽正要过来帮忙,却被万老抬手阻止。
看准时机,简明宽才得以郑重其事向徐光水介绍万老大名。
“徐秘书长,这位是粤湾省的万海尧万高参。”
万高参?
徐光水脑海里搜遍记忆细胞,却没有这人一点轨迹,忍不住面现疑惑。
简明宽又补充道:“万高参是陈子枫陈老的座上宾。”
“陈、陈子枫,是那位……”
“没错。”简明宽露出笃定的表情。
陈子枫的名字,在徐光水印象里如雷贯耳,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徐光水怎能不知晓?
别看徐光水是正处级干部,省里领导他都见过。但是这种级别的大干部,哪怕是早就退下来,徐光水只有听的份,所以无比惊愕。
怪不得人家根本不拿正眼瞅自己,一个小小正处级,还真入不了他的法眼。
简明宽带他来见万海尧,徐光水有了种莫名激动,甚至说感激。
这位万海尧其实不算陌生,前番在怀城市,何家大厦将倾之际,他耍了个心眼,及时抽身逃走。
那一幕,俨然成为灰溜溜的丧家之犬。
返回粤湾省,万海尧老老实实待了很久,变得异常低调。
本来以为可以像别人那样,安心做个居家翁,不再过问世事。
可他想歇下来,却有人不愿意他这样做。
这不,接受命令,专程来到德平市。
万海尧自然知道厉元朗在这里担任市长,有时候他也在想,几次三番的和厉元朗交手,全都铩羽而归。
难道他真是自己命里克星?
怎么说,他万海尧六十岁的人了,沉浸政治三十几载,竟然斗不过一个刚到不惑之年的厉元朗。这不科学,也不公平。
当看到徐光水得知自己身份后的惊讶神色,万海尧十分享受。
眯缝双眼,脸上波澜不惊,心中已然笑开了花。
徐光水十分紧张,站直的身体不由自主慢慢弯曲,对待万海尧也显露出极为尊敬之色。
万海尧略微扬起下颚,示意简明宽和徐光水坐下来说话。
待二人稳稳坐在他对面,万海尧摸了摸稀疏的头发,感慨道:“最近实在太忙,刚去见了张公子,又来明宽这里,身体难免疲乏。”
“明宽,你这里有氧沐浴不错,清新空气,增加肺活量,尤其像我们这种上了年纪的人,对身体健康大有好处。”
简明宽客气道:“万老喜欢,就在我这里常住。”
“不能多住了,张公子那边还有事找我。再说,马上要到年底,陈老那边事情繁多,我是分身无术,即便能分身,十个八个都不够用。”
徐光水听着万海尧打哑谜,却不好多问,支着耳朵且听下文分解。
倒是简明宽主动提问:“张公子最近可好?”
“好,吃得饱睡得着。”万海尧笑意浓浓,“前一阵子,劲峰同志邀请老同志座谈,寒启同志在会上痛批陆临松,想必你们都知道吧。”
此话一出,徐光水脑袋里嗡嗡直叫。
什么什么?
万海尧嘴里说的这些人名,可都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尤其听到张寒启批评陆临松一事,简直惊得他目瞪口呆。
这样事情,顶多传到栾方仁这种级别的耳朵里,估计陈玉书都不一定知道,何况是他!
随即,万海尧瞥了瞥徐光水,“小徐,你们应该学到文件精神了,里面内容足以看出来,目前态势下,谁最有分量。”
徐光水连连点头,“市委常委会专门开会学习,市政府这边,厉市长也有传达。”
“嗯。”万海尧满意点点头,“你们看到的都是皮毛。不过以你的身份,政治敏锐度应该都高。今后,要想在官场上行走,站在中间肯定不行,是往左还是往右,希望你能做出正确选择。”
其实,万海尧之意,就是逼迫徐光水站队。
只是徐光水还没做准备,这种事情,怎好随意决定,那可事关自己一辈子的大事。
徐光水沉默不语。
万海尧
', ' ')('并不着急,拍了拍扶手,“明宽,我累了。”
“好,您休息,我们就不打搅了。”
简明宽眼神示意,徐光水起身告辞,二人悄悄走出房间。
殊不知,他们前脚刚走,万海尧原本慵懒的双眼,顿时变得犀利起来。
简明宽和徐光水边走边聊,“这位万老,不仅是陈老的高参,还和张家走得极近。徐秘书长,你这次竞争高临县委书记,要是早一点找我,我引荐万老给你认识,别的不敢保证,这事十拿九稳。”
徐光水疑惑说:“栾书记是陆首长的人,恐怕没那么容易。”
简明宽闪现出一丝蔑笑,“秘书长,说句不中听的话,你太幼稚,只看到表面,层次的东西你没看透。”
“张老敢当面批评陆临松,这说明什么?说明陆临松不行了,试想想,没人给张老撑腰,他能这样做吗!”
“所以说,徐秘书长还是要懂得灵活,谁强谁弱,你要好好判断了。”
徐光水凝眉深思,不知不觉,竟然被简明宽带到地下一层。
这里同样有个大厅,里面此时热热闹闹,人来人往,烟气缭绕,说话声不绝于耳。
仔细一看,大厅里竟然摆放了四张赌桌,今晚参加生日宴的宾客,全都围坐在桌边,兴致盎然的赌个热火朝天。
由于大家注意力全在赌桌上面,没人在意到简明宽和徐光水的出现。
一见这情况,徐光水马上反应过味,坚决提出离开。
却被简明宽一把拦住,“徐秘书长,我带你来不是让你赌的,我们去隔壁房间,说点私房话。”
徐光水信以为真,跟着简明宽走进大厅旁边的一扇门里。
赫然看到,这里只有赵信、吴戈还有两名宾客,正在玩扑克,和电影里赌博场景一模一样。
每人面前只有一堆筹码,看不到一张钱。
徐光水发现,赵信嘴里叼着烟,脸上表情十分沉稳,却难掩喜悦神色。
因为他面前的筹码都快堆成一座小山了。
说是不玩钱,可是筹码就代表钱,这一点,徐光水还是懂的。
简明宽冲赵信摆手打招呼,“赵副书记今晚手气不赖。”
吴戈耸肩摊手,举起三根手指,“一拿仨,我们输惨了。”
赵信哈哈笑着,“输赢不是重点,关键在于打法。”
吴戈马上附和,“赵书记棋高一着,我佩服五体投地。”
房间里都不是外人,称呼官职也就无所畏惧了。
“你们玩,我不打搅了。”说着,拽了一下徐光水一副袖子,穿过一道门和一条走廊,走进一间硕大的办公室。
布局自然豪华。
简明宽把徐光水让进沙发里坐下,有人进来奉送上香茗和咖啡。
简明宽从办公桌上的烟盒里,拿出两只雪茄,递给徐光水一支,还有雪茄剪。
等他剪掉圆头,简明宽给他点火时,方才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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